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錫康在曹州中出事,通天道人與青光聖人甚至都從山上下來,也投入到江湖中去尋人。


    不過即便修為強大,陳錫康不釋放自己的恐怖氣息的話,二人也不敢隨意窺視陳錫康的天機。


    借著對陳錫康的熟悉,通天道人與青光聖人確實可以推演陳錫康的位置,不過那樣一來同樣會導致陳錫康的氣機暴露,讓江神子與其他人也可以察覺到陳錫康的氣機後,二人並沒有那麽做。


    曹州之事傳開下,天下尋找陳錫康的人無數,而劇烈的大戰過後,權力之上的兵謀之爭似乎頓時停下來時,天下事開始以江湖為主,畢竟如今陳錫康蹤跡全無,要尋其人的話,江湖之中的修士比朝廷養的兵馬要好用得多。


    而當無數人因為各種各樣的渠道得到陳王敗逃的消息,並且因為暗中之人給出的豐厚酬勞而開始在心中將陳錫康記住時,整個天下都投入到了尋找陳錫康的浪潮中,而隨著人們滿天下的尋找陳錫康,之前琴師在曹州之中散布的謠言也不攻自破。


    不過這般時候,於長安而言,陳錫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越亂越好,因為那樣一來,陳錫康也就更藏不住了,而這天下,雖說外有太武侵犯,內有兩王起義,不過強漢寬闊的大地上,依舊長安勢力最為雄渾,所以事情越亂,對宋恆越好。


    影子內閣與夜不收幾乎都在一戰中死幹淨,自己逃走時同樣沒有能帶走一兵一卒下,此時因為身後還有董司空等人在追殺的原因,陳錫康四處奔走下,甚至都不敢朝著西陲的方向而去。


    毫無疑問,猜測到敗逃的陳錫康會朝著西陲而去下,此時通往西陲的道路上一定布滿了無數風險,而現在身後有董司空等一眾恐怖之人,身上因為一戰留下的恐怖傷勢又因為逃命而難有時間愈合下,陳錫康也不敢朝著西陲闖去。


    虎牢關乃是強漢之中的一道大關,如今因為天下亂世,害怕會突然遭到西陲和夏都的攻擊天,關中守衛森嚴,而且受到了長安之命,知道了陳王如今敗逃,正四處逃命,有可能經過虎牢關之下,關中守軍的巡查力度更大後,陳錫康也不敢隨意入關。


    來到虎牢關外已經有兩天,兩天來一直在夜晚行動後,終於對虎牢關的有了掌握後,直到第三天夜裏,陳錫康才終於決定借著夜色行動。


    從曹州離開之後,陳錫康心中便已經有了要去之地,而這陳錫康心中要去避難的目的地,既不是自己的西陲,也不是有武葉媚太武,更不是追兵四處的強漢之地,而是其之前與老金去過的,人煙稀少的南疆。


    南疆地勢複雜,人煙稀少,乃是一處絕佳的好去處!


    也正是因為心中決定要去南疆之中,所以陳錫康才會經過虎牢關這樣的偏僻之地。


    此時的虎牢關城牆之外,身上早已經因為激烈一戰而破爛的鎧甲脫下,換上一身樸實的百姓服裝,用墨水將赤兔鮮豔通皮毛也盡數染做黑色後,陳錫康也神色平靜的牽著赤兔朝著黑夜之下依舊燈火通明的城門而去。


    修為強橫之下,虎牢關這樣的城牆根本堵不住陳錫康,不過赤兔雖然非凡,但終是不能騰雲駕霧,禦空而行之下,要帶著赤兔的話,會給陳錫康帶來諸多麻煩。


    赤兔真的太非凡了,非凡到即便是不懂馬的平凡之人,隻要見到赤兔都會覺得赤兔乃是神駿一匹,容易惹人注目之下,同樣容易讓人們產生聯想,所以陳錫康此時隻能將其染成黑色,不過即便如此,赤兔依舊顯得有些神猛。


    被粗麻布遮掩住的傷口甚至會因為步行而產生的劇烈的疼痛,但為了不露餡,陳錫康此時要將疼痛都盡數忍住後,臉上表情匆匆,隻如同一個牽馬的小廝一樣,此時見夜色降臨,匆匆朝想要進城。


    “站住!”陳錫康混著三三兩兩的人一起來到城門下時,剛想進城卻被叫停下來。


    見到陳錫康身後寶馬有些非凡之下,又見其人衣著簡單,形象不符合之下,守軍便開口了。“你是何人,如何擁有的這高大寶馬?”


    “大人,小的名叫陳沐風,乃是從東戶城而來,至於這黑山寶馬,可不是小子能擁有的。這黑山寶馬,乃是城中左千戶大人相中的,小的這跑腿送寶馬而來呢。”


    東戶城乃是強漢之中一處有名的養馬地,至於陳錫康口中的左千戶,則是虎牢關中的一位守關將軍,軍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陳錫康這般說辭,可不是隨便編造,而是根據兩天以來所收集到的情報而編造的,所以乍一聽上去,有理有據,毫無端倪。


    如同陳錫康所想那樣,聽到其人的解釋,又見其人神色匆匆,明顯忙著趕路,盤查的事守軍也去到名為“黑山”的寶馬麵前打量。


    不過即便出發前已經對赤兔打招唿,但此時見陌生之人盯著自己打量,性格暴戾之下,赤兔的眼中已經有兇狠之色出現,而見到竟然有人想將手掌伸向自己時,赤兔頓時狂暴起來!


    因為陳錫康將自己染成一身黑色,心中本就有怨氣下,此時見到有肮髒之人還想觸碰自己,赤兔頓時憤怒了。


    赤兔身軀高大,突然暴怒躍起之下,頓時將靠近的士兵嚇一跳後,讓眾人紛紛退迴。不過還好赤兔終究是通靈之物,雖然憤怒,不過似乎也知道陳錫康現在處在怎樣環境下,其也沒有傷到周圍的守軍。


    不過見到赤兔暴怒,陳錫康心中罵娘時則是故作臉色大變,立即將“黑山”拉住時,誠惶誠恐的上前。“諸位大人沒事吧!真是抱歉!這黑山寶馬性格暴戾,對生人尤其狂暴,否則小子也不至於夜幕降臨才匆匆趕到虎牢關了。”


    “諸位大人,這天色已晚,小的本就是慢了右千戶時辰,此時的右千戶估計心中已經有怒氣了,小子……”


    “去吧去吧,這黑山寶馬如此強悍,倒是配得上右千戶的威嚴了。”


    被赤兔這樣一嚇,心中頓時沒有那麽多想法之下,讓陳錫康離去時還不忘吹捧一句虎牢關中的右千戶時,守軍也不在對陳錫康盤問那麽多了。


    一臉感激時,陳錫康也沒有停留,牽著“黑山”又再次神色匆匆的進城,不過前腳剛進城,聽到身後的守軍對之後的路人盤問嚴苛,事無巨細的詢問之下,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想要尋釁滋事的意味在其中後,陳錫康也不得在心中感歎一句,權力果然是一種好東西。


    “赤兔啊赤兔,你要是還繼續這樣,我可真得把你丟了,反正以你智慧,肯定能找路跑迴西陲去的。”


    此時的虎牢關中,躲在黑暗之中看著前方燈火通明的城市時,陳錫康朝身邊吃著青草的赤兔開口,像是在威脅赤兔,也像是在抱怨,不過也有些身邊無人交流,隻能與赤兔自言自語的無聊展現。


    聽到身邊主人的話,赤兔壓根就被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靜靜的吃著。


    這些天下來,要是沒有赤兔在身邊的話,陳錫康即便能逃走,但此時身上的狀態一定會糟糕更多,畢竟身上的傷勢沉重之下,身後的追兵是董司空與擅長使用乾坤八卦之術的諸葛大明下,陳錫康絕對做不到這麽快便將眾人甩掉。


    曹州之中的以命搏命之下,眾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出現下,一戰之中幾乎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的赤兔便將其在速度上的優勢展現得淋漓盡致,而這也是陳錫康選擇將其待在身邊的原因。


    赤兔神異,全力而行之下,便是如今開息修為的陳錫康,要追上赤兔的話,也需要費不少力氣。而且,俗話說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身為寶駿,赤兔的耐力,可不能以常理度之!


    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嘮叨著,見赤兔不理自己,將手中的靠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說來的包子囫圇吞下時,陳錫康隻是靜靜的看著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城中繁華。


    多年前與老金四處奔波下,陳錫康沒有想到,時隔多年之後,自己已經對天下稱王時,還會有淪落到如此地步的時候。


    心中感歎時,想到曹州之戰,臉上又有不忍與陰沉的表情出現時,見赤兔身邊的草已經幹淨,陳錫康也拍拍屁股起身。


    “曹州伏龍穴,我陳錫康若是度過此劫,是不是便要化龍呢。”


    又一次於安靜中自言自語時,周圍無人可以迴應自己下,陳錫康帶著赤兔朝黑暗中走去,與光明越來越遠後,直到徹底消息在黑暗之中。


    而當陳錫康又一次以巧妙的理由在破曉時分帶著“黑山寶馬”離開的虎牢關時,天色完全明了時,董司空一行人也在虎牢關的城門處出現。


    雖然身上鎧甲破碎,血跡斑駁,不過威壓逼人之下,董司空與諸葛大明出現虎牢關城門處時,那守城士兵頓時變得唯唯諾諾,和顏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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