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寶劍!”


    隨著一聲讚歎,那柄劍竟已極扭曲的形態,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劍身彎曲,森冷的如一個弧形,反刺向了持劍之人。


    “好倔強的劍啊!”


    “好強的劍啊!”


    炎龍對著把寶劍誇了又誇,讚了又讚,投著羨慕的目光望向聶齒。


    這柄劍,竟在炎龍稍稍向其中注入魂力的時候,劍身陡然間彎曲,反刺向他自己的咽喉。


    這令閱劍無數的炎龍,萬萬沒有想到,他從沒有見過如此犀利的劍,隻是即便如此犀利的劍,冷不防的刺向了他,也終究還是沒能令他受傷。


    千鈞一發之際,他一麵收攏著對劍所釋放出去的魂力,一麵伸出另一隻手,彈出兩個指頭,將劍尖拿捏住了。


    一手拿劍尖,一手握劍柄,這劍就算有滔天神力,也已不可能在傷到他了。


    從剛才被他奪劍開始,聶齒就已站立著沒有動,他一麵聚集著陰魂力,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著如何應付炎龍,對抗在場的眾人,一麵趁此機會教導秦玉秀,讓她看看這柄劍的威力,以免自己離開之後,她不知道如何與這柄劍相處。


    劍雖然已在炎龍的手裏,炎龍雖能奪走聶齒的劍,但現在,聶齒要將劍拿迴來,也是易如反掌。


    初碰此劍的炎龍對寶劍大為讚賞,對聶齒道:“這劍是你鑄的嗎?”


    聶齒點了點頭,道:“不錯。”


    “好劍!可有名字?”失去了魂力支持的劍,驟然又變迴了原來剛直的樣子。炎龍輕撫著劍身,仿佛是伯樂終於見到了一匹寶馬良駒。


    聶齒道:“等開刃了在取名字。”


    炎龍微微一笑,“劍能攝魂,我看就叫它攝魂劍吧!”


    憑借著炎龍在傲東國的地位,和在仙塵大陸的影響,很多人為了提高自己的聲譽,跪求他為自己賜號,為自己冰刃起名都求不到,可他今日卻上趕著給聶齒的劍起名,並關切的注視聶齒的眼睛,問他行不行。


    可見這柄劍對於他來說,是多麽的賞心悅目。


    若是一般的劍,他才懶得給它取名字,品評下等的劍,會讓他覺得很丟人,傳揚出去會很沒麵子。


    但能為此劍命名,他想想就覺得很光榮,很有麵子。


    “攝魂劍!”炎龍隨著聶齒點頭之際,又暗暗向劍中注入魂力,似是在詢問它同不同意叫這個名字,倘若它不同意,就還會反過來刺他。


    但這次沒有……


    攝魂劍,隨著聶齒彈發出去的一絲靈力,瞬間化成條條赤黑的毒蛇,從他的手上溜走,而後又慢慢的爬迴到聶齒的手裏,從新變成劍的模樣。


    炎龍的目光,竟然一直都追隨著那柄劍,仿佛是真的很動心,很想據為己有。


    一刹那,他又覺得有些失落,那目光變得憂慮而又絕望,看著的仿佛不是劍,而是一個曼妙的女子,垂涎已久的烈性女子,如今已成為人妻,即便他用強,也不會得到順從。


    而且,從聶齒那深邃恐怖的目光裏,他還看到了一個宛如來自更古大地的恐怖怨靈,他知道,倘若自己現在無緣無故的向他出手,即便自己仗著超高的修行,碾壓了他,他也一定有辦法讓自己生不如死,也一定會令自己遭受重創。


    炎龍忽然道:“你是誰?”


    “聶齒。”聶齒毫無避諱的道。


    “聶齒?哦!”炎龍驚訝了一聲,好似不敢相信,“你就是聶齒?”


    這個響徹雲霄的名字,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一個遊魂,令整個傲東國都感到不安的靈魂,神情中竟透著一股嫉惡如仇的正義感,這不由得讓同樣嫉惡如仇的炎龍肅然起敬,除了敬意之外,他的眸子裏還閃出一絲絲的崇拜。


    “崇拜!”聶齒的力量明明不如他,卻好似居高臨下一般,瞬間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心中暗暗問道:“他為什麽會有那樣的眼神?”


    他不說,永遠都不會說出來,那像刀子一樣刻在炎龍心裏的痛,多少年無法消融痛,隻要他還活著,那痛就不會緩解。


    他所崇拜的,正是聶齒那不畏強敵的勇氣。


    聶齒所挑戰的,傲東國第一天師,無望與擎蒼之流,正是炎龍所深惡痛疾之人,可他卻從沒有向無望和擎蒼他們出過手,他也曾想過,但在國王和各方勢力的勸說下,他最終還是認了。


    在利益與霸道的麵前,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妥協了。


    一個擎蒼固然算不了什麽,一個無望也算不了什麽,包括長生訣,也不在他的眼裏。


    因為,就算是長生訣的那把劍,在見到他的時候也會發抖。他心裏所不願招惹的,當然是無望的師父清河尚人天機子。


    天機子門人眾多,且自身實力也深不可測。


    單一個天機子,就已夠炎龍打上一陣子,還有那麽多的門人,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趁著自己與天機子交手的時候,去為難自己的家人?


    炎渡那兩下子,叫個人都能看得明白,何況是道祖級別的清河尚人?


    就是因為他有總總顧慮,又在國王等人的勸說下,幾次言語衝突,想給那些滅門的衝動,最後還是被他暗暗壓下了。


    而聶齒竟然敢向那些人發起了挑戰,而且修為那麽低,僅憑著什麽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的陰魂力,就敢向那些人發起挑戰,並令那些人感到不安,著實很了不起。


    短暫的愣神兒之後,炎龍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的稍微停頓了片刻,臉上忽然呈現出一縷憂韻,滿懷關切的道:“隨我來!”


    炎渡隨即一轉身,遣散了在場的眾人,這時他才驚訝的發現,在人群之中,有兩個人已癱軟在地上,無法動彈。


    炎渡走上前一看,原來癱軟在地上的兩個人竟然都是女人,都是被他救過的女人,其中一個便是萱萱,另一個則是圓兒。


    這兩個人的褲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濕潤,炎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仔細詢問過後才明白,原來是父親炎龍和聶齒比鬥時,所釋放出來的震懾力,竟令她們兩個感到恐懼不安,全都嚇尿了褲子。


    在場的其餘人,雖然與聶齒和炎龍的差距很大,但畢竟都已踏入仙門,見識還是有些的。


    雖然都自愧不如,有時也會心驚膽戰,但畢竟都是仙,恐懼還是能頂得住的,隻有這兩人,肉體凡胎,在攝魂劍芒氣恐嚇之下,全都嚇尿了褲子。


    倘若那時聶齒的修為再高出一些,能與炎龍多過幾個照麵,隻怕她們兩個的魂就要被攝了去了。


    沒了魂,她們也就成了死人。


    炎渡想起來都不由得後怕,那麽強大的勁力,配合著那種武器,隻怕等他到了傲東國,找擎蒼等人報仇時,擎蒼和無望不能抵擋。


    一張幽暗的房間裏,炎龍設好了隔音術,嘿嘿一笑,道:“聶齒,你鑄劍是不是就為了找擎蒼他們報仇?”


    聶齒道:“是。”


    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如果炎龍要幫助他們,也沒什麽好商量的,拚死一戰便是。


    炎龍咧著嘴,又皺了皺眉,道:“據我所知,你鑄劍的這段時間,他們的人又精進了不少。”


    聶齒毫不在意的道:“劍鋒一開,寶劍的成長速度將會百倍於他們。”


    他頓了頓,又道:“你不會是在為他們擔心吧?你擔心也沒有用,除非今日你們合力將我剿滅,否則此仇必報。而且,想要將我徹底殺死,也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現在也許……一旦咱們打著打著,我的劍開了刃,我和我的這柄劍,就會更難對付。”


    兩個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又落在了那柄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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