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之中,開國公剛剛路過之後,夏春秋時隔許久之後,終於又一次組織大軍出擊,氣勢兇猛,準備進軍燕京,可是誰曾想,有備而來的漢帝找已經於燕京之中布置好精銳之師等待著其人,所以當槐軍又一次出征時,便立即撞得頭破血流。


    考慮到燕京乃是江王吳秀最後的盤踞之地,知道其一定會死守其中後,夏春秋也想過要不要從夏都之中將黑水軍給派來,不過仔細斟酌之後,想到黑水軍乃是自己的一大依托所在,夏春秋還是沒有那樣做。


    不過現在見漢帝都親自出現在燕京之中,自己還在其手中吃了一場敗仗之後,夏春秋動用黑水軍的猶豫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隻是夏春秋不知道的是,當自己調動的黑水軍正從夏都之中出發時,燕京之中一戰而勝之後,漢帝宋恆卻已經揮師迴京了。


    江南守不住,燕京同樣守不住,所以將為自己立威的目的達到之後,宋恆也沒有繼續在燕京之中逗留。


    此時的汴京之中,因為突如其來的一戰敗仗,整個軍中的氣氛都有些壓抑與沉重,不過這自然不包括黃淮與冉凱等人。


    戰場之中,生死,勝敗,乃是最常見不過的事情而已,所以對於第一次扣關燕京就失敗之事,一眾將軍心中都沒有太過糾結,而是在想著漢帝宋恆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燕京之中,而心中這樣想著時,隨著江南洛城之中的事情傳出後,知道丞相也去到了洛城之中,隻覺得事情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下,一眾人都在心中揣測漢帝和丞相的用意。


    不過這都是夏春秋該擔心的事情了,燕京之外發生的事情,流傳出去之後,人們隻會將之當做時驚訝之談而已,並沒有想得那麽仔細。


    而隨著黑水軍正朝著汴京之中而去,接下來的燕京之中注定會有一場惡戰時,此時的江南洛城之外,隨著陳婉清帶著八千陷陣營趕到,護旗大將軍陳平安也幾乎不分前後的與眾人匯聚時,洛城之中同樣注定要掀起一場血戰!


    此時洛城外西陲大軍的軍營之中,於營帳之中等著王二哥的陳錫康沒有等到王二哥,卻等來了僵著臉出現的姐姐和一臉擔心的紅豆與瑤月時,心中咯噔,暗罵一聲不好時,見到自己姐姐那冰寒得能吃人的眼神,也大氣不敢出。


    而見到出現的婉清這麽兇神惡煞的,呂驢不敢說話之下,隻是不停的擁有去摸自己的鼻子。


    帥營之中的氣氛因為陳婉清的出現而變得沉重無比,而此時的陳婉清隻是靜靜的看著,陳平安正在檢查著陳錫康身上的傷勢。


    “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外傷有些嚴重,體內真氣的虧空有些大了而已,以錫康的體質,再多休息幾天就會沒事了。”


    當一股細小的炁從陳錫康的體內再次迴到陳平安手中,而後消失時,陳平安才終於起身說到。


    “姐,其實你和平安大哥就根本就必要跑這麽一趟,丞相已經離開洛京的話,再等上個十天八個月,我們一定可以將洛城攻下來!之前我們已經試探過一次了,這洛城雖然被褚翰墨布置得固若金湯,但也不是就真的無處下手。”


    在褚翰墨刻意而為之之下,丞相離開洛京的消息陳錫康也收到了,不過暫時不能證實之下,陳錫康也不知道真假,隻是故意說出來,想讓姐姐恕罪自己而已。


    見前方的姐姐還是雙眼含煞的看著自己不說話,陳錫康也語氣諂媚,那誠惶誠恐的樣子,那裏還有天策上將的神威,完全就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


    知道婉清是什麽性格,見姐弟二人又在鬧,雖然有威嚴,不過陳平安也不說話,隻是去到了一邊坐下。“錫康,這次確實是你莽撞了。丞相既然都出現了,那你就應該先退下來,與我們商量之後再從長計議。而且你的及冠之日已經臨近,在這個時候你是萬萬不能有事的,婉清生你的氣,也是你自己活該。”


    陳平安一開口,就站在了陳婉清這一邊,而聽到平安大哥如此說,陳錫康的臉色頓時隻剩下強顏歡笑了。


    “平安大哥啊,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姐什麽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了還這麽說,你這不是火上澆油,把我往火堆裏麵推嗎!”


    心中雖然這樣哀號,不過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陳錫康可不該多語絲毫,隻是目光躲閃的看著怒氣衝衝直視著自己的姐姐。


    “姐,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這不是年輕氣盛,一時沒有忍住嗎。我向你保證,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真的,我對天發誓,下次我還這麽鋌而走險的話,就天打五雷轟!”


    轟隆!


    好巧不巧,陳錫康話音剛剛落下,營帳之外的天空中便傳來一聲驚雷,而後營帳之中的人便聽到了雨水嘩啦啦落下的聲音。


    時節到了現在,江南的天氣就像黃花大閨女一般,說笑就笑,說哭就哭。


    麵對天公不作美,如此配合錫康,營帳之中的眾人也神色怪異的看著陳錫康,尤其是陳婉清身後的長燕瑤月,要不是知道身前的姐姐很生氣,也一定會忍不住笑出來。


    “天打五雷轟,老天爺都不信你陳錫康的鬼話,還想說些胡話來敷衍我!陳錫康,你是不是好些時間沒有被打過,掛上了天策上將的威名之後,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吧!”


    陳婉清惡狠狠的說著時,已經陳錫康下了手,肌膚均勻細滑的手指緊緊揪住陳錫康的耳朵後,眼中的目光能把陳錫康給活吞了!


    “我怎麽可能會膨脹,我可一直是我姐的弟弟,我時刻記著呢。姐,這樣用力真的有點疼。”


    “隻是有點疼啊,那得再加點力,不然你都不知道長記性了!”


    “姐,別別別,已經夠疼到我長記性了。”


    營帳之中,看到姐弟二人如此,除了長燕瑤月目露神采之後,其餘眾人已經見多不怪,習以為常之後,此時都一臉淡然的看著,不說話,也不參合。


    時常出入陳府的人都知道,姐弟二人打得厲害,但關係也十分親密。


    與其說是在教訓陳錫康,用愛的表現來形容陳婉清對陳錫康的教訓,要來的更加貼切一些。


    雖然很想狠狠的教訓身前的人一頓,不過見其即便在自己麵前已經很努力的假裝無事,但臉上還是布滿疲倦與虛弱的神色時,陳婉清說著說著,眼淚也忍不住大顆小顆的落下,最後索性撲進陳錫康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因為滾燙的淚水讓覺得胸前都有些熱乎乎時,見姐姐控製不住情緒哭泣後,陳錫康也像安慰受委屈的小孩一樣安慰著自己的姐姐。”


    火急火燎的趕到時,陳婉清便直接找到了陳錫康,而在陳平安為陳錫康檢查身體時,陳婉清自然也看到了當初那一身金光燦燦的萬鱗鎧如今支離破碎的殘破模樣,由此想到弟弟之前所遭受的苦難時,再想到信件上所說,弟弟被三人圍殺,隻覺得弟弟好似就要離自己而去一樣,陳婉清便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雖然對外宣稱陳錫康乃是養子,不過對內,開國公並沒有對陳婉清隱藏絲毫,所以從一開始,陳婉清就將開國公與陳錫康當做了自己最親近的人,現在父親日漸衰老,而弟弟在外征戰,戰場兇險,隨時都會有意外發生,陳婉清焉能不擔心。


    對於開國公與陳錫康,陳婉清誰也不能失去。


    很久以前,世人皆知道西陲有一個郎豔獨絕的好酒色王爺,但世人同樣知道,西陲郡主與西陲王爺的關係尤其親密,不過沒有親自見識過,沒有人知道姐弟二人的關係到底能有多好,直到那一次,陳婉清一怒之下帶著陷陣營去到了太武邊境為陳錫康打鬧了一場。


    好一會過去,哭得傷心的人也終於停下,隻是因為哭得要傷心,所以現在還是忍不住會抽泣。


    “姐,平安大哥和你的弟妹們都在呢,就不害羞啊。”見姐終於安靜下來後,對自己借機性格尤其了解的陳錫康也調侃出聲。


    在陳錫康身邊的紅豆與長燕瑤月見錫康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調侃姐姐,也給其人投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陳錫康也很快因為自己的頑皮和嘚瑟而嚐到了苦口。


    調侃的話音剛剛落下,陳錫康倒吸一口涼氣時,也因為腰部傳來的疼痛而申請猙獰。


    陳婉清用的力量很大不說,關鍵是陳錫康的腰部還有之前戰鬥留下的傷勢沒有痊愈。


    “平安大哥,驢驢,你們都先出去。還有紅豆也瑤月丫頭也先到外麵等我。”趴在陳錫康的懷裏甕聲甕氣的說著時,為了不讓自己狼狽的一麵被眾人見到,陳婉清讓眾人先出去。


    “姐,他們都出去了。不過姐你今天的威嚴可是掉了一地了。”一會過去後,陳想康淡淡出口。話音落下,陳婉清也應聲抬頭,不過看到身前姐姐哭成一個大花貓一樣的臉蛋後,陳錫康也沒有忍住噗嗤一笑,當然了,其很快便又因為腰上傳來的舉動而變色了。


    “我讓你笑,你也不想想我是因為那個王八蛋才哭得那麽傷心的!”才不在意在自己弟弟麵前丟了麵子後,陳婉清一邊手上用力,一邊咬牙切齒的說到。


    這樣的姐弟二人,如同迴到了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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