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青萍劍主如今心情低落的樣子,心中同樣凝重時,想到青萍劍主說到了西陲陳王,腦海之中之前臨江仙與少宗主趙柯玄的話語記憶猶新時,又安慰了青萍劍主幾句,木南歌與顧柔依也心情沉重的離開了。


    不過如同青萍劍主所說,知道陳王真的乃是奔著自己等人來之後,出了房間的二人也沒有離去,而是在同一家酒樓之中住了下來。


    青萍劍主並不是心靈脆弱之人,可一戰之後卻落得這麽一副狼狽模樣,劍心不穩之下,甚至有想要放棄劍道的頹廢感表現,所以木南歌與顧柔依也很想親自見識一下陳錫康的劍,見識一下到底是怎樣恐怖的劍八招,竟然能讓青萍劍主如同丟了魂一般,更是讓霜刺劍主慘死!


    能將霜刺劍主殺死的話,至少已經說明陳婉王與霜刺劍主的實力已經不是同一個層次,所以即便自己二人對上陳王,也很有可能會落敗。


    然而想到這裏,同樣想起不久之前陳王還是凝魄圓滿的劍修後,無論是木南歌還是顧柔依,即便都是懂得隱藏心思的人,但此時臉上還是有隱藏不住的沉重出現。


    尤其是顧柔依,其之前還一直疑惑,以前的西陲王爺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劍鬼周恩道一直跟隨左右,不過現在初識陳錫康的強大之處,其心中也漸漸有些能接受了。


    受過劍鬼老金的指導,也知道老金的強大之下,顧柔依對老金發自內心的敬畏崇拜,不過見自己敬畏的人卻成天跟在西陲王爺身邊,當牛做馬後,甘為人下後,顧柔依心中自然是不滿的。


    以前,顧柔依隻認為劍鬼會待在陳錫康身邊,完全是承開國公的情。


    而當顧柔依在新開的房間之中沉思時,在其隔壁,木南歌小心翼翼擦拭著玄界時,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本想著赤霄出世,去湊湊熱鬧,沒有到在曹州之中遇到半仙人座下身為無境之人的衛青,自己等人會出師不利後,木南歌就已經在懷疑自己心中的劍道,而現在見同為名劍之主的敖允與李秦瑤一死一廢,木南歌隻是不斷迴想臨江仙的話,還有趙柯玄對陳錫康的評價。


    “或許,真的是我太自視甚高了。”


    如此心不在焉的嘀咕出口時,木南歌的腦海中也開始出現一連串清晰地名字,那是在天劍宗時,趙柯玄對其說過的一眾年輕翹楚。


    找到青萍劍主,與其簡單的交流過後,三大劍主便沒有再碰麵,各自心情沉重,各有所思之下,便隻是靜靜的等人。


    雖然誰也沒有說,但此時身在同一家酒樓之中的三位劍主都知道,他們都在等人,等著西陲陳王的出現。


    而早就有所打算之下,陳錫康自然也沒有讓三人等得太久。


    想到另外兩位劍主一定會來找青萍劍主,僅僅用了四天時間便將身上的劍傷治愈後,聽到陽城之中有關玄界劍主與璿璣劍主的消息傳出後,陳錫康第二天一早便出了門。


    雖然還想多等幾天,仔細參悟一下青萍劍主的劍道再去找另外兩位劍主,不過真的很忙,時間很趕之下,陳錫康還是立即出發了。


    想去盤龍山上看看,要去魔教之中見一見趙嬰,之後還有無數戰事要等著自己操手,陳錫康絕對不是閑暇之人。


    霜刺劍主才慘死不久,同為名劍之主的青萍劍主便遭遇強敵,身受重創,很難讓人不胡思亂想之下,現在見到另外兩位劍主也聚集而來後,一眾劍主所在的酒樓之中,頓時多了無數江湖中人,為的就是想湊湊那自己等人沒有見到,但一定存在的熱鬧。


    酒樓之中變得熱鬧喧囂時,有一個身材高大手握雙劍之人進入的話,絕對不會引起人們的好注意。


    尋聲來到三位劍主所在的酒樓之中,同樣不去在意周圍討論紛紛,各抒己見的江湖中人,喬裝打扮過後的陳錫康隻是獨自去到了櫃台前。“老板,我想問問玄界劍主與璿璣劍主的房間號,不知可否告知,我有要事尋二位劍主。”


    手指正靈活的在算盤上跳躍,臉上則因為最近幾天的紅火生意而笑的合不攏嘴時,聽到又有人問自己名劍之主的房間,那算著流水的老板甚至都沒有看陳錫康。


    “客官,不是我有意冒犯你,名劍之主盛名在外,豈是一般人見得了的?你看看我這酒樓之中的人,十之七八都是為了名劍之主而來,可此時不也都坐在這裏等著嗎。我看客官你啊,還是也在我這酒樓之中住下來吧,那樣總該能見到名劍之主的。”


    聽到身前老板的話,陳錫康微微一笑,心中嘀咕不愧是行商之人,果然精打細算,最會賺錢後,其也從取出了一錠白銀。


    “老板隨便給我定個房間,至於剩餘,就用來買幾位名劍之主的房間號了。”


    聽到陳錫康所問,見其同樣是為了幾位名劍之主而來的江湖中人後,酒樓之中靠近櫃台的有些人也悠閑的打量著陳錫康,而此時見到其竟然如此豪橫,甚至豪橫得有些犯傻後,周圍坐著的人也看不下去了。


    “這位兄台,要見劍主,住下來就可,至於幾位劍主的房間號,我等誰不知曉,何須花多餘錢財來買。你用多餘的錢買些好酒與我分享,我告訴你幾位劍主的房間號。”


    “就是,幾位劍主的房間號又不是什麽秘密,我們都知道,隻是不被待見而已。兄台若是不害怕被拒之門外的話,我們告訴你即可,沒必要話那個冤枉錢。”


    聽到身後的聲音,陳錫康也迴頭,見到的則是看著自己的一眾率性之人。


    因為眼前出現的一錠白銀而眼冒金光時,此時見到有人打攪自己的生意,酒樓老板的臉色也頓時陰沉了下來,不過知道這些開口之人都是有武功修為傍身的江湖中人,酒樓老板也不敢真的冒犯眾人。


    “既然如此,那我便多謝諸位了。不過這錢若是沒有諸位,雖是花的冤枉了一些,但我也得咬牙忍了,現在剩下來了,便買些好酒贈送幾位吧。”陳錫康說著也迴頭。“老板,劍剩下的錢都買酒了,就送於剛剛開國公的幾位。”


    本隻是見不慣這些為商之人掉錢眼裏後習得的坑蒙拐騙的爛德行而隨便開口,沒想到豪橫之人竟然真的將錢給自己幾人買酒之後,那開口幾人的臉上也有些欣賞之意出現。


    對陳錫康升起一些好感後,開口幾人沒有任何做作的將酒收下後,也將幾位劍主的房間號告訴了陳錫康,而且見陳錫康性格豪爽,很是好相處後,幾人甚至刻意提醒了一下陳錫康最近的幾位劍主貌似有些心事,心情不好,讓其量力而行,不要激怒了劍主。


    簡單的說過之後,看到離去的高大背影,開口的幾人也隻是靜靜的看著。


    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不過幾人知道,上來的陳錫康一定見不到極為劍主的。


    壓根就沒想過離去的人能拜見幾位劍主,見陳錫康上樓後,酒樓之中的人也對其失去了興趣,直到好一會過去後,見到離開的人許久不曾不出現後,酒樓之中的人們才還是好奇與驚訝,不過那個時候,陳錫康已經與極為劍主坐在一起了。


    心情沉重之下,一眾劍主自然不願意見任何人,不過來人是幾人一直等著的陳錫康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璿璣劍主顧柔依的房間離樓梯要近一些,不過考慮到其是女人之後,陳錫康還是首先朝著靠後一點的木南歌的房間去了。


    木南歌的房間之中,此時因為心中的煩亂心虛而有些心思不寧時,木南歌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靜靜的等在這裏,此時此刻的木南歌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等著見識陳王的劍八招,還是等著一場不願意麵對,但很有可能出現的失敗了。


    同為名劍之主,即便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但木南歌並不認為自己有殺死敖允的實力,所以雖然嘴上說著是在等西陲陳王出現,與其交流切磋劍道,不過想到自己最終很有可能、甚至是一定會輸之後,木南歌的心緒也變得煩躁起來。


    麵對一個爭奪天下社稷的朝權之人,一個才剛剛突破開息的人,想到自己全力以赴之下還是會出現一個以失敗告終的局麵後,木南歌便有些不能接受。


    事實上,木南歌不害怕接受失敗,其隻是害怕自己心中堅定的信念被打破而已。


    擁有名劍玄界,自身實力與劍道天賦被肯定之下,聲名遠揚,木南歌對自己向來都是信心滿滿的,其也相信隻要堅持自己的劍道,慢慢修煉下去的話,將來一定會成為江湖之中的一代劍聖,可是現在,其人心中這樣的信念正在麵臨巨大的考驗。


    而且,木南歌知道,青萍劍主之所以會在一敗之後便如此頹廢沮喪,就是因為青萍劍主曾經抱著和自己一樣,也認為自己的劍道就是無敵劍道這樣的想法。


    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次歎氣時,木南歌也終於聽到了敲門聲,然而就在木南歌以為又是一些江湖散修求劍,就要下意識的拒絕開口時,出現的聲音讓其臉色一變時,也瞬間起身。


    “鄙人從西陲而來,欲與玄界劍主交流切磋劍道,不知劍主可否賞個機會。”門外,陳錫康淡淡開口,而聽到西陲二字後,木南歌也頓時提神。


    甚至,想到門外一之人應該便是西陲陳王之後,木南歌的臉上有一種解脫感出現。


    沉浸在對劍道的向往與對自己會敗的矛盾之中,不知道到底要麵不麵對西陲陳王之下,木南歌一直備受煎熬。


    而隨著陳錫康出現,知道自己隻能選擇接受陳王的邀請後,心中沒有掙紮與遲疑後,木南歌也鬆一口氣。


    步履輕盈的去到門邊時,開門之後見到出現的人有些陌生後,木南歌也微微皺眉,不過見到身前之人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時,仔細觀察仔細,木南歌也禮數盡到的開口:“遠來是陳王大駕光臨,快快請進。”


    見身前之人對自己的出現絲毫不意外之後,陳錫康也是爽朗一笑後便進了屋子。


    看玄界劍主這般模樣,應該是沒少和青萍劍主交流了。


    “陳王此行目的,我已是知曉。聽聞青萍劍主之言後,我對陳王的劍八招也很是向往與崇敬,希望有幸親自見識一下,還望陳王不吝賜教。”才剛一落座,心中已經煎熬一天一夜的木南歌便率先開口,主動提出要和陳錫康比試劍道。


    而見身前的人這麽主動,甚至急不可耐之下透露著一些焦灼時,陳錫康也微微一笑。


    知道敖允在自己手中死去,青萍劍主也在自己這裏丟了劍心,身前的玄界劍主這些天估計在心裏想了很多,所以無論是勝是敗,此時都急著想在自己身上尋得一個解脫。


    “雖然對於我的劍八招,我同樣有自信,不過玄界劍主的劍道,我也十分敬畏與向往,尤其是天劍宗上的玄界之門,至今仍舊如在昨天。能與劍主比試交流劍道,同是我之幸運。”


    見身前為王之人言語飽滿圓潤,然而升不起絲毫敵意時,感歎一句不愧是謀權之人時,木南歌接著開口:“我之劍道,能得陳王喜歡,甚是榮幸。不過話說迴來,陳王是不是用心險惡了一些呢?”


    聽到身前之人這話,陳錫康表情微微一變。“劍主說的是霜刺劍主之事,還是青萍劍主之事,亦或者,兩者都是?”


    “兩者皆是。”


    “這樣啊。雖說有些過,但殺死敖允,我心中無愧,不過青萍劍主之事,可不能怪在我身上。我隻是與其正當的比試了一場而已,並未對其言語侮辱,也沒有對其報以輕視不屑之意,要怪,便隻能怪青萍劍主太脆弱了。”


    “脆弱到連自己的不足都不願與承認與接受。”說到這裏,陳錫康看向木南歌的眼神,意味深長,意有所指。


    而聽到身前陳王所說,木南歌焉能不知道其所說為何。


    “若是玄界劍主與璿璣劍主也是劍心柔弱之人,那二位還是不要與我一戰了,畢竟我也是修劍之人,想多看到一些劍道強者出現。保持劍心的話,你和璿璣劍主繼續走下去,也能名震江湖。”


    “我就住在這樓中,二位劍主想好了的話,可以隨時找我。”陳錫康說著,已經起身離去。


    見到陳王起身離去,木南歌隻是怔怔的看著其手中多出來的名劍霜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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