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村長將祖祖輩輩留下的東西都翻了個遍,不過依舊隻是得到了關於無字碑一個模糊不清的解釋後,村子中的人們也沒有再在背後議論陳錫康,猜測其人居心裹測,就是想要獨自占有無字碑。


    按照老村長搗鼓了一天之後的說法,無字碑上前五十的修仙之法陳王之所以不能將之傳授於世,乃是因大千世界中留下這些道統傳承的老祖宗們太過心高氣傲。


    能在無字碑上留下一門修仙之法的道統在數千年前至少都是有天有臉的宗門大族,尤其是那些排進了前五十的功法,來頭更是都不小,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那些心高氣傲的老祖宗在這些功法上東了手腳,也就是設置了限製。


    有緣人、有天賦的人自然可以看到無字碑上所記載的排在前五十的天仙法,至於那些庸人廢材之流,則沒有資格觸碰這些強大的天仙之法,否則在一眾老祖宗的眼中,隻會覺得自己留下的天仙之法受到了玷汙與侮辱。


    這便是老村長最後給陳錫康的解釋,也是給村民們的解釋。


    陳錫康雖然是西陲陳王,那是天下一大君主,甚至是大道複興之後的中興之人,也就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三陽之一,不過村中之人對其終究不了解,所以對其所說的源於無字碑的奇妙之處,一眾村民大多是半信半疑的,隻是礙於陳錫康的身份,沒有將心中最真實的情感表現出來而已。


    不過既然老村長都親自開口了,一眾村民自然選擇相信。


    好在村子中的人雖然千年不外出,不過村子中始終有一位教書先生,教眾人知對錯,明是非,正衣冠,村民們還算將講理,否則就憑陳錫康將自己等人守護了數千年的一樁造化帶走,即便這造化乃是留給陳錫康的,村子中人也絕對少不了對陳錫康所要更多的迴報。


    有老村長的話在,那些陳錫康嘴中的事實,村民心中的誤會也算解決後,陳錫康又在村子中待了五天時間。


    五天時間裏,陳錫康心無旁騖,不去想老村長口中那個隻有逆著光陰長河追溯數千年才能見到的恢弘大世界,也不去想如今的潼南五百裏之地中怎麽樣了,心中沒有任何雜念之下,隻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無字碑上。


    想要短時間內掌握無字碑上的九十九種功法,即便陳錫康乃是當今天下公認的修道怪物,如今還不知不覺的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大道中興者的身份,但依舊做不到,說做是癡人說夢都不為過。


    不過陳錫康也沒有那麽天真與狂妄,想在短短時間內將這些無字碑上的天仙之法都盡數掌握,其隻是照葫蘆畫瓢一樣,將九十九種天仙之法都盡數記住了而已。


    毫無疑問,無字碑這樣的東西若是傳出天下的話,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而且如今還有小仙界這樣的外界大敵存在,以小仙界的心性,無字碑的消息若是走漏,難免不會升起覬覦之心,惹來小仙界更加瘋狂的進攻。


    這樣的局麵凡世間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不僅是香樟村中的事情,還是老村長提到的那幾個村子,陳錫康雖然不打算一人獨占,不過也不打算讓太多的人知道其中事情。


    雖然修煉的天賦被奉為天下第一人,而且陳錫康也確實算得上恐怖之人。


    陳錫康的修道天賦,即便是放在老村長口中那個大千世界中,雖然做不到如現在這樣的如日中天,但絕對也是最頂端的天之驕子!


    因為無字碑上的文字太過晦澀,又過去整整五夜四天,陳錫康才盡數將無字碑上的九十九種天仙法一字不漏的盡數記在心裏。


    雖然並沒有刻意去參悟無字碑上的任意一種天仙法,不過將之記住的過程中,陳錫康也察覺到一件事,那就是僅憑這塊無字碑,就足以將當下凡世間的大道之途拔高到一個凡世間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駭人高度!


    陳錫康甚至覺得,那些高居無字碑上前十的天仙功法,這“偌大”的天下,除了自己身份特殊能盡數看見之外,能有幸見到的人,隻怕是鳳毛麟角。


    這隻是對無字碑有大概了解後,陳錫康心中所出現的想法,不過這些都要陳錫康離開之後,才能與世界修仙人慢慢去驗證。


    在將無字碑大致掌握後,陳錫康也終於準備起身去老村長口中所說的結果村子去看看,即便老村長已經說了這些村子每一個都是與三陽之中的一位相對應,而自己已經取得無字碑,不出意外的話,另外幾地留下的傳承之物便與自己無關了。


    不過即便如此,陳錫康還是想先去看看,即便什麽都得不到也不打緊,至少先去探個究竟,屆時免得漢帝與夏王白跑一趟,到頭來自己還還落得一個心懷鬼胎、居心裹測的結果。


    有了老村長佐證之後,村子中的村民與陳錫康都沒有再執著無字碑前五十的修仙之法,而陳錫康也給村子留下了十道排在後四十九,品秩不等的修仙之法,算是對於村子中這些“火種”的補償了。


    知道陳王還要去往其他村子中,這一日老村長家的院子中也出現了一位儒雅老人,一身白袍,幹淨清秀。


    老人雖然沒有青光聖人那樣仙風道骨,不過卻迎麵給人十分濃鬱的書卷氣息。


    天生的讀書人。


    從老村長的口中,陳錫康知道出現的老先生名為蔣閔學,老人並不是香樟村中土生土長的人,而是從那個據說是大千世界文脈傳承所在的村子中而來,乃是故意過來教書育人的。


    與老書生交流,給陳錫康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如沐清風,如遇甘霖,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陳錫康更加對那名為文書的村子好奇起來。


    至於那卷據說字字萬鈞,輕如鴻毛卻又可壓塌大道的白金天書,陳錫康更是好奇!


    若不是當年大勢所趨,陳錫康作為西陲王爺不得不造反起勢的話,現如今的陳錫康一定是天下最風流的人!


    至於風流一說,在陳錫康的眼中那自然是用著最高劍道的人,最富學問的才子,最瀟灑不羈的遊客。


    隻是與蔣閔學簡單交談,二人便頗有一番相恨見晚,如遇知己的感覺時,很快便消除了陌生感,而後與老村長一家告別,相談甚歡的朝著那座文廟而去。


    蔣閔生既然有資格走出祖地講學,自身學問自然不淺,所以言語之間的溫潤言語,便如同其人的溫潤君子一般,入耳美妙,入心甘甜。


    一位飽讀詩書的老先生,沉默了一輩子後,如今遇到陳王這麽一個滿腹經綸之人,大道所謀又大徑相庭後,一肚子情懷、抱負與文學風采頓時流露,一路上滔滔不絕,如同九天飛瀑,飛流而下,湍流不息。


    而對身邊老先生的話,陳錫康也不覺得煩,反而有一句算一句,都認真的聽著記著,因為陳錫康發現,老先生的話,十分有道理的。


    有道有理,便是有道理!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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