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東國的眾人早已對聶齒恨之入骨,此刻見聶齒的攝魂劍已刺入金麵煞魔的小腹,正是交鋒的關鍵時刻。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會單純的以為,隻要刺透了金麵煞魔的身軀,他就得死的。


    相反,卻都已看出,攝魂劍的劍魂,正在與金麵煞魔的靈魂交鋒,一時半會兒難分出輸贏,還有就是,聶齒一招寄出,寶劍早已無法迴旋。


    不分出勝負,難以在抽身對付別人,這正是聶齒此刻的弱點所在。


    天機子又豈能不知?他一言不發,陡然出手,一道綠色閃電,朝著聶齒和金麵煞魔轟擊而去。


    那金麵煞魔實力雄渾,又有一副千金難買的堅毅身體,縱然被這道綠色閃電擊中,也還是能夠安然渡過。


    可聶齒就不一樣了,他沒有肉身,靈魂裸露在外麵,若是被這道閃電擊中,那必死無疑。


    不難看出,這綠色的閃電,是專門針對靈魂的攻擊。


    閃電無聲,天雷無息。又一道電光,朝著聶齒疾馳而去,兩道閃電半路相遇,互相衝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最終,兩道電光相互抵消了。


    “誰?”天機子怒吼,“哪個不開眼的,膽敢妨礙老夫辦事,莫非是活膩了不成?”


    “我!”血琛知道金麵煞魔那邊,用不著自己幫忙,反而是傲東國的這群雜碎,若不處理,必成大患。“天機子,我看你才像是活膩了。”


    “哈哈哈!”天機子看出血琛有傷在身,實力大不如前,“血掌門,你協助聶齒,無異於助桀為虐,今日你若不讓開,就休怪我等不念情麵。”


    “不念情麵?嗬嗬,你們這群螻蟻,竟然也敢和本座如此說話,真是自不量力。”血琛笑看著天機子。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將這些仙境的修煉者們放在眼裏。


    因為他足夠強,強的足夠久,久而久之,他就養成了不把這些仙境的人當人看的習慣。


    這習慣也並非他血琛一人的,而是神境之中所有人的共同習慣。哪怕是那些剛剛突破到達神境之人,在看待這些仙境之人時,也會把他們當做螻蟻一般。


    提起這些仙境之人,那就是螻蟻。就像你在普通人的麵前,提及螞蟻一樣。


    提起螞蟻,一般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螞蟻很小。而他們,則是仙境的修煉者們很弱。


    同樣的道理。仙境的修煉者很弱,甚至可以說,在他們的眼裏,這不是習慣而是常識。


    事實上,也是如此。


    從凡人到仙人,再由仙人成為神人,這期間的每一次劫難,都是無比巨大的劫難。


    一切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原本天機子等人,是說什麽也不敢和神境中人交手的,因為實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雖說傳說中的行軍蟻,可以殺死比它們強大百倍萬倍的人類或是大象,可如果是一個人一頭大象,不準備活了,玩命的反擊,又能殺死多少行軍蟻呢?


    如果人站在一塊光滑平整的石板上,拚命的反抗,隻怕是也能踩死捏死成百上千的行軍蟻。


    然而,修仙者們不是螞蟻,他們比螞蟻更聰明,可正是因為他們太聰明,所以才失去了螞蟻們那樣,一往無前,不懼生死的衝鋒,所以一群行軍蟻可以傷人,可以擒象,而一群修仙者們聚在一起,卻隻能是內訌。


    所以,也從沒有過一群仙境強者,打敗過一個神境強者的故事和案例。


    可今天的天機子不一樣,因為他很快就將突破仙境,抵達神境——這是第一點。


    此外,血琛受了重傷,似乎有衰敗之象。


    神境再強,死人亦無法反抗,重傷的實力一樣會暴跌。他們人多,並且他還要護著聶齒。


    這是天機子敢於反抗的理由。


    “血琛老魔,想我傲東國這麽多年,對你是畢恭畢敬。每年,不,是每天,幾乎每天都要派人,去給你們送去新鮮的血液,供你們提煉血之精華,然後修煉。可你們呢?”


    天機子說的“血琛老魔”,便是血琛難聽的外號之一。


    “我傲東國有難,內有聶齒,外有比丘,你們不僅不幫忙,反而還驅使著徒子徒孫,趁亂取利,害我傲東國修士子孫,今又協助聶齒,坑害我族,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等便起義,再不與你們猩紅門結盟。”


    天機子氣宇軒昂,似乎是說的句句在理。勾起了一眾傲東國人,對神境門派猩紅門的不滿。


    “天機老賊,你休要說什麽風涼話,什麽你們傲東國人?你們給我們送去鮮血,也都是從其他小地方剝削來的,與你們又有何幹?我飲的是他們的血,又不是你這老賊的血,你我休說廢話,看招。”


    “天機老賊”正是天機子清河尚人的難聽外號之一。時至今日,血琛雖然身受重傷,可仍舊未將天機子放在眼裏。


    他左手突然一揚,高聲斷喝:“血天雷,降!”


    再看整個天空,似乎都在重重的血色閃電籠罩之下。


    巨大的閃電在天空中呈現出一道漩渦,滾滾如天柱落下,直奔傲東國一眾大修。


    “嗬!”天機子一麵怒喝,一麵向後退去。


    自信使然,血琛這一招竟比剛剛對轟金麵煞魔時,又強了許多。


    那天機子本以為血琛受了重傷,實力大減,可沒想到仍舊有如此力量,故而自知不敵,想要逃走。


    血琛一招降下,不僅是天機子,在場的一眾大修們見了,都知不好,一瞬間,好似趕鴨子一般,四散奔逃。


    聶齒屈指一彈,分出一道魂念,傳遞進血琛的識海,“往天師府的方向趕,全都給我弄到陣裏去。”


    “是!”血琛朝聶齒點了點頭,隨即便追著傲東國的一眾大修,像趕豬似的,將他們轟往天師府的方向。


    這些大修們原本實力強橫,縱然是天塌地陷,也不會令他們驚慌。可眼下他們所要麵對的,明顯比天塌地陷還要可怕的多。


    一群群,好似沒了頭的蒼蠅,東一頭西一頭,豁出全力逃跑。雖然有幾個境界不夠者,被赤色雷柱轟死,然而大部分還都健在。


    這些東跑一個,西逃一個,完全不是朝著一個方向逃跑,縱然血琛比他們的速度快了許多,可仍舊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抓住,有很多人還是得以成功逃脫。


    隻有少部分人,因血琛的追擊之下,一時慌了神兒,亂了方寸,逃入了聶齒所擺的大陣之中。


    不過,這就已經夠了,那陣再厲害,也不可能無休止的容納,就像蜘蛛網,再大,也會有個極限。


    金麵煞魔見此,眉頭一皺,怒喝道:“一群廢物,一群飯桶。”


    聶齒這時也不和他說話,用盡渾身解數,操作著攝魂劍,與金麵煞魔比拚。


    金麵煞魔體內,奇異的空間之中,烏黑毒蟒陡然潰散,化作無數的塵埃,細小的粒子,還是烏黑毒蟒的形狀。像一群蒼蠅,卻比蒼蠅小了百倍萬倍,如螞蟻吞象一般,開始朝著金麵煞魔發起總攻。


    而金麵煞魔所化的兩麵龜殼的怪物,也開始退變,變成了無數細小的怪物,保持著同樣的形態,進行保護和反擊。


    無數細小的毒蟒突然重聚,再變迴大蟒的形態,一口吞下足足上億條小金麵煞魔。


    金麵煞魔再變迴來的時候,已經比原來小了許多,他的靈魂再次受創。


    這一聚一散,金麵煞魔就吃了大虧。


    如果再這樣折騰兩次下去,那這金麵煞魔的靈魂就要被掏空,到時隻怕要淪為行屍走肉了。


    “算你狠!”金麵煞魔情知不好,噗的一下,全身血肉盡化作金色血霧,飄然遠去。


    此次一役,金麵煞魔再次吃虧,與聶齒更是仇上加仇,仇深似海,聶齒又豈能不知?


    縱容敵人,非聶齒所願,他揮舞起攝魂劍,溝通了血琛,一起開始追殺金麵煞魔。當然,以金麵煞魔的速度與手段,想殺他,並非易事。但目的還是一個,和對待那些傲東國大修們一樣,趕豬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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