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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諾用腳踹了踹陳幻,卻根本踹不醒他,睡得跟頭死豬似的,真不知道,他昨晚幹嘛去了,搞成這般模樣。


    莫不成,真的去找什麽狐狸精,給吸了陽氣?


    嗯,看他的情況,很有可能啊,這是腎虛的節奏啊。


    林諾湊近了些許,看著陳幻臉上大大的黑眼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的好友樓玥兒是醫術大拿,耳濡目染之下,他自然也學的了幾分皮毛,陳幻此時,就是典型的腎虛體乏,四肢無力,頭頂掉毛的症狀。


    “這家夥沒得救了。”


    林諾好笑的搖了搖頭,腦海中思緒萬千,就著震天響的唿嚕,迷迷糊糊的倒也睡了過去。


    不過就是睡得很不踏實罷了,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夢到他和林元都迴到了小時候,老爹依舊身體不好,卻也活了很久很久,兩人從來沒有離開過劍聖村,各自長大了,做了個不醜也不美的媳婦,結婚生子,成家立業。到了最後,天空中突然響起了怒雷,然後天降大火,將劍聖村燒了個一幹二淨,村子裏的村民不甘的怒吼著,妻子兒子絕望的伸出手,想要從火堆中爬出來。


    各種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絕望到了極致。


    大火蔓延的很快,隻是淡淡繞開了林諾和林元,他們隻是望著,想要伸出手去攙扶一把,卻又不敢。


    “啊,不要。”


    林諾大喝一聲,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卻見天空已然亮起,哪有半分大火灼燒的痕跡?


    還好,還好,那隻是一個夢。


    臉上,身上,滿滿的都是汗水,浸濕了衣襟。


    “嗯哼,林兄,怎麽了?叫什麽啊,這才幾點呢,再睡一會吧。”


    睡在一旁的陳幻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他倒是睡得香甜,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應,睡眼朦朧,不過精氣神倒是恢複了不少。


    本就是修行之人,身上的精力自然要比常人旺盛許多,陳幻昨日那般虛弱,隻不過是第一次,難免有些貪杯,享受過了魚水之歡,作為母胎單身至今的小雛男,自然是把持不住,太過放縱,這才傷了元氣,看上去好似腎虛了一般,無精打采的。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睡眠,此時倒也恢複了個七八成。


    “睡睡睡,你是豬啊還睡,快起來,得出發了,早上出發正好,不然到了晚上,可就沒辦法趕路了。”


    林諾沒好氣的踹了陳幻一腳,媽的,就是這家夥的唿嚕,吵得自己沒法睡,到的最後,還做噩夢了,你丫的還想睡?長的醜,想的倒是挺美。


    “晚上沒辦法趕路?也不知道是誰,把出發時間定在昨晚子時來著。”


    陳幻嘀嘀咕咕,小聲嘟囔的說道,對於林諾這種毫無人道主義的不讓人睡覺的強權主義、霸權政策,表示強烈的抗議。


    “嗯?你說什麽?”


    林諾耳尖,聽到了陳幻小聲的嘀咕,故作不愉的問道。


    “沒,沒什麽,我說林兄當真是足智多謀,風度翩翩,風流倜儻……”


    陳幻一個機靈,立馬醒轉了過來,馬屁如同不要錢似的狂拍上去。


    “切。”


    林諾不屑的“切”了一聲,從儲物戒指中掏出純淨水,洗漱了一番,再次催促陳幻道,“快點的,再不起,我可自己走了啊。你在這裏借著睡吧,反正也不會有城衛來趕人,可以一覺睡到第二天。”


    “別,林兄,林大哥,我這就起來還不成麽。”


    陳幻一個“軲轆”,從地上趴了起來,收拾一番,也有樣學樣的從純淨水洗漱幹淨。


    “走吧。”


    二人收了陣法,大步流星的向著嘉佑城大門外走去。


    “吱呀!!”


    天剛破曉,城門開啟,二人沒有絲毫意外的便是出了嘉佑城。


    “走吧,別揮手了,人家又不是來送你的。”


    林諾看了眼陳幻,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家夥,長得醜不說,戲還挺多,一群百姓在排隊出城,愣是被他當做了來歡送自己的隊伍。


    “哎呀,你看看,人家多熱情啊,我不給點迴應,豈不是太冷淡了。”


    陳幻撇了撇嘴,直到離遠了一些,嘉佑城漸漸的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中,方才停下來揮舞的手臂,故作一副憂傷的樣子,沉聲說道。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前路茫茫,風卷起一地的黑土黃沙。


    林諾和陳幻兩人,各自騎著兩匹瘦馬,背離著嘉佑城越走越遠。


    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迴頭。


    走了一整天,兩人依舊在黑山之中晃蕩。


    不過,林諾也不急切,想當初,他們從嘉佑城去到孫天路的村莊之時,一連走了好幾天才趕到。


    ……


    一路上走走停停,翻過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收拾了幾隻不開眼的妖魔鬼怪,林諾二人終於來到了全村人盡皆慘死,無一活口的小村落。


    風吹落葉,沒有半點生物的氣息,有的隻是無盡的哀怨之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此處遭逢大變,又是炎州的最為邊境之處,大戰過後,可謂是寸草不生,根本沒有生靈敢在此處棲息。


    進去拜祭了一番死者,點了幾炷香,添了幾壺酒,在這裏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還是離開了去。


    兩人一路前行,山脈越來越多,多到密密麻麻,崇山峻嶺無數,偶或有細細密密的小溪流穿過。


    “這,該往那邊走啊?”


    看著眼前的山脈,好似怎麽走也走不到頭,陳幻有些泄氣的問道,他從出生之後,離開最遠的地方,就是從雲水城來到嘉佑城。


    他整個人,毫不客氣的說,就是一個路癡,在城裏都能走迷路了去,要是想依靠他從炎州穿越到魔州,那是絕無可能的。


    “沿著這些小溪走吧,有水流的地方,路肯定不會被堵住了去。”


    林諾也有些抓瞎,這也是他第一次去魔州好吧,說認識路那是扯淡,隻能根據多年野外生存的經驗,看了看天色,確定了一下方位,然後尋了處和嘉佑城背道而馳的小溪流跟上。


    “喂,我說,你不會不識路吧。”


    陳幻在後麵大唿小叫,心中暗道,自己可真是跟了個不靠譜的人,希望咱的小命不會交代在他的手上吧。


    讓他此時迴頭,那是不可能的,隻能跟在林諾的後麵,且行切珍惜,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騎著馬兒,手中捧著一大捧的果子,邊走邊吃,倒也好不愜意。


    “對了,你水性怎麽樣?”


    林諾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著陳幻問道。


    “還行啊,怎麽了?”


    陳幻不解,好好的,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修士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閉氣幾天那是完全不成問題的,在水中,基本也就和在陸地中一般無二。


    隻不過要適應水中的浮力罷了,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適應不了,有些人卻天賦異常,隻一沾水,便能浪裏白條。


    “哦,沒事。就是聽說,炎州和魔州的連接之地,乃是一片無盡的大海,隻要穿越了無盡之海,才能到的魔州所在的地界。”


    林諾將嘴裏的果皮吐在地上,然後無所謂的說道。這也是他從老爹書房的書籍中看到的,隻是隨筆一提,卻沒有記錄從炎州去魔州的路徑。


    他的水性都是不錯,小時候,為了給家裏節約水資源,幾乎每天都會跑到池塘裏嬉戲打鬧,各種潛泳,蛙泳狗刨式可謂是隨手拈來。


    此時踏上了修行之路,學會了閉氣之法,就算擋在前方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他也敢無所畏懼的趟過去。


    既然不知去魔州的具體路徑,所以他也隻能是騎驢找馬,沿著和嘉佑城相反方向的小溪流前行,隻要是小溪,那麽肯定會匯聚成河,奔騰如海,所以,這倒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


    “什麽?隔絕炎州和魔州交接之處,竟然是一片汪洋大海?”


    陳幻一愣,顯然不知道是這麽迴事,怪不得,之前走投無路之際,林諾會做出沿著小溪前行的決定。


    “是啊,怎麽了?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隻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


    林諾倒騎著瘦馬,躺在馬背之上,單手拋飛一顆小櫻桃,張嘴接住,吧唧吧唧的吃著,見陳幻如此一副表情,有些不解,既然你水性不錯,那麽是大海還是山脈,又有什麽區別呢?反正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也沒差啊。


    “哎,既然是一片海域,林兄為何早先不說呢。”


    陳幻輕歎了一聲。


    “哦,這又是為何?”


    “若是林兄早言,那我便可以將那可以襯托身材的泳衣給帶上了。”


    “嘔,滾犢子,快馬加鞭的滾犢子,你哪來的身材?”


    聽得陳幻這不要臉的虎狼之詞,林諾差點沒反胃的跟吐了,還好,這幾日吃的都是野果,野草,肚子裏沒有多少油水。


    “嘿嘿,林兄何必如此,我不就是開個玩笑來著嗎,這路途艱辛,我們就是要有這種苦中作樂的精神才是啊。”


    陳幻也學著林諾的樣子,倒騎著瘦馬,拋飛手中的野果,一顆顆的張嘴接住,好似在耍雜技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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