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錘沐平再次成為天下人口中的熱談時,對於陳王即將在及冠之日對天下以王而宣的事,雖然關注度尤其高,不過也有人事不關己之下,無心沐平之事。


    有人修煉,是為證道成仙,也有人修道,是為了功名利祿,快意人生,還有人修煉,是為了成為人上人,酒肉其食,威縱四方。


    作為武鬥之中排名第四的存在,魏征一舉成名之後,便於漳州之中享樂生活,奢侈糜爛,以鬥四之名,享受世人敬畏與奉承。


    也正是因為魏征如此貪圖享樂,有力而不顯大誌,所以不管是先帝還是繼位之後的宋恆,隻要其不是做的太過,對其一直都是抱以放任不管態度的。


    久而久之,魏征便也就成為了漳州之中土皇帝一樣的存在,惡貫滿盈,令人聞之色變。


    漳州,魏王府上,天剛入夜,寬大的庭院之中便香豔一片,其中女子,薄紗遮羞之下,鶯歌燕舞,好不歡愉。


    天下人皆知,夏王愛細腰,宮中多餓女,不過漳州中的人則知道,魏王戲女,以妖豔為食。


    左擁右抱之下,此時的魏征臉色紅潤,眼色迷蒙,醉眼朦朧,於歌舞升平中,昏昏欲睡。


    而當魏征神色疲倦,但還盯著前方舞女的熬人身姿時,一人輕手輕腳的靠近其人後,唯唯諾諾的出聲。


    來人語不高聲,恐驚身前魏王,低語而出時,則畢恭畢敬的將手中的帛書呈上。


    因為被打攪,眼中也有不耐煩出現時,看到眼前的金色帛書後,魏征的眉頭也微微一皺,沒有發怒。


    先帝那麽多年都沒有找過自己,漢帝繼位之後就更加對自己不管不問了,這個時候給自己這麽隆重的帛書,估計得是讓自己跑腿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將帛書接過,看著上麵漢帝的印章與字跡,不一會過去後,魏征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一些。


    漢帝找自己,竟然是讓自己去沐平之中搗亂,讓陳錫康在及冠之日時丟了威嚴。


    “這陳錫康,何德何能要讓自己親自出手?”心中膩歪時,魏征也戲謔開口,臉上滿是不屑。


    於魏征而言,即便陳錫康是開國公義子,並且師承垂青聖人,可其終究是個廢物,即便能有點出息,也不至於輪到自己親自出手的地步。


    魏征認為,漢帝之所以這麽興師動眾,估計得是想讓自己去打壓打壓西錘,或者是去對付關武之地中的其他人,畢竟這樣才說得過去。


    若對手是關武之地中的強者的話,要自己親自出手,也不無欠妥之處。


    這便是魏征看到漢秘令之後的想法,即便之前同樣聽說陳錫康把武神傷到了,但知道江神子有多麽怪物之下,魏征隻是覺得陳錫康借助了其他人的力量而已。


    早年接連戰勝一眾對手,成為武鬥第四時,魏征也曾向江神子請教過,不過桀驁驕狂的魏征在江神子手中大敗之後,便也對江神子天下第一人的稱謂心悅誠服。


    所以對於自己都要敬畏三分的武神,魏征打心裏不相信陳錫康一個凝魄的修士可以傷到武神,而如今漢帝讓自己去對付陳錫康,覺得大材小用之下,其對陳錫康的不屑之心更加濃鬱了。


    可心中對陳錫康沒有任何好感,對於漢帝的旨意,魏征還是沒有拒絕。


    那麽多年過去,亂世突然,平靜了許久之後,知道天下之人對於魏征之名一定已經淡忘於心後,想到之前江湖之中炒的沸沸揚揚的沐平之事,魏征對於此次沐平之行也來了興趣。


    漢帝密信上所說的時間有點緊,所以在受到密信之後,魏征也沒有耽擱時間,不過魏征雖然是離開了漳州,可除了漳州中的人對魏府上突如其來的安靜有些不習慣之外,並沒有人知道武鬥之中的一位恐怖之人已經起身朝著沐平而去。


    如魏征所想那般,那麽多年過去,除了在進入鬥十之中揚名了一段時間,之後關於其人便沒有什麽好名聲傳出來,久而久之,人們也將這位生活糜爛的強者漸漸遺忘。


    魏征雖然封在漳州之中為王,不過其手中並沒有什麽兵力,隻是簡單的一些維護秩序的兵力而已,而且漳州本就不大,所以上路前往沐平時,魏征也隻是獨自一人。


    不想在路途之上浪費時間,所以離開之後魏征也動用修為趕路,隻是令魏征沒有想到的是,其人才剛剛離開漳州,長虹劃過天際時,丞相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漳州之外,才剛剛步入盤龍郡的魏征看著身前出現的人,眼中也出現異樣的光芒。


    漢帝才剛剛給自己送出迷信,丞相便在這個時候找到自己,估計也是為了沐平之事而來。


    “丞相遠道而來,不知是不經意路過呢,還是有意而來?”淡淡出聲時,魏征也意味深長的看向扭過頭看向自己的。


    知道自己有怎樣的實力,也知道那些人可以惹,那些人還是得敬著之下,這些年來,魏征雖然沒有做欺男霸女之事,不過向來把握得當,不僅是因為敬畏江神子,也是因為不讓身前的丞相找到對付自己的措辭。


    魏征的狂傲,是留給那些比起實力要低弱的人的,至於像是丞相這樣的存在,魏征可不想與其有恩怨,兩者之間毫無關聯最好。


    “魏王如此匆匆,該是收到了漢帝的密信,要前往沐平之中吧?”見前方的人心思倒也不算愚笨,率先猜到自己的來意時,丞相也淡淡開口,直接表達自己的來意所在。


    大明宮中雖然是漢帝做主,不過丞相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於宮中還是有不少擁護之人的,所以對於太後與漢帝商議之後所做出的決定,丞相也通過一些漢帝與別人都想象不到的方法知道。


    大明宮,一般乃是由丞相說了算,隻是丞相向來不明著插手其中而已。


    與丞相這樣無論是在智慧還是在武道修為之上皆恐怖無比的人,實在想不到丞相到底自己到底是為何而來之後,聽到丞相這樣問,魏征的心中也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如丞相所說,我此行離開漳州,便是要去沐平之中,而漢帝迷信所說,讓我在陳錫康及冠之日去找找沐平的麻煩。”腦海中的思維快速運轉之後,魏征還是選擇對丞相坦白。


    “看來是這樣了,漢帝剛剛繼位,心思有不成熟之處,而太後作為一介女子,雖然有些智慧謀慮,但終究是女人,心思算計,總顯得有些狹隘與不夠周到,現在的沐平,即便是你,也不是能隨便鬧事的。去到沐平之後,不要做的太過。另外,記得去找一個叫伏民道的人,我已經告訴過其人,你也會去沐平了。”


    見身前的人沒有和自己藏著掖著,丞相也不隱瞞自己的來意,話中用意,便是要魏征收斂一些,不要在沐平之中鬧事。


    以魏征的性格,還是收到了漢帝的密信而前往的沐平,丞相知道自己若是不親自叮囑一番的話,一定會出事,並且殃及長安!


    現在的沐平之中強橫之人聚集,而且陳錫康及冠稱王之時,由四方聚集沐平中的人一定不少,即便魏征有著恐怖的實力,高居武鬥之中的第四位,不過想在沐平之中鬧事並以此來洛了陳錫康的臉麵的話,一定做不到!


    本以為丞相找到自己,估計又是因為有了和漢帝不同的意見時,聽到丞相竟然如此叮囑自己,甚至將付民道都派到了沐平中去後,眉頭皺在一起時,眼中也滿是凝重。


    丞相智慧,四海八荒,皆是其眼中寸地,一切都在丞相的掌握算計之中,所以聽到丞相這話時,即便心高氣傲,不過魏征還是選擇了相信。


    丞相這樣的人,沒有必要欺騙任何人,事實上丞相也從來沒有欺騙過人,因為以丞相的手段,欺騙這樣低劣的手段,其已經用不到了。


    “丞相此次找到我,想來漢帝並不知曉吧?”


    “此行隻是我之獨見私意,漢帝不知曉。且區區小事,漢帝也無須知曉。”


    丞相雖如此雲淡風輕,不過魏征聰明,知道丞相這話便是在告訴自己,此時不應該讓漢帝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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