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謫仙?就你簫劍一這一個大秦遺民也配得上,簡直笑煞我也!”


    又一次近身將簫劍一逼退之後,黃淮用不屑與陰冷的表情冷笑著出聲,而聲音落下時,其身後頓時掀起狂暴的風暴!


    見到冉凱率兵衝鋒而戰之下,已經出現大勝之勢,黃淮也不想再保留絲毫。


    這場戰鬥的勝利對黃淮來說固然重要,畢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為夏春秋征戰,不過在知道此時的對手乃是那個厚著臉皮享受著謫仙之名的大秦遺民簫劍一,黃淮心中又產生了別樣的殺心!


    煞氣磅礴的不動明王身在狂暴的罡氣肆虐下刹那成形,如同一尊巨大戰神聳立在大軍的前方時,讓本就處於優勢中的槐軍群情振奮之時,體內熱血沸騰下也變得更加兇悍與無畏起來。


    所謂將帥,不僅是一軍之智慧,也是一軍之精神所在,而黃淮現在這樣兇悍與狂野的一麵,正是一眾廝殺中的槐軍所想要的。


    氣勢,隻要氣勢在,士兵便無畏懼之心!


    不動明王法身一經凝聚,強烈的壓迫感便從四周不斷匯聚到簫劍一人的身上,仿佛想要將簫劍一的意誌壓迫而後使其崩潰一般。


    作為一個剛剛步入開息之境的人,黃淮確實已經十分恐怖了,加上自己所修煉的功法典籍,都是早年間開國公從天下收刮而來的絕珍,實力已經不比那些成名已久的人物弱,隻是在其麵前的,終究是曾經可以聚炁而用的簫劍一,想要取其性命,不比用一萬槐軍攻占陰山簡單多少!


    “謫仙之名,乃天下蒼生所給,豈是你一個後生說不配就不配的!”


    同樣語氣冰冷的開口時,簫劍一的周身也有狂亂的劍罡在錚鳴,每一柄由劍罡凝成的劍上都有震人心魄的淩厲流溢!


    千百把劍凝聚出現在簫劍一周身後,便隨著其意誌的改變徐徐轉動,很快所有的劍便呈現劍尖指向黃淮的狀態。


    雖說簫劍一隻是將無數劍隔空對準黃淮,並沒有馭動,但處在前方的黃淮卻已經感受到了無數淩厲的劍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此時的黃淮頗有一種被無數尖銳的銀針戳著的感覺。


    心中為自身所感受的感覺感歎一句劍不愧是最利之物時,黃淮也淡淡開口迴應簫劍一之前的話。


    “簫劍一,你所說的蒼生,早已經覆滅在強漢建立的前一夜了。至於現在嘛,生活這片大地上的人,叫漢人,而不是叫秦人!”


    意有所指的譏諷嘲笑簫劍一都這個時候了,還活在大秦輝煌的美夢中時,撕裂風聲的刺耳聲瞬間出現,黃淮身後那尊不怒自威的明王法身也瞬間遠去,從遠處看去的話,給人一種神仙鬥法的恍惚感!


    黃淮需要將簫劍一斬首,以結束這場已經傷亡慘重的戰鬥,而簫劍一則需要打敗氣焰高漲的黃淮,以振奮士兵的士氣,從而扭轉敗勢。


    就這樣,兩個人都想盡快擊敗對方後,再次碰撞在一起時,風雲變幻,弄出的動靜驚天動地,如同兩尊王能大神鬥法一般,各施神通之下,頗有毀天滅地的威能出現!


    開息之境已經是凡人之軀的最高境界,而更往後的聚炁而用,以炁賦靈,那已經是凡人開始真正走上仙路的第一步了,所以此時兩個在開息境界中都算得上最恐怖的人拋棄一切廝殺在一起後,場麵極其絢爛與震撼的同時,也有恐怖的威能泄漏出來。


    簫劍一周圍的無數劍罡如同流水一般,形態多變,收放自如的同時攻防皆可,而且極易控製,而黃淮身後那龐大的明王法身雖然身軀龐大,但是隨著黃海而動時,攻擊的速度卻極快無比,動作也出奇的敏銳,每一次揮出的攻擊落空之後,都會讓地麵發生明顯的震動感。


    此時在激戰的二人的周圍,地麵每震動一次,都會出現一個土石翻新的坑洞,而在簫劍一的劍氣肆虐之下,地表也變得溝壑縱橫,滿地都是繚亂的溝槽,而且溝槽之中還有淡淡的劍氣在流溢。


    兩軍廝殺的戰場之中,雖然隻有獨臂,可此時卻無人可以靠近冉凱,與生俱來的蠻力之下,其手中的長刀揮動狂舞,別人難以近身之下,就是之前的三個千夫長聯手,也同樣被其毫不同情的砍殺。


    此時因為前方出現的巨大動靜而被吸引後,將比自己身高不差不多的長刀筆直立在身邊,騰出手去抹了一把有不少血跡濺射的臉時,見到前方那狂暴的明王法身和肆虐方圓一裏地的劍罡,冉凱臉上也出現畏懼之色,同時心中也慶幸還好黃淮突破到了開息境,否則讓這樣強大的人衝到戰場中隨便亂殺一通,那裏還有什麽軍心可言!


    心中這樣想著時,想到以後自己將會麵對上的一眾恐怖人物,冉凱又一次升起強烈的修煉欲望。


    盤龍郡的郡王衛戰,之前剛剛遇到過的江王吳秀,還有戰神羽田春風、太尉、漢陽諸姬、漢陽十二赤旗,不僅如此,西陲同樣坐鎮著一眾勇猛無敵的大將軍,而護旗大將軍陳平安更是連武鬥中人都能屠殺的恐怖存在。


    與這些人交手的話,不管是雄渾的兵力、還是用兵之術,亦或是自身的強橫實力,這些都缺一不可,否則與這樣的一眾人物對上,無外乎自尋死路而已。


    下等馬對下等馬,上等馬對上等馬,彼此都有一戰之力,可在戰場之上若是讓下等馬遇到了上等馬,那注定是一場充滿血腥與殘忍的悲劇!


    雖然因為前方二人的恐怖戰鬥而升起想要盡快突破自身實力的想法,但因為聯想到西陲眾將軍而在腦海中出現一個名為呂驢的悍將時,冉凱心中也有了別樣的想法。


    眾所周知,呂驢乃是弩機營大營長,同樣擁兵十萬,而且十萬之兵中有整整四萬配有強攻弩機,在戰場上由弩機開道後再戰,向來無堅不摧,一往無前,同樣是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大軍。


    想到呂驢的弩機營,冉凱心中也產生了想造一支弩機營的想法,雖然其知道不可能做到西陲呂驢那樣的強悍。


    在以前的戰爭中,見識到呂驢手下弩機營的恐怖之後,並不是沒有人效仿,不過這些效仿的人取到的效果卻很一般,所以到最後便放棄了嚐試,而為了更好的對付呂驢的弩機營,人們造不出弩機之後,便選擇了造盾。


    西陲有著精煉的冶金和煉鐵技術,而且礦物豐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地利人和,才造就了呂驢手下獨一無二的弩機營。


    弩機營中的弩機,隻有西陲能造,即便是大秦之中遺留下來,現於漢陽之中為宋皇室效力的吳鉤一派,也造不出來那樣勁猛而又實用的弩機,至於堅韌而又鋒銳的弩箭,同樣如此。


    “兄弟們,再賣力些,這一仗打完,咱們迴去向夏王邀功!咱們怎麽說也是第一支為夏王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就算是為了激烈軍心,夏王也得好好賞賜我們一番才對吧!”


    放下腦海中的思緒後,拎著手中的長刀再次開始廝殺時,冉凱放開了嗓子對周圍的人喊著說道後,再次衝進了人群之中。


    後方的戰場上,陸凱旋一方的潰敗之勢越來越明顯,而坐鎮後方的陸凱旋見此也隻得幹著急,而對於其下的死命令,更是沒有人在意。


    與對方將帥率領衝鋒的勇猛相比,隻會坐在後方指手畫腳的陸凱旋並不是那麽深得軍心,與冉凱的鮮明的對比之下,甚至讓士兵們對陸凱旋有些憤恨!


    當初遇到陸凱旋時,陳錫康與諸葛大明都坦白的承認了其擁有的才能,不過二人對其的用法卻截然不同,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差別,是因為陳錫康與諸葛大明屬於不同類型的將領。


    陳錫康雖然也沒打過仗,但身邊這這麽多久經沙場的豪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了解用兵之道,所以其說陸凱旋有才能,但缺少經驗,需要用戰鬥去洗禮磨練,要讓陸凱旋一步一步的走起來。


    而諸葛大明乃謀略之士,多於後方出謀劃策,很少真正的去到戰場上,不了解士兵,也難以第一時間對戰場上的風雲變化做出指揮,所以其不適合出現在正麵戰場上,而被其看中的陸凱旋目前也是如此。


    見前方的大軍敗勢已定,隻能寄希望於簫劍一的陸凱旋也迴頭看向身後有著毀天滅地場景的地方。


    以簫劍一這樣的恐怖強者,若是能勝出的話,還有一絲扭轉乾坤的可能。


    不過心中因為對勝利的渴望而對簫劍一抱著這樣的一絲期許,可沒多久,見到遠處出現的一幕後,陸凱旋的臉色頓時變得麵如死灰,失去了神采。


    最後一絲僥幸也隨著簫劍一的落敗而蕩然無存時,陸凱旋終於下達了撤退了的命令!


    在大軍的前方,此時簫劍一身上的鎧甲已經破碎得幹淨,握劍的右手無力的垂落著,骨頭斷裂之下,已經使不上任何力氣,左肩的肩頭處更是恐怖,在承受了黃淮抱著了解其性命的一擊後變得血肉模糊,靠近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看到雜糅在一起的骨頭茬子和血肉!


    無力再戰之後,見大勢已去的簫劍一也十分果斷,不出一言便逃竄而去!


    雖然之前在漢帝宋恆麵前說的那麽自信,可現在簫劍一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逃走。


    當初文豪墨白罵簫劍一時並沒有說錯,早在淳於金戈手下活下來之後,選擇苟活的人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意誌。


    見剛剛還一臉兇悍的人瞬間逃去之後,雙臂與雙腿上布滿看劍痕的黃淮皺眉之下也瞬間遠去,而隨著其一起遠去的,還有其留在冉凱身上的始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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