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隻是悄無聲息的來到門外,屋子中的秦亢便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到來,再加上剛剛在村民口中聽聞的秦亢,還有夏春秋對秦亢的重視,陳錫康現在已經確定,這名為秦亢的人,修為恐怖!


    “雖在偏僻山野,不過陳王威名,猶然在耳,今日得見,果真人中龍鳳,比天之姿。”


    陳錫康剛剛落座,遞出一杯溫酒時,一個年約五十,但卻神采飛揚的男子一點也不怯場的開口,話語之中,皆是對陳錫康的敬畏之意。


    接過身前的酒杯,視線循著打開的窗戶看向外麵時,聽到身前之人開口,陳錫康麵帶微笑的迴頭。


    靜靜的打量著身前的人,能在其身上感受到浩瀚的氣息時,陳錫康眼中也有驚訝出現。


    在身前之人的身上,陳錫康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練氣士獨有的氣息。


    如果猜測不錯的話,身前之人一定是個修為不弱於老師的練氣士。


    “先生可是秦亢秦先生?”


    “哈哈哈,沒想到事到如今,我這鄙陋之名還能被陳王這樣的揚名之人知道,實在受寵若驚啊。陳王沒有說錯,我姓秦名亢。”


    “不過話說迴來,我還以為來找我的會是夏王呢,沒想到陳王先來了。”


    秦亢雖然已經離開名利權貴的朝堂數十年,不過其人天資做絕,神威驚人的原因,老槐王一直沒有忘記其人,不過老槐王生前有言,自己不死,不得找秦亢。


    而現在,槐王壽終,且天下大世已經來到一個十分微妙的節點,如今所剩下的城池皆是要塞,誰也承受不住失敗!


    也正是因為明白接下來大戰的重要性,所以夏春秋想將秦亢這條卸甲歸來的臥龍再次找迴。


    當年先帝宋開陽開國時,開國公雖然一人占盡了風頭,不過功勞無雙者,依舊有不少人,羽田春風,丞相、還有如今死去的老槐王皆是如此,而當年的槐王手下,秦亢乃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大將,智勇雙全的大將!


    不過秦亢早年雖然同樣威名傳遍四方,但強漢建立後,其人並未受封,也沒有再跟隨在槐王的身邊,而是就此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這位棠溪將軍去了哪裏。


    “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找對了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陳王但說無妨。”沒有因為身前名動天下的年輕王者語氣的改變而變色,秦亢依舊隻是靜坐紅泥火爐前,細品手中烈酒,動作想嫻熟,能看出來其人沒少這樣過日子。


    “如今天下三分,長安、西陲、夏都。我為一方王者,當要排除一眾異己之人,我之所以會到此處找到秦先生,乃是因為驪山衛。”


    陳錫康意有所指,提到驪山衛時,可以將語氣說的沉重一些。驪山衛、巡撫司、影子內閣這樣的組織,不知者不怪,知之者,難有色安之人。


    能讓夏春秋這般重視,甚至以驪山衛暗中召見,這秦亢絕對不是庸人一個,所以陳錫康心中已經有了殺心。


    夏春秋知道接下來的戰事會更加嚴峻,陳錫康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所以阻礙自己行動之人,少一個是一個。


    而且這秦抗分明不是池中之魚,有搖動風雨之姿!


    陳錫康的話雖然說得隱晦,不過其中冷厲之意已經說得十分清楚,然而即便如此,秦亢依舊麵不改色,絲毫不為身前陳王的話而擔憂。


    秦亢所表現出來的姿態,乃是有恃無恐。


    “陳王竟然這般直接,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實不相瞞,不管驪山衛是否找到我,不管夏王是否召見我,我都會去夏都為夏王效力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槐王,壽寢正終了?”秦亢說這話時,第一次將視線投向窗外的天空,言語之中充滿了惆悵與感慨,還有一些愧疚隱藏在深處。


    不過對於陳錫康所說的要排除異己,秦亢依舊絲毫不懼的表明自己要為夏春秋效命的立場。


    眼中神色因為思考而明滅變化時,陳錫康心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濃。


    身前名為秦亢的人雖然不知道有什麽來頭,不過自己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白的情況下,其還能如此雲淡風輕的表明要向夏春秋小命的立場,其人是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支持其人的有恃無恐啊。


    當陳錫康正想著身前這樣的秦亢不應該是無名之輩時,秦亢接著開口後,也讓陳錫康更加堅信其人來頭不小。


    “陳王如此陌生我的名字,想來開國公與西陲一眾大將軍都沒有和陳王提起過我吧。不過想來也該是如此,畢竟我都在這裏生活快有二十年的時間了,眾人應該因為我已無鬥誌了吧。”


    “我叫秦亢,很久以前,別人都管我叫定疆候,在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效力槐王為先帝開疆拓土了,不過如今天下大世風雲變幻,忠心之主已經亡故,我自當輔佐夏王開國。”


    “先帝之治,我毫無怨言,不過新主之為,我實在不喜。當今漢帝宋恆,絕對不是一位明德之君,其人的野心與抱負,葬送了強漢的輝煌,其便是罪人,當討伐之。”


    “定疆候?”


    “原來竟是定疆候啊,這還真是……歸龍在田,成臥野之龍啊。”


    秦亢的名字雖然陌生,不過對於定疆候的這樣的稱唿,陳錫康則是略知一二。


    定疆候,戰場上的智勇雙全的大將軍,甚至有不少人認為定疆候的實力完全不弱於羽田春風,隻是在強漢開國後,這位縱橫戰場,引起風雲的大將軍卻沒有受封,而是銷聲匿跡的消失在世人的眼中,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被自己給遇到了,而且這位但是叱吒風雲的定疆候還有了歸主之心。


    不過因為定疆候之名而想起其一些傳聞軼事時,想到夏春秋於帝王穀中以戾龍之氣養龍的事情,陳錫康若有所思後,眉頭也微微一皺。


    傳聞中,定疆候同樣是一位練氣造詣登峰造極的練氣士。而現在定疆後對夏春秋有如此報效之心,之前帝王穀中養的龍,隻怕便是其人一手籌劃。畢竟,要牽引帝王穀中的無數戾龍之氣而養龍,可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定疆候,夏王於帝王穀中養的龍,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沒錯。陳王身上同樣有帝皇龍氣,不會不知道龍氣的強大之處,然而夏王龍命薄弱,要憑其人自己凝聚龍氣的話,所需時間甚久,故而我牽引帝王穀中的戾龍之氣養龍,為夏王謀利。”


    “定疆候竟然能有這般手段,實在佩服,不過正是定疆候這樣的人,我可不敢讓你去到夏王身邊,否則平添一大隱患,我可會寢食難安的啊。”


    將心中猜想之事確認,確定了定疆候的威脅之大後,陳錫康說著時,身上已經有微弱的氣息在開始溢散。


    能在這裏解決定疆候的話,陳錫康一定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哈哈哈,我能讓陳王如此重視,甚至是寢食難安,那可真是榮幸至極。不過陳王欲要殺我以後快,我又何嚐不是如此呢?若是可以在這裏將陳王擒主的話,那可是送給夏王最好的見麵禮了。”


    語氣平靜,但針尖對麥芒,此時的二人身上皆有氣息溢散時,臉上雖然依舊掛著笑容,不過整個屋子中的氣息涇渭分明下,氣氛也發生了改變。


    “不瞞定疆候,想要我這條命的人,從來都不少,以前也好,現在也罷,簡直數不勝數,不過,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死了,而如定疆候所見,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定疆候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身上的氣息已經不再安靜,雄渾洶湧時,大戰一觸即發!


    “陳王,年少有為,青雲之誌,立身比天,天運的眷顧,你這樣的人,誰不知道你強大恐怖啊,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所有人見到你都會忍不住想要和你過過的。因為輸了不丟人,若是還能僥幸勝過陳王一招半式的話,足夠吹噓半生了!”


    秦亢話音剛落,身前的杯具與座椅頓時碎裂開來時,兩道衝天而起的氣息在一瞬間炸開,餘波一重重滌蕩溢散,摧枯拉朽的將四周房壁摧毀時,院子中的院牆上也出現驚人的裂縫,而此時的空中,已經劍氣縱橫,神異景象接連不斷。


    “早就聽聞陳王之姿,千古難有,我如今得見千古之絕,可要好好領會一般了!”


    身為練氣士,在練氣上的造詣並不弱於伏龍大謀士,而且曾經還是戰場上的一大戰將,就戰鬥來說,秦亢並不弱於郭易。


    要論練氣術上的造詣,陸陵與鳳離絕對都是驚豔獨絕之人,而多次與二人交手,陳錫康對於練氣術這樣的修仙之術並不陌生,此時與秦亢戰鬥在一起,聚炁而用的修為第一次投入到實戰中時,擾動風雲。


    練氣術與道九之術並稱為兩大修仙之術,而秦亢又是其中的天賦強橫之人,此時身後精煉過的氣如同一片雲海一般吞吐而又波瀾壯闊的洶湧時,神通象形信手拈來、憑空浮現,秦亢一個念頭,空中便已經是修羅萬象。


    陽姬如同一條遊龍一般在空中騰雲駕霧,劍光猩紅而又耀眼,鋒利的劍氣四溢下就如同正值少年且跋扈張狂之人意氣風發、目中無人一般,在肆意施展著自己的神異之處。


    知道身前的定疆候不是平凡之人,陳錫康一出手就沒有收斂,如同火焰一般升騰的炁凝聚劍形以賦神下,劈出的劍光如同實質之物一般,於空中飛舞閃現之下,令人覺得眼花繚亂時,劍道軌跡也不斷在空中出現。


    老金的一寸金施展,漫天一寸長劍如同刺蝟背上的尖銳長刺激射而出時,因為陳錫康凝聚劍形所用劍氣太過雄渾的原因,大片天空都在一瞬間被浸在紅色。


    如同下雨一樣,漫天一寸劍雨下傾斜而下時,秦亢身前的氣海也被攪得潰散,而二人下方的小屋,已經此時盡數的坍塌。


    練氣,煉萬物之氣而用,又以氣成萬物之形,而練氣造詣與修為來到秦亢這樣的地步,萬物之形,盡在信念之間,而天地水火風雷之力,同是萬形之一。


    狂暴如同龍的龍卷出現,暴亂舞動時,將無數一寸短劍盡數絞碎,而龍卷聳入天際,一端接著地,另一端如同接著天一般,肆意暴湧下,溢散出來的罡風之鋒利,甚至不比陳錫康的劍氣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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