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大事小無都與自己的老師交談,如今便是之靈中發生的小小事情都與伏龍大謀士談論之後,陳錫康從日沉閣中離開時,兜兜轉轉之後,還是來見到了紅豆幾女。


    雖然多少還是有些羞澀,不過陳錫康作為一家之主,堂堂男人,即便對於昨夜之事有難以啟齒之處,不過也不能一直對府上的眾人避而不見。


    昨夜的事情雖然看似知道的人不多,不過陳錫康知道,自己的姐姐一定是知情的。


    如今紅豆的預產期越來越近,而春節同樣如此,手中皆沒有什麽重要之事忙活的同時,幾女整日下來,有事沒事多會陪在紅豆的身邊,慵懶閑暇下,時常與紅豆討論孩子誕生之後的種種。


    三個女人一台戲,幾女聚在一起,即便時常談論,不過所說之事滔滔不絕下,似乎每天都可以找到新鮮的話題。


    雖然昨夜才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不過晚起的武葉媚此時同樣與幾女聚在一起,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幾女討論的重點不再是紅豆腹中的孩子,而是日上三竿才緩緩起床的武葉媚。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還沒進入屋子中便聽到一連竄如同清風搖動簷角風鈴的聲音傳來,走進屋子中的陳錫康見到幾女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後,也打趣開口。


    而見到陳錫康出現,幾女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化時,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武葉媚,而心中有鬼之下,如此注視之時,隻覺得昨夜之事好似赤裸裸呈現在眾人眼前一般,武葉媚也羞澀的垂下了頭顱。


    幾女雖然沒有迴話,不過此時見到這樣的一幕,陳錫康心中大概有個數後,幹咳著去到幾女身邊時,也沒有再不識趣的談論此時。


    “紅豆,近來可有覺得身體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來都紅豆身邊坐下,柔和的目光完全落在紅豆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時,陳錫康的腦海中也在開始幻象,若是紅豆腹中的孩子是女孩的話,自己該如何撫養愛戴,若是男孩的話,又該如何教育。


    此時的陳錫康也在想,若是孩子出生的話,會像誰多一些。


    “就是腰酸背痛一些,其他到也沒有太多的不適,不過腹中的孩子倒是變得更加活潑好動了,若是個男孩子的話,說不得會像王爺一樣呢。”


    腹中的孩子不僅是自己和王爺的血脈,更是自己與王爺恩愛的結晶與證明之下,雖然與陳錫康一樣重視寵愛腹中的孩子,不過對於即將出生的孩子,紅豆的思緒與陳錫康絕對不是一樣的。


    以前的紅豆一無所有,其甚至不想也不敢去爭奪,直到後來其因為受到開國公與陳錫康的鼓勵,漸漸有了追求自己所愛的勇氣後,其一無所有的生活才終於結束,不過即便如此,紅豆所擁有的,也隻有陳錫康而已。


    小時候被撿迴來陳府上後,紅豆即便聰慧,不過其一直無欲無求,隻是做了一個侍女的本分,不過對於自己心中個所隱藏的與想要的,其一直知道,而現在其也擁有了。


    以前,自己隻擁有王爺,現在,自己還擁有了王爺與自己的血脈骨肉,紅豆心中不時出現的不安與恍惚感也終於消失的幹幹淨淨。


    “紅豆妹妹十月懷胎,受盡苦累,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忙碌它事了,好好陪陪紅豆妹妹吧。再有,孩子即將胎生,你卻還連孩子的名字都不曾定下,可有些不像話了。”


    紅豆話音落下時,陳婉清也威嚴開口,語氣之中,隻是姐姐對弟弟的教誨語氣,並沒有將陳錫康當做是數十萬西陲大軍之掌權人的西陲陳王。


    數年過去,在世人眼裏,陳錫康的身份地位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可妄自談論時,也敬畏之極,不過在陳婉清的眼裏,陳錫康的身份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絲毫。


    弟弟終究是弟弟,別人對陳錫康有敬畏,不過陳婉清對於陳錫康隻有敬而沒有畏。


    “是啊錫康,孩子都快要出世了,遲遲無名的話,可不好。我們平日間時,都隻能以孩子孩子的稱唿來說,雖然孩子也還沒有出生,不過這樣稱唿姐姐府中孩子的話,總覺得有些見外呢。”


    長燕瑤月也琢磨開口時,臉上表情一臉認真。


    而如此開口之後,知道拿捏注意這樣的事情由錫康和姐姐們來就好,自己什麽也做不了時,隻是發表了自己意見的長燕瑤月也揪著念冰大大的耳朵開始把玩起來。


    念冰與赤兔一般通靈,知道瑤月對於自己主人而言有著怎樣重要的地位,而長燕瑤月甚至赤子之心的清純幹淨之人,自然也受念冰親近。


    赤兔跟隨陳錫康這麽多年,唯一自願載過的人,除了身為主人的陳錫康外,便之有長燕瑤月,而這正是因為長燕瑤月的赤子之心。


    見瑤月說完之後便又開始“折磨”起念冰來時,陳錫康也為其人的心思單純而微微一笑。


    長燕瑤月的話雖然表達得不是很明白,不過陳錫康知道其話中用意。


    明明是自己家的寶貝,可還要孩子左孩子右的,這樣聽起來該覺得別扭的。


    自己的玩伴很多時候都是大狗念冰,因為性格與認知的原因,大多時候對於一眾姐姐們的談話都插不上嘴下,久而久之,一樂即便無時無刻與一眾姐姐們待在一起,不過卻養成了隻靜靜待在一邊玩耍的習慣。


    整個陳府上的人都知道,有一樂郡主在的地方,就有大狗念冰,而此時亦不列外。


    有事的時候撓撓念冰,沒事的時候撓撓念冰,想的時候撓撓念冰,不想的時候也會撓撓念冰,此時有梳子梳理著念冰身上通紅油亮的毛發時,聽到姐姐們說起名字的事情,一樂手中的動作停下之後,陷入沉思時,也怔怔出神。


    在數年前,自己還沒有名字,別人對自己的唯一稱唿便是影,直到後來哥哥給自己賜姓為陳,贈名一樂。


    想到這裏,一樂的臉上也出現癡癡的笑容。


    眾人的視線本就因為瑤月的話而留在其人身上,而此時見到不喜言語的一樂怔怔出神下露出這樣的笑容時,包括陳錫康在內的眾人看向一樂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溺愛時,臉上同樣有淡淡的笑容出現。


    但凡是知道一樂過去的人,都不會責備其人現在的性格,而陳婉清與武葉媚等人就更不會了。


    幾女皆知道,在過去很久的一段時間裏,一直都是一樂在貼身保護陳錫康。


    要論戰力與修為的話,一樂的實力差了老金十萬八千裏,不過一樂卻有老金一身滔天實力所達不到的長處,那便是一樂那詭異奇特的身法。


    事實上,很久之前的一樂甚至連影這樣的稱唿都沒有,不過是因為其一直像是影子一樣蟄伏在陳錫康影子之中的陰陽中,陳錫康才將之稱唿為影的。


    如影隨形的跟在陳錫康身邊,一樂便是陳錫康的另外一條命,這便是開國公最開始的打算,隻是隨著陳錫康逐漸變得強大,其便不再需要一樂而已。


    而一樂這樣的功法,需得從小練起,也正是因為將一樂培養成陳錫康的“影子”,所以其人才會變成這樣,不然一樂也可以如正常人一般,擁有一個不錯的成活和平淡而又精彩的一生的。


    看到一樂的樣子,陳錫康溺愛的眼神中還是不免的帶有愧疚時,寬大的手掌也落在一樂一看便被精心盤纏過的頭發上。


    知道一樂天生被培養為一名刺客,最初甚至連正常人的生活都不能擁有下,府上包括陳婉清在內的一眾姐姐平日間都將其當做一個小妹妹來照顧。


    一樂是陳錫康的專屬刺客,前半生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護住王爺性命,所學所會除了最為簡單謀命知識外,便隻知道如何殺人,所以對於女兒紅袖之學,其一竅不通,更別說梳妝打理自己了。


    因為迴想起自己擁有名字這一事幸福而笑時,感受到頭上的出現的手掌,一樂抬頭之後看到的,是自己的哥哥,也是自己的“太陽”。


    世人皆有高掛九天之上的太陽以照亮自己,不過一樂雖同在九天之下,但直到數年前,其一直生活在漆黑之下,生活在陳錫康的影子裏,知道陳錫康將其照亮,讓其從影子中走出來。


    看著上方自己腦海中最重要的麵孔,一樂臉上的笑容更有靈性一些時,便又開始為念冰梳理毛發起來。


    而見到一樂如此,陳錫康也沒有說話。陳錫康知道,對於一樂,自己無須說太多。


    “孩子的名字,我早有想過。若是生了女兒的話,便名為珺玥,若是個男孩的話,則叫君策。”幾女看著一樂,臉上盡是和藹祥和的笑容時,陳錫康也淡淡出聲。


    雖然一直在外奔波征戰,不過對於孩子取名一事,陳錫康可從來沒有忘記過。


    安靜而又諧和的氛圍中,聽到陳錫康所說後,珺玥與君策兩個名字落入耳中時,也紛紛在心中揣摩這兩個名字。


    不說身為清楚大學士,年輕時候便以才學聞名天下的大才女的陳婉清,便是後來才與陳錫康學術寫字,自學學問的紅豆都有極其不低的文學素養下,要給孩子取名這事,幾女可以隨便做到,甚至所取之名,也絕不會落了世子之風。


    不過,知道取名一事不該由自己一介女流來主導後,幾女即便有意孩子名字之事,並且時常有所討論,不過卻從未越過陳錫康而做決定。


    不過要說文學與才華的話,陳錫康雖然早年風流了些,不過一身才學,也絕非虛言,所以其深思熟慮之下所取之名,此時聽到幾女的耳中後,幾女皆沒有任何異議。


    珺玥,有大家閨秀之溫婉氣質,又有王家之珍貴意義,作為女孩子,自當如此嬌貴而又大方,清秀而又靈動,生於凡而又超於凡。


    君策,君,為男兒風度,為明德之稱,為金貴之人,貴而不俗,而策之一字,便有氣吞之勢,定山河之威,給人以精煉而智之感,既有智士之風,也有手握權策之要的意,前者主溫和,後者則剛而睿智,不失王之後裔的權與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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