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想你了。”短短幾個字中,所流露出來的是無盡的相思與牽掛。


    天下生死千百疾,最是相思不可醫。此時的紅豆,眼波脈脈,看向身前王爺的眼中多了一些大膽,少了一絲以前的乖巧味道。


    周圍的人少了,燈光反而更加明亮了,看著黑袍下出現的麵孔,陳錫康從座上起身,臉上明顯有喜悅的表情出現。


    他鄉遇故人,原來是這樣美好的感覺。


    “嗯,沒變,還是我的紅豆。”


    上前捏了捏身前之人極富彈性的臉蛋,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光滑柔軟後,陳錫康用近乎挑逗的語氣開口說到,這讓得紅豆臉色也有些紅暈起來。


    令紅豆羞怯的不是王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自己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而是王爺的那句:“還是我的紅豆。”


    雖然知道王爺這話中的意思,但紅豆還是會忍不住在心中胡思亂想,因為她心中總有分寸之外的期許與欲望。


    “說吧,你怎麽會在這裏。”看到身前羞怯的將頭垂下的人,心情大好的陳錫康也沒有再繼續打趣紅豆,開口問道時,視線則在四周遊離起來。


    紅豆會出現在這裏的話,老劍聖應該也在這附近才對。


    正當陳錫康心中這樣想著,剛好看到在盯著遠處的老金並循著老金的視線向遠處看去時,身前紅豆的話卻讓其也微微一愣。


    “因為我想王爺你啊。”


    像是做了在心中鼓了起莫大的勇氣一般,紅豆說話時間低垂的頭抬起,眼神中帶些執著與倔強的抬頭看著身前在周圍燈光下棱角分明的王爺。


    “行啊,紅豆,這才多久沒見,膽子都這麽大了,都開調戲王爺我了。老劍聖呢,把他叫出來我問問,他這段時間是不是隻顧著教你練膽子了!”


    聽到紅豆這話,陳錫康故作生氣的說到,但是那表情與語氣,完全不像一個生氣的人,到像是在故意恐嚇紅豆一般。


    “行啊,陳兄,剛剛看你一副憂傷深邃的表情,還以為你過去有過什麽故事呢,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啊!”


    “姑娘,你是叫紅豆嗎?名字叫做紅豆,又剛好讓陳兄寫詩《相思》,嘖嘖嘖,這樣浪漫而有深情的事,實在美不可言啊,而且以後迴憶起來的話,隻怕心中也會被暖意塞滿吧。”


    先是有些驚訝,不過在看到陳錫康與這個突然出現而且名字有些怪的女子關係親密後,早就因為紅豆的驚豔而心中驚訝的衛青立即上前說到,不過看其認真的表情,到不像是有意調笑陳錫康,而是真的從心裏覺得剛剛發生在二人身上的一幕真的很爛漫。


    雖然是無境者,但衛青全盛狀態下的實力絕對是強橫恐怖的,所以在紅豆出現時,其就察覺到紅豆身上的出眾之處。


    離開西陲的這兩個月的時間裏,老劍聖並沒有急著教紅豆練劍,而是先對其進行了塑形,塑造一個執劍人的形。


    當然了,衛青心中驚訝的不止於此,還有紅豆那樸素無華的臉蛋。雖然沒有從紅豆的臉上看到任何胭脂俗粉,亦未見到半點朱赤唇紅與金玉飾物,但其卻看到了一張驚豔獨絕的臉。


    紅豆的美,即便不經過任何修飾,也體現得淋漓盡致。


    所謂美人在骨不在皮,便是如此。


    發現了這一點的不止是衛青,也有其身邊的竇仙兒,不過或許是同樣身為女人的原因,此時的竇仙兒看著紅豆,心中隻有疑惑產生。


    這個叫紅豆的女子絕對擁有傾倒眾人的麵容,但其真的很樸素,穿著是如此,言語舉止也是如此,可其明明對陳錫康有著別樣的情愫,但依舊一點都不粉飾自己,這就有些奇怪了?


    俗話說的話,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而陳錫康也很明顯不是那種喜歡清平淡樂的人,這二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雖然敏銳的心思讓竇仙兒心中升起了這樣的疑惑,但是疑惑並沒有存在太久,因為老金的話讓其頓時豁然開朗。


    “公子與竇仙子不知,紅豆以前是王爺身邊的貼身侍女,隻是數月前離開了王爺身邊,被高人帶去求劍了而已。”


    聽到老金的話,衛青又一次驚訝的瞪了一下眼睛,心裏則是升起感慨。


    這陳兄不愧是風流之名傳遍了四方大地的酒色公子,身邊養的貼身侍女都這麽傾國傾城,而且還養得這麽白品嫩肉,體態溫婉。


    這紅豆姑娘要是換上一身錦繡,再淡淡粉飾一二,絕對是可以入得胭脂鬥的大美人!


    雖然衛青的話無形間把二人的關係說的有些曖昧,但陳錫康是何人,數月前還是一個無時無刻都在與嬌女豔麗打情罵俏、談情說愛的風流之人,怎會因為這樣的話就羞怯?


    而且在其身邊的還是其自己一直帶在身邊逗樂打趣的紅豆。


    雖然紅豆說了是因為想自己才來見自己的,但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實話的陳也懶得再問。


    自己在外遊蕩,行蹤根本就飄忽不定,就連自己也很難知道自己的行程會如何,所以這次紅豆在這裏見到自己,絕對不是什麽巧合,應該是這妮子早就算計好了的。


    紅豆人很聰明,待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對自己也十分了解,所以其很有可能兩月前就在等著今天。


    紅豆了解自己,紅豆知道自己離開西陲後,會就近來看望第一次來到外界的坤伯,所以紅豆離開後就來到了燕京,而今天正值河燈節,紅豆也算到以自己的性格會出現在燕京城的秀水河,所以其一直在這裏等著。


    “紅豆,你可真了解我啊。”


    想到如此種種,陳錫康又一臉溫柔的看向身前的人。


    如紅豆所說,這妮子是想自己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自己魅力大呢,而且……紅豆畢竟在自己身邊待了無數個日月,突然離開,自然會害相思的。


    “誰說不是呢,在府上的時候,王爺的一切幾乎都是紅豆負責的,不了解王爺的話,怎麽把王爺照顧好呢?”


    沒有問,知道王爺話中意思的紅豆眉眼舒展,帶些自豪的說到。


    與陳錫康所想一樣,知道王爺離開西陲後的第一行一定是燕京城外的淮河,所以離開的紅豆刻意向自己的師傅提出了來九江郡遊曆的想法,而老劍聖四處流浪,也沒有個固定的去處,識破了自己這寶貝徒弟心中的想法後,也順從了紅豆。


    “紅豆,來都來了,陪我在這清水河邊上走走吧。老劍聖既然沒有出來,想來你待不了多久又要走了吧。”


    雖然已經入夜,但這並不意味著就不用趕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不變的常理,人們都會從心中認為,天一旦入夜,就是休息的時候,可對於老劍聖這樣的人來說,所謂晝與夜,無有不同。


    聖者,炁具而凝,馭炁行路,一日千裏!


    “嗯。師傅說了,練劍之人,需多走走天下,那樣劍的意境才更玄奧精致。”


    雖然知道自己隻能待一會,但紅豆依舊不顯得失落,似乎僅僅是這短暫的相處,其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一樣。


    “對了王爺,我想把你給我寫的河燈給放了。”


    紅豆說著,已經將放在石板上的河燈抱了起來,看著上麵的《相思》,眼中滿滿的都是喜歡。


    “紅豆,我寫這詩詞是要收錢的啊,即便是你也要交錢的。”


    “王爺,以前你在沐平時,也不見你這麽小心眼,十文錢還要向我要。”


    “紅豆啊,你是不知道,此一時非彼一時。王爺我每天愁的不是那些隨時隨地都會出現的刺客,而是一頓又一頓可以飽腹的飯食啊!”


    “你不知道,老金雖然功夫能說得過去,可是謀生的手段實在一般,我若是弄不來食物,他便帶著我往深山老林中去,要麽偷拿老農家田地裏的糧食,要麽就是找些野菜野果給我吃,那些東西的味道。……”


    “這王爺,才見到一個紅豆都要這麽抱怨,真是沒有出息。”


    聽著聲音越來越遠,將一切都停在耳中的老金也嘀咕出聲。那些野菜怎麽了,時逢戰亂年間,有多少人不知道因為那樣的野菜而欣喜若狂呢!


    “老金,這紅豆姑娘與陳兄到底是什麽情況?我爹也是郡王,我也是王爺,可我與我家侍女就不這樣,據我所知,也沒有那家王爺與自己家的侍女這麽親密吧?”


    看著已經去到燈火闌珊處,身影有些模糊的二人,衛青也疑惑的問到。


    若是陳兄中意自己的這個貼身侍女的話,完全可以將其納入妾室,可其卻沒有那麽做,而作為侍女,紅豆竟然大膽到撩撥自己的王爺,這怎麽看怎麽不像話吧?


    “衛公子應該知道王爺的傳聞,王爺啊,就是一精致絕美的花瓶,見了花,甭管什麽品種,都想往瓶中放,關鍵是放進去還都好看,所以王爺這樣對紅豆姑娘,一點也不奇怪。”


    “而且紅豆是王爺小時候撿迴來的,一直帶在自己的身邊,王爺從來沒有將紅豆當成自己的侍女。”


    “難怪。不過照你這樣說,這陳兄的眼光也太毒辣了吧,小時候撿個女孩迴來,長大後都能這麽驚豔迷人!”


    “老金,你剛才說紅豆姑娘是因為拜師學藝才離開了西陲,不知是拜的誰為師傅?”


    衛青還沉浸在陳錫康的“強大”之中時,沉默了好久的竇仙兒再次問出心中的疑惑。


    看紅豆的樣子,對陳錫康很是依戀,但其還是選擇了離開,那紅豆的這個師傅應該不簡單的才對。


    “紅豆的師傅啊,那可是一位江湖高人,叫做雙手劍劍聖於承惠。”


    原本還在為陳錫康而心生佩服的衛青這話後,頓時變得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萬事萬物都是靈,都是凡,敢以聖字而自居,且能以聖而自居的人,十裏八荒,他閉著眼睛都能數過來,然而紅豆姑娘的師傅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雙手劍劍聖!


    難怪剛見到紅豆姑娘時,他就從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磅礴而有霸道的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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