雖然在時隔數月之後再一次出手的陳錫康一劍便劈死了白清華,不過其人同樣在戰場上身受重傷,一副寶體差點沒在臧彤的一拳下淪為稀爛。


    漢帝與夏王一直在閉關,作為第三代中修仙最為驚人的陳王也在一戰中重創後,如今的伏仙樓中氣氛有些沉重。


    不過於陳錫康而言,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戰場之上陳錫康重傷時讓淳於穹與鬥四魏征前去營救夏侯子從,不過二人卻沒能劍夏侯子從救下來,而這看似不大不小,又很是正常的一件事,落在陳錫康的眼裏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因為與房良打過招唿的原因,所以天空之城那邊已經許久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陳錫康不知道那邊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大概能想到。


    一戰過後已經過去五天時間,而用了五天時間終於將殘破的身軀給修養的差不多,至少可以正常行走後,陳錫康再次於伏仙樓中召見眾人,不過商量之事並不是什麽再戰一場亦或是宣布什麽決策,而是讓眾人討論如何營救夏侯子從。


    大殿之上,百王座椅,不過因為之前一戰中受重傷的人有不少,所以此時有些座位上並無人落座。


    聽到陳王召集自己等人竟然隻是為了營救一個夏侯子從後,眾人臉上也有詫異出現,不過知道我陳王並不是那徇私舞弊之人,所以眾人也開始在心中思量起來。


    按理來說,那個叫夏侯子從的人隻是西陲大軍中的一個萬夫長,重要但還不至於到不可不救的地步,可要是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萬夫長去那座天空之城中跑一趟的話,能不能將人就出來不說,便是可以做到,最終結果也一定會得不償失。


    也就是陳王提出這個意見,所以眾人才會在心中思量一下了,若是換其他人來,此時大殿中的人連想都不會想,一個萬夫長,不值得伏仙樓那麽拚命與冒險。


    “陳王,夏侯子從雖然對西陲有著赫赫戰功,乃是功勳要臣,不過說到底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萬夫長,若是換一個時間地點,就憑是陳王提出的請求,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出兵,可要去天空之城的話,隻怕有些冒險與得不償失啊。”


    坐在靠前位置的羽田春風率先開口,雖然拒絕了陳王的提議,不過言語還算溫和,畢竟自己也受了陳王諸多恩惠,所以即便此時陳王提出的事情有些愚昧,但其人還是心直口快的做了那出頭之人。


    此事,萬不能由著陳王如此冒進!


    羽田春風早年便有了戰神的美譽,如今實力越來越接近紅塵仙後,於軍中更是勇猛不減當年,之前的一戰中僅憑一人之力便斬殺了三個神玄境與一個長生境的天仙,在軍中有著十分不弱的威名與地位,所以其人的話,便是陳錫康也得好好斟酌一下。


    “既然羽田戰神如此說了,那曹亦也冒犯陳王進言了。夏侯子從身上或許有些什麽陳王秘密頒布的要務,不過事到如今,救人是萬萬不可能的了,我們隻能竭力防守,防患於未然啊!”


    黑水軍大將軍曹亦,又一位身份有重量的大將軍開口,依舊拒絕了陳錫康的提議。


    陳錫康此時臉色凝重,不過心中卻十分雀躍,若是今天眾人都依著自己的話,那就真的失策了。


    雖然有資格坐在這伏仙樓最高處的百王座中,不過此時的淳於金戈與淳於穹父子二人都不插話大殿上的事情。這些終究是強漢的家務事,自己乃是外人,不宜隨意開口。


    淳於金戈在思索著陳王這樣一個明智的人為何會提出這樣一個荒謬的事情時,在其身邊的淳於穹卻在神不知鬼不覺下向魏征遞去了一個眼神。


    青光聖人就坐在最靠近陳錫康的地方,一如既往的閉目養神,不聞不問大殿之上的事情,不過今天有些不一樣,這整個大殿中的所有一切,都被青光聖人看在眼裏。


    不過說到捕捉那些難以察覺的小細節的話,除了青光聖人這樣修為第一的人外,還有一個最佳人選,擁有“心眼”的酒瞎子。


    二人皆在關注著大殿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包括淳於穹那像是在和老友一樣打招唿向時向鬥四魏征遞去的眼神。


    陳錫康沒有在兩位大將軍話音落下後開口,隻是依舊一籌莫展的坐在高堂。


    “陳王一直都是智慧冠絕者,如今提出要去天空之城中營救夏侯子從,可是其人身上有什麽特殊之處,關乎甚大?”


    對於魏征這話,不少人在心中暗罵其人一句智短,但也有不少人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因為鬥四所說若是真的,那夏侯子從的身份可不再是一個普普通的萬夫長那麽簡單的了。


    魏征這樣的問題很實在,而且在這般時候也顯得十分理所當然,不過其人卻做了這個理所當然的第一人後,陳錫康便開始有些在意了。


    之前自己讓房良寫出十個名字,其中便出現“過”鬥四魏征的名字,不過好奇的是,魏征的名字雖然位置比較靠前,不過房良寫了之後卻有將之叉掉了,這一點很有意思,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之前自己問了房良為何寫了又叉掉。


    “這個鬥四魏征很是奇怪,不過其人又太過對漢帝忠心耿耿,做事太過果斷,幾乎找不到任何指點之處,不過品性惡劣,私底下也有些肮髒事,我調查過,好似可有可無。”這是當時房良的迴答。


    因為房良的這一席話,自己反而更關注魏征了。所謂的燈下黑,往往不得不防啊。


    有時候最信任與最覺得不可能的,往往就是那個最可能!


    當然,自己可不會認為房良將魏征的名字寫了又叉,是因為房良對魏征亦或是說對漢帝存有私心,若是房良的心智隻有如此的話,那其人此時也不會也不能出現在那座天空之城中了。


    “魏仙說的沒錯,夏侯子從身上確實有一些我給的秘密任務,所以我害怕其人落在小仙界手中的話,會禁不住嚴刑拷打,將我吩咐秘事透露,那樣一來,我們便更加岌岌可危了。”陳錫康滿是憂愁與疲倦的開口,讓大殿中的眾人也隨之變得心情凝重起來。


    現如今的陳錫康,已經是當今天下的頂梁柱,其人對眾人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將大殿上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雖然知道自己這一計會讓眾人士氣低落,不過陳錫康心中不憂反喜。


    隻有將自己人都騙過了,才能讓那些個對自己叛徒身份心知肚明的人也被蒙在鼓裏,而且還心中雀躍,自以為安全也周到。


    陳王自己都說了給夏侯子從安排的事情乃是一些秘密之事,大殿之上的眾人那裏還敢過多詢問,那樣不僅會冒犯陳王不說,落在眾人眼裏,也是對陳王的憤怒與猜疑,自然不妥當。


    事情沉重,到了最後依舊沒有得出一個結果,所以陳錫康讓眾人提前散開了。


    大殿中再次變得清靜時,一方獨自隔離的小空間中,陳錫康與四大謀事,還有酒瞎子與青光聖人。


    “淳於穹,魏征,屠義仁,林爻大手。”


    “我與青光聖人一樣。”


    聽到老頭子和酒瞎子的話,陳錫康沒有說話。四人的名字,隻有一個出現在了十人之列,至於魏征,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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