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驚天動地的比試剛剛結束,人們心中還意猶未盡,驚魂未定時,見到一眾強者在比試結束後瞬間去到前方時,也一臉疑惑,好奇前方發生了什麽。


    而此時因為劇烈的戰鬥而變得更加斑駁的大地上,包括氣息飄忽不定的陳錫康在內,所有人都臉色都有些凝重,因為一個年輕的強者正在凋零,即將步入死亡。


    剛才最後的一招比拚中,鳳英確實展現出了恐怖的戰力,也正是因為如此,麵對強橫的鳳英,不允許自己有任何隱藏下,陳錫康的第七劍也沒有任何收斂的斬出,而因為鳳英太強,雖然在最後一刻感受到了不對勁之處,不過那時候的陳錫康也無力再做改變,故而有了現在這樣鳳英即將死去的悲哀一幕。


    鳳英絕對很強,其甚至超過了念慈與秦坤伯,不過其沒有大佛金身,也沒有神武之境,所以其沒有完全將劍七接下來。


    聽到陳錫康的叫喊,知道事情嚴重之下,霍冥也瞬間來到前方,不過不僅是霍冥,身為劍聖的天劍宗宗主,還有大師兄與已經快有半仙修為的趙嬰都出手了,但還是無力迴天,不能將鳳英的生命續住。


    知道鳳英即將死去,此時便時第一次見到鳳英的眾人,於心不忍與愛才之心下,看著身前年輕臉上的笑容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目睹了剛才的一戰,周圍的眾人都知道眼前從蓬萊出來的年輕人有多強,其甚至強到讓陳錫康隻能心無旁騖的戰鬥,以至於最後都收不住自己的力量。


    可以讓陳錫康做到這樣的,年輕一輩中,鳳英還是第一人。


    隻可惜,一個強者正在凋零。


    “鳳英,你還有什麽願望嗎?”身邊眾人手段用盡之後,已經知道無力迴天的陳錫康隻是臉色沉重的開口。


    不過陳錫康此時隻是問了鳳英還有什麽願望沒有,並沒有任何歉意言語,因為其知道鳳英不需要,也不想聽到自己道歉。


    “願望啊……咳咳咳……咳咳咳,之前本也沒有什麽願望,現在也沒有,不過倒是有一件在意的事情。”


    “什麽事?隻要你想,我以陳錫康之名,以西錘陳王之名保證,定全力而赴之!”


    “哈哈哈。”聽到身前陳王的話,鳳英也笑出了聲,不過氣息虛弱之下,胸前鮮血噴湧的傷口牽動之下,笑的有些勉強。“我說的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讓陳王記住我,記住我鳳英曾經來過,曾經讓你吃了那麽多苦頭,這就是我想要的。”


    鳳英這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還是從其話語中聽出了一些無奈之下坦然選擇的拖鞋後,周圍本就壓抑的氣氛又凝重幾分。


    不過鳳英此時已經坦然接受,但陳錫康可做不到雲淡風輕。“你剛才最後的一招叫什麽名字?”


    “行舟渡靈。最後一招叫行舟渡靈。”知道陳王是什麽意思,鳳英暗淡的眼中也迴光反照的出現一絲精芒。若是陳王能將自己的行舟渡靈學去的話,到也無憾了。


    “行舟渡靈嗎,我記住了。以後世人見到行舟渡靈,我便告訴他們,此術乃是從一個叫鳳英的人身上學來的。”


    行舟渡靈是練氣術,陳錫康卻不是練氣士,但陳錫康能不能掌握,已經不是鳳英該考慮的了。


    “那麽我最後再對陳王提個要求可否?”


    “你說。”


    “我想和陳王說的是,我戰死這件事情,希望陳王看淡。還有,之後該進行的一切,我希望陳王照舊。”


    知道一眾強者挑戰陳王的目的所在,害怕陳王因為此戰而在心裏留下疙瘩後,此時的鳳英也主動開口,讓其不要為自己的死在意。


    “這個你放心,我會一切照舊的,即便你死了。”


    “哈哈哈,不愧是陳王你啊。”


    “陸陵,人外有人,傲骨不可無,敬畏也需得有,這是師兄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了。另外,下次見到師傅,告訴他老人家,死在求道的路上,我死而無憾了。”


    迴光返照之下,容光滿麵的說著時,鳳英的腦海之中也出現走馬燈的畫麵。


    直到完全沒有唿吸時,鳳英的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


    鳳英死了。


    見到身前的鳳英施主已經迴渡往生,念慈雙手合十時,嘴中也念誦著往生咒。


    “他叫鳳英,出自蓬萊島,今日死在了我的手中。”見到身前的人死去,陳錫康修為動用之下,聲音想著遠處傳去,其要讓今天的所有人都知道鳳英,也要讓天下更多的人記住鳳英。


    “鳳英的事你們也親自看到,我不希望再見到有人在我手中死去了。”


    之前的話是對遠處的圍觀之人所說,現在的話則是對周圍欲要挑戰自己卻還沒有挑戰自己的人所說。


    話語落下,也沒有去在意周圍眾人臉上的神色變幻,陳錫康隻是帶著鳳英的屍體離開了。


    經過剛才的一戰,此時不少人還沉浸在震撼與失神當中,而此時聽到縈繞耳邊的屬於陳王的聲音後,臉色驟然變化。


    剛剛那個手段恐怖的練氣士鳳英死了?


    心中不敢相信之下,此時後方的眾人隻是驚駭欲絕的看向前方人群密集處,而見到之前與陳王戰鬥的人果然已經被抬著離開後,唿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對於鳳英的死去,後方的一眾人驚駭之下,心中還沒來得及升起惋惜之心,此時隻是眼神敬畏的看著離去的陳王。


    雖然又是一場預料之中的比試,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後,氣氛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不過與鳳英並沒有多大的交情之下,其人的死去,眾人心中更多的隻是惋惜而已。


    但是以點見麵之下,從鳳英死去的背後有一次見證了陳錫康的恐怖之後,人們的心中,波瀾一波接著一波。


    之前的一戰眾人都看在眼裏,鳳英雖然不幸戰死,但也從側麵證明了其實力的恐怖之處。


    事到如今,眾人幾乎都和陳錫康交過手,不過讓陳錫康用盡所有出手而收不住力量的,鳳英還是頭一個。


    若不是因為鳳英太強,需要陳錫康不遺餘力的出手,劍七可以向之前一樣劍走偏鋒的。


    與鳳英一戰之後,黃巾之中關於陳王妖孽的傳聞越來越盛時,將軍府中,陳錫康隻是靜靜的修養著傷勢。


    雖然有論道之心,不過在附上的眾人識趣的沒有去打攪陳錫康,而是讓幾女陪著陳錫康。


    鳳英戰死,心中雖然沒有那麽糾結,不過親手葬送了鳳英的大好前途與生命,陳錫康也絕對做不到那麽快就釋然於心的。


    之前的一戰雖然精彩,不過結局有些悲傷之下,將軍府的眾人也對之前的事情隻字不提,不過知道陳錫康並沒有因為鳳英的事情而放棄之後的戰鬥,同樣來到將軍府中的張衍也在調養生息。


    等著陳錫康去戰鬥的人,還有趙柯玄、張衍與陸陵,不過隻是人們所知的三人,另外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挑戰者,此時正從太武禪達之中出發,一路朝著黃巾而來。


    黃巾中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不說強漢,便是太武之中也四處皆是黃巾之事,而忙於白龍郡中戰事的同時,同樣將黃巾之事聽在耳裏之後,淳於金戈終於還是讓自己那個一直未曾出世的小徒弟出世了。


    雖然知道公羊尊的天賦與心性,並不需要去到江湖之中磨練,讓其一個人靜靜的修煉才是最好的修煉之途,不過見到陳錫康實在非凡之下,淳於金戈冥冥之中有所感,覺得公羊尊必須要去見陳錫康。


    不過淳於金戈讓公羊尊前往黃巾,到也不全是為公羊尊考慮的,其人同樣有私心。


    從接連收到的消息之中知道陳錫康已經接連大戰,而且皆贏過了與其交戰比試的人,無敵之姿越來越濃鬱之下,淳於金戈便想著,即便公羊尊不能勝過陳錫康,但隻要與其打個平手的話,便能為太武造勢。


    強漢雖然三分,但借亂世而起的太武同樣沒有討到想象之中那樣大的好處,反而現在對白龍郡下手後,時常被槐軍、西陲大軍與漢軍圍攻,損失不小。


    雖然都對白龍郡有必爭之心,不過一致對外,而且用計謀算之下,白龍郡之中的混戰,太武絕對不好受,甚至接連被圍攻之後,士氣都有些低落。


    而如今的白龍郡中,夏春秋的槐軍攻勢最為兇猛,黑水軍出動不少之下,甚至已經進入到了白龍郡境內!


    雖然白龍郡之事乃是朝堂爭奪之事,不過沉重的氣氛影響到太武之後,淳於金戈便想著讓公羊尊出世的同時,也讓其做些可以振奮太武士氣的事情。


    對於公羊尊,知其名字之人甚少,至於聞麵之人,更是稀疏得很,所以其人出世朝著黃巾而來後,一路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當公羊尊於平靜之中出世,帶著好奇之心朝著黃巾之中的陳錫康而來時,在黃巾之中接連與一眾強者交戰並且獲勝,西陲陳王有武神無敵之姿的說法流傳出來後,大明宮中的宋恆不想留意都不行。


    雖然知道陳錫康在修道之上的天賦恐怖無比,但在宋恆眼裏,其始終重視的,隻是其人亂臣賊子的名頭,所以此時見到白龍郡大戰,陳錫康不去前方領戰,反而悠閑的於黃巾之中接連與一眾年輕至尊交手而勝之後,宋恆隻覺得陳錫康在計劃什麽陰謀一般。


    西楚的日沉閣本就有一個足以令所有人都忌憚的伏龍大謀士,此時加上曾經是青竹大學士的陳婉清,白龍郡之中的混戰西陲占到不少優勢後,宋恆對於西陲也更加不敢掉以輕心起來。


    不過這一次確實是宋恆心中想多了,因為陳錫康黃巾之為,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為西陲為自己謀劃的想法,其隻是以一個修煉之人的身份一一迴應著一眾強者對自己的期待而已。


    不過雖然是想多了,但宋恆終究是帝王之人,心思細膩仔細也得多想周全一些,心中多憂慮顧忌在所難免。


    對黃巾之中發生的事情有些在意之下,雖然對白龍郡十分關注,不過宋恆還是決定去找丞相李瑞商量一下。


    如今的大明宮中,二皇妃莫妙顏即將臨產之下,先帝與晈太後幾乎都不過問宋恆四方之事,大多時候都圍在莫妙顏身邊轉。


    心中的事情無人可說之下,宋恆便覺得去找一心為國的丞相談談心。


    雖然知道丞相治天下的理念與自己有些差異,不過同樣知道丞相乃是真正可以為了家國而鞠躬盡瘁的人,所以即便理念有些出入,但遇到事情,宋恆還是喜歡找到有著國手之稱的丞相商量一二。


    太尉路唯與宋恆的關係雖然更親密一些,不過陸唯乃是主戰派之下,思想難免有些過激之處,考慮事情也就沒有那麽中肯與周到下,宋恆還是來找了丞相,即便宋恆知道自己可能會在丞相的口中聽到有些不想聽到的話語。


    而且,丞相在修道一途之上造詣非凡,對於黃巾事情的見解,該是要貼近實情一些。


    抱著這樣的想法之下,宋恆也沒有耽擱,帶上李清顏後便去到了相國府上做客,而來到相國府上後,一如既往的人,女人與孩子們自己到另一邊,而宋恆與丞相則到另外一邊談事,互不打攪。


    找到丞相,將心中擔憂說出之後,相談甚久,離開之時,宋恆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相國府的門口,此時的李清顏看著身邊神情明顯放鬆和開心了許多的漢帝,心中疑惑是不是在丞相漢帝這裏又得到分憂時,聽到前方小伊伊的聲音,也微笑著與前方的丞相一家三口告別。


    看著前方的一家三口,與相國夫人到也算得上是好友之下,李清顏也忍不住在心中羨慕丞相一眾的恩愛。


    而當漢帝帶著李清顏離開時,轉身進屋的丞相也淡淡開口:“夫人,收拾收拾行囊,我們明日啟程去黃巾之中。”


    相國夫人正拉著伊伊邁門檻時,聽到夫君這話也有些意外。


    “我知道啦。”雖然有些意外,不過對於夫君的決定,相國夫人沒有詢問絲毫。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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