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裏屯開始,陳錫康幾乎就一直在遭受伏殺,而身上的傷勢才剛痊愈十之六七,現在又再次受到恐怖的重創,跟著武葉媚悄無聲息去到了秦武城中。


    陳錫康是西陲的王爺,注定要接管開國公的衣缽,而現在其身為強漢重要人物,卻和武葉媚一同出現在太武的皇宮裏,這事若是傳出,絕對會成為大明宮中一眾心有芥蒂之臣的詬病,並以此來製裁西陲。


    而深知這一點的武葉媚為了讓陳錫康可以安心在皇宮中養傷,刻意設下了嚴防,甚至讓陳錫康搬進了自己的寢宮中。


    而當陳錫康因為在一場生死之戰過後,於太極宮中深受武葉媚等人的寵溺時,得到了再次遭受重創差點殞命的消息後,西陲的眾人再也坐不住了。


    即便夏春秋弄出這麽大動靜,但宋恆依舊沒有出兵,所以開國公雖然心中憤怒,但也沒有出兵討伐東陵,而是讓撿屍人霍冥與老管家黎耕龍兩人去了東陵。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便是西陲眾人心中的決定!


    東陵王府之中雖然同樣戒備森然,高手如雲,但開國公依舊隻是派出了兩人,而撿屍人霍冥與老管家黎耕龍也義無反顧的接受了開國公的命令,雖然隻是兩人,但二人有自信在東陵王府中掀起一陣狂風!


    東陵,被擴建後的夏王府變得更加巍峨磅礴,其中樓院精致,已然有幾分皇家庭院的意思在其中,而無數精致屋子中的一間裏,黃淮正怔怔出神的擦拭著手中剛正不阿的漂亮名劍始贏。


    陳錫康在太武再次遭受重創,性命垂危的消息雖然沒有傳開,但是該知道的人和想知道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時的黃淮在考慮,考慮自己該不該繼續留在東陵王府中。


    “算了,還是有些耐心才好,天下尚且沒有發生戰火,王爺是不可能撐不到那個時候的,相反,經過這麽多後,王爺也該浴火重生,變得更加令人忌憚才是。”


    好一會過去,黃海才獨自淡淡出聲,就在剛剛,其腦海中一直在思索著要不要尋找機會將夏春秋刺殺,而後帶著其首級去太武投靠淳於金戈。


    在太武遊曆的時候,知道自家王爺喜歡養狗,黃淮將大草原的紅獒王偷走了,那時候其沒有和淳於家的接觸。


    安撫下心中的躁動後,黃淮瞬間變得平靜起來,將桌上的茗茶端起,呡了呡,發現依舊隻有淡淡的苦澀。


    來到東陵王府也有段時間,雖然還沒有到帶兵征戰的時候,但黃淮卻已經向夏春秋展示出了足夠的才能,所以現在其已經深得夏春秋欣賞。


    黃淮所在的屋子中,不管是茶,還是酒,還是其他的用具,皆是上流!


    不管是在收集情報還是在殺人的功夫上,黃淮都做得很完美。


    同在東陵王府中,坐高看下的夏春秋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前方寬闊殿堂中舞姿婀娜的窈窕女子,這些女子無一列外的都是細腰之人,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給人一種弱不禁風之感覺。


    槐王愛細腰,府上多餓女。為了得到寵幸,東陵王府上的女子皆少吃多動。


    雖然眼睛在看到殿堂中的舞女,不過此時的夏春秋眼中明顯另有所思,因為其身邊的顧錢正在和其說著三川郡郡王與郡伊使。


    “那郡伊使章台溫隻是有些腦子而已,其若是繼續誇大海口的提要求,我會把他殺了,你覺得如何?”


    “筆墨書生,心誌之堅韌者,如節竹寒梅,心不屈服,脊骨便堅如鋼,可殺不可摧,可若是心有不定者,雞腸小肚,借己之以為大智慧而謀上謀下,無自知之明,留之,或可用於事,但絕無大用特用一說。”


    “如此的話,先生便是同意我的做法了。這樣也好,留他項上人頭和家裏人過個平安節日,免得其他人說我夏春秋是殘暴狠辣之人,可遠不可近呢。”


    “不過話說迴來,這李喚義到是一個能屈能伸的野心之人,竟然如此這般便妥協了,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想到之前和自己相談的人,夏春秋也淡淡說到,他本以為作為上一輩的人物,李喚義會自恃其才,恃才放曠呢,可交談過後,他才發現,這些老一輩的戰場雄才,還是聰明人居多的。


    “王爺,太武那邊依舊沒有找到絲毫關於陳錫康的下落,不過其身邊老人的身份卻是確認了,就是當年的劍鬼周恩道無疑。那劍鬼當年在江湖之中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一號人物,緊靠槍神和冉凱的話,怕是不能成事,以我之見,應加派人手。”


    “西陲王爺此行離開西陲,遊離天下萬裏疆土,甚至跑到了太武去,雖看似在遊玩江湖,躲避當今漢帝的針對,但其實用心不古,有曆練自身,見識天下要塞,為之後大戰而坐準備之意,讓其活著迴到西陲的話,可成之事,測無可測。”


    三川郡郡王李喚義和郡伊使章台溫話題一筆帶過,顧錢還是談起了最為在意的陳錫康。


    “誒,先生所擔憂亦是我之擔憂,不過先生可不要忘了,西陲還有一個名字,叫關武之地。”


    說出關武之地四個字時,夏春秋將一直注視著下方殿堂的視線轉移到了身邊的顧錢,一臉的鄭重。


    “父親他老人家說了,什麽都可以忘記,但一定謹記關武之地這個名字!”


    “先是宋恆,然後又是我差點讓陳錫康身死,西陲的那幫人不會再視而不見的,與其多派些人去太武追殺陳錫康,還不如多加派些人手護住我。”


    “宋恆是漢帝,西陲諸人是臣子,若是出手的話,便是以下犯上,乃是犯了大忌,不過對於我的話,西陲可沒有那麽多顧忌了,而且宋恆也樂意見得我們廝殺,所以西陲不會對這次的事情忍氣吞聲的,先生你最近也少出去走動吧,留在我身邊就行。”


    夏春秋時說完起身離去,身上越來越有一個梟雄之姿。


    槐王漸漸老去,而夏春秋則是在一步一步的繼承著自己父親的衣缽,成為一個優秀的謀天下事之人!


    能在太武大地上殺死陳錫康固然最後,可若是手段用盡依舊無能為力,那將比試留到戰場上也無妨,這便是夏春秋心中的想法。


    劍鬼周恩道嗎?西陲還真不愧為關武之地之名,真是什麽樣的牛鬼蛇神都有,不過既然劍鬼出現了,想殺劍鬼的人也應該會坐不住吧?


    離去的夏春秋心中如此念叨著,臉上也出現期待的笑容,不過想到三番四次麵臨生死危機卻都活下來的陳錫康,其心中也有敬意升起。


    離開西陲,也就意味著身邊的保護消失十之八九,可即便如此,陳錫康還是義無反顧的遊天下要地,甚至去到了太武,這份魄力,即便是自己也沒有,因為一個不小心,那真的會橫死江湖!


    而當夏春秋因為忌憚西陲會以牙還牙派遣高手來刺殺自己,將夏府上的戒備增加得更加森嚴時,長安的大明宮中,得知一切的宋恆心情大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長安、西陲、東陵與太武,誰都可能成為那相互爭鬥的鷸蚌,但誰也都有可能成為得利的漁翁,而現在,宋恆明顯就是那坐收利益的漁翁,而西陲與東陵就是那相爭的鷸蚌!


    “二哥,聽說陳錫康身邊的老人在江湖之中是有著劍鬼稱謂的強者,實力很是恐怖,你知道嗎?”宋恆笑而不語過去一會後,就坐在其對麵的宋知兔一臉好奇的開口。


    其實宋知兔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為其身邊坐著的人在聽到老金劍鬼的名號時臉上的陰晴變化的表情。


    劍鬼周恩道,作為大秦的遺民,而且還是在修武之上有著至高造詣的簫劍一一點也不陌生,隻是其並不知道劍鬼還活著而已,所以現在聽到,心神也有些搖曳起來。


    聽到宋知兔問出聲,挨著宋恆而坐的李清顏也微微側目,她不知道江湖中的事,也不知道劍鬼這樣的稱唿到底意味著什麽,不過西陲王爺身邊的老者她見過,總覺得那樣的邋遢老人不應該是什麽強大之輩才對。


    “知兔,劍鬼周恩道的事你之後會慢慢從天下人的耳朵聽到的。”對於宋知兔的話,宋恆沒有迴答,而是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到。


    劍鬼周恩道的名字一旦泄露,那其所在之地,本就已經是一座江湖的恩怨。


    誰人不曾年少輕狂,恃才放曠?可作為一個有著驚豔天賦的修士,曾經的周恩到更狂!


    聽到二哥這不清不楚的說法,雖然有些不明白,但知道二哥不想多說後,宋知兔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因為對簫劍一尤其欣賞的原因,加上知道自己小妹與其已經目成心許,所以宋恆在平時總有意撮合而人,隻是礙於先帝宋開陽,朝元會結束後,沒有人再敢提婚姻一事。


    現在的天下,因為接連發生的種種,天下的目光頓時聚焦在了陳錫康身邊,即便陳錫康暫時消失不見,但所有人依舊饒有興致的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以前陳錫康一直處於被動,現在,人們猜測西陲應該要大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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