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金戈與陳錫康相談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天,而來到神武宮中的淳於金戈並沒有停留,當天到來,當天晚上就又離開了,不過對於武葉媚與陳錫康之間的事情,其並沒有明確表態,既不反對也不支持,隻是保持沉默。


    不過經過之前陳錫康與淳於金戈的對話,因為陳錫康的表現對其更加心生喜歡後,武葉媚也更加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之心,甚至有時候不經意間發生的親昵舉動在落在旁人眼裏,會讓人誤以為二人是那甜蜜相愛的天作之合。


    一段時間過去,再加上有大師兄在,而且每天所服用的還都是經過武葉媚精心配置的金貴藥物,所以現在陳錫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而作為一個修武之人,一旦身體開始好轉,借助《境銘胎》,陳錫康的恢複的速度十分驚人。


    依舊是在那個寬闊而有嫻靜的院子裏,最寒冷的天氣漸漸離開後,突然變得溫暖了少許的天氣會讓人產生萬物複蘇的季節就快要到來一般的錯覺。


    雖然已經和武葉媚說過自己的傷勢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沒有再喝藥的必要,可陳錫康的話武葉媚壓根就沒有聽進耳裏,或者說其聽到了,但卻直接選擇了忽視。


    屋子中,又一次將價值千金的湯藥喝下後,感受著體內傳來的暖暖感覺,陳錫康也在心裏感慨,果然一分價錢一分貨,不過其心中同樣在感歎著武葉媚不愧是太武皇朝的皇女,就是可以這麽任性與揮霍。


    陳錫康心裏感歎著,事實上其在之前的年歲裏所揮灑的金錢不計其數,隻是在離開西陲遊曆天下後,其漸漸習慣了困苦的生活而已,而想到自己現在喝的藥價格高昂後,心中也不免感歎一句。


    “姑娘,你家皇女去幹什麽了?”


    見身前由武葉媚精心挑選出來照顧自己的侍女就要離開,陳錫康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之前武葉媚對自己粘得那麽近,一副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自己身邊一樣,可是最近這開始有些不收斂的人卻隻是隔三差五的來見自己,到了現在,連藥都讓侍女送了。


    “王爺,皇女在幹什麽,奴婢也不知曉。王爺還有什麽吩咐嗎?沒有的話奴婢該迴去和皇女匯報了。”


    聽到陳錫康話的侍女開口,舉止恭恭敬敬,不敢表現出一絲不敬與失禮。


    因為害怕自己不親自監督陳錫康,怕其依仗強大的修為而停下喝藥,所以每一個送藥的侍女送完藥後都要迴去向武葉媚匯報陳錫康服藥的情況,今天也不列外。


    聽到身前侍女的話,知道其沒有自己做決定的能力後,陳錫康也沒有為難其,迴以溫柔的笑容後,便讓其退下去了。


    嘴上說著不知道自家的皇女在幹嘛,馬上又說要去匯報自己服藥的情況,這侍女是自己當傻子哄不成?


    見身不由己的侍女如此敷衍自己後,陳錫康也在心裏誹謗出聲。


    不過當陳錫康心裏好奇武葉媚到底躲著去幹什麽的時候,此時的武葉媚正專心的完善著手上衣服。


    經過這段時間來沒有日夜的趕製,武葉媚靠自己一人,一針一線縫製的衣服已經隻差最後一點收尾工作就可以完成。


    “母後,你覺得怎麽樣?你說陳錫康會喜歡嗎?”


    依舊在旁邊看著的太武皇後見到衣服就要完成後,也沒有說話,而安靜沒有能持續太久,將自己親自做的衣服做完最後的收尾後,一臉喜悅的武葉媚說著已經將手中的衣服盡數展開。


    縫製衣服的材料都是皇家專用的精貴麵料,加上用心深切,所以才此時武葉媚展開的衣袍看上去確實精美之極。


    坐在一邊的太武皇後聽到自家女兒的話後,和藹的笑容收斂時也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就媚兒現在這樣的小女兒姿態,她都快陌生得有些不敢相信了。


    “西陲王爺心思精明,這些年來沒少在溫柔鄉中風流,怎會不懂女兒家的心思,你要是說了這衣袍是你親自縫製,他有說不好看的理?而且這衣袍如此精美,配上他那張玉麵,剛剛好。”


    心中本有些擔憂的武葉媚聽到這話後,雖然明白母後有故意安慰自己的意味在其中,但心中的自信還是又多了幾分。


    在陳錫康麵前,武葉媚總是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不過霸道的時候,其依舊時那個嬌蠻的太武皇女,同樣的,在重要之事麵前,其也依舊是那個心思精明的女子。


    而太武皇後話音才剛落下,之前武葉媚讓侍女去傳話的人也來到了屋外。


    看到推門而進的人,武葉媚拿著手中的衣袍去到了其身邊。


    心中正好奇姐有什麽事找自己而到來的武太極還沒有能說出話,便被武葉媚拉到了一旁試衣服。


    因為武太極與陳錫康都差不多一般高大,所以武葉媚選擇了先讓自己的弟弟試一試衣袍合不合適。


    “把手伸開,這樣我好試看效果。”當武太極誤以為自己的姐竟然給自己縫製了一件如此精美的衣袍而心中驚喜過度後,讓動作也變得有些僵硬時,武葉媚再次開口。


    簡單的對比了一下,覺得還是得穿在身上才能看出合不合身後,武葉媚又讓身前的人將厚實的外袍褪去。


    “姐,其實你不用這麽在意的,隻要是你給我的,我都會很喜歡。而且我看了看,這衣服也很合我身,不用這麽仔細,我不挑剔的。”


    心中竊喜之下,武太極毫不掩飾喜悅的開口,隻是武葉媚接下來的話卻讓其臉上出現的燦爛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好好站著配合我!這衣服是給陳錫康縫製的,合你的身有什麽用。”見身前的人寧寧捏捏,武葉媚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原本還心情大好的武太極聽到自己姐這一番話後,整個人晴天霹靂的,瞬間呆愣在原地。


    看著此時的一對子女,椅子上的太武皇後哭笑不得。


    “轉一轉我看看。”終於將衣袍穿在武太極身上後,絲毫沒有注意到武太極臉上吃了死耗子一樣表情的武葉媚開口。


    看著身邊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姐,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喜色,心中則是在咒罵著陳錫康不是個東西的武太極隻是不緊不慢的緩緩轉動了一下身子。


    因為季節還在冬天,所以即便將外套褪下,可武太極穿得還是有些厚,不過即便如此,武葉媚看向其身上衣袍的雙眼中有的隻是滿意。


    又搗鼓了一番,終於心滿意足的武葉媚才將衣袍帶著離開,而路上其腦海中已經在幻象著各種各樣的場景出現,關於自己將衣袍送出後的場景。


    武葉媚是懷著期待與激動去找陳錫康了,可是留下來的武太極卻一臉幽怨的向太武皇後抱怨著。


    雖說是在抱怨,但武太極更像是在傾訴,向太武皇後傾訴失去了自己姐姐的寵愛。


    身上的傷勢痊愈得差不多後,陳錫康也開始在心中計劃著之後的事情。


    雖然知道了武葉媚對自己的好,也知道太武皇後與太武皇子目前對自己持有的態度,但待在神武宮中,還是讓陳錫康覺得束手束腳。


    想到那個時而溫柔體貼得像個貓一樣,時而又霸道驕橫的人,知道其不會輕易讓自己離開後,陳錫康也歎口氣。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陳錫康心裏清楚,對於那個那麽喜歡自己的女人,他實在先不了手,也狠不起來。


    現在的陳錫康在武葉媚麵前已經漸漸變得有些無能為力起來,非是其真的不能如何武葉媚,而是其根本不想傷害到武葉媚。


    再次歎息出聲,甚至在想著以後要是真的和武葉媚成為了那同眠共枕的親密之人後,自己又該如何的陳錫康看到了腦海中出現的臉龐。


    都沒有敲門,武葉媚直接破門而入。


    看著出現之人臉上已經快要溢出的喜悅,為之醉迷的同時,陳錫康心中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何種好事,能讓其如此開心,以至於極力掩飾下,依舊能從眼睛中看到笑容。


    “給你的,打開看看。”


    “現在?”


    “就是現在。”


    在強漢,將他人所送當麵打開是一件極其不尊重人的輕浮行為,所以在武葉媚說打開看看的時候,陳錫康特意問出口。


    見到身前的人如此激動著要讓自己看到盒子中的東西,想到其進門時臉上那令人著迷的笑容時,心中升起期待與好奇的陳錫康輕輕的拆開了盒子。


    看到盒子中所放之物是一件青白二色的長袍後,陳錫康心中好奇散去,眉頭則是微微皺了起來。


    在太武,女子贈送男子衣物的寓意是什麽來著?


    陳錫康在心裏嘀咕著,而其還在腦海中迴想時,武葉媚的聲音再次升起。


    “試一試,要是不滿意或是不合適的話,我可以去改改。”


    正在迴想中的陳錫康聽到這話後,腦海中關於太武習俗的迴憶也被打斷。


    似乎明白了手中的衣袍是如何而來的陳錫康難得一見的順應了武葉媚,將外套退下後,甚至將厚衣服也脫下,以便更好試出衣服的效果。


    修長且高大的身段,此時一襲青白色的長袍加身,瞬間詮釋了當初進長安時,墨鬥中人的那一句“青袍美少年,黃綬一神仙。”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陳錫康也有些失神,他沒想到衣服竟然會這麽合身。


    “衣服是我自己一個人縫製的,我知道你要離開,但以後你必須把這衣服穿在身上!”


    前一刻還因為穿上自己所縫製衣服的人所展現出來的驚豔而欣喜時,想到其要離開後,武葉媚用一眾執拗而又任性的語氣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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