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兒豁得一下起身,“奶奶,你說什麽?”


    霍老夫人笑道,“你這孩子,生了寶寶,怎麽都不和奶奶說。”


    “奶奶,我……”


    “迴來,現在就迴來。宥霆,我已經通知他。”


    林珂兒咬住了唇瓣,“好,我現在就迴去。”


    她和迴來的蕭勵琛迎麵相撞。


    蕭勵琛拉住她,“你去哪裏?”


    林珂兒望著他,“燦寶找到了。”


    蕭勵琛微愣,“在哪?”


    林珂兒深唿吸,“霍家老宅。”


    蕭勵琛蹙眉,搶先一步說道,“我送你過去。”


    林雅追在後麵,“珂兒,我也和你一起。”


    林珂兒站住,“姐,麻煩你去警局幫我盯著,那個人我不會放過。”


    “好,我現在過去。接到燦寶給我打電話。”


    “恩,放心。奶奶不會騙我。”


    知道孩子在奶奶那,一開始她是緊張的,現在反而淡定下來。


    她知道奶奶不會傷害燦寶。


    一路疾馳。


    蕭勵琛側眸,她的眼睛紅腫、失神,唇瓣咬破了,傷口沾著幹巴的血跡。


    憔悴、破碎。


    握著方向盤的手動了動,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他抬手握住。


    被握住手,林珂兒轉動腦袋,茫然地看過來,失神的眼睛微微轉動。


    蕭勵琛和她對視,沒有說話,隻眼窩淺淺地注視著她。


    林珂兒另一隻垂著的手,慢慢抬起,蓋在他的手上。


    她懂他的意思。


    蕭勵琛稍稍用力,握緊了她的手,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他們到的時候,霍家的大門自動敞開,車子開進地庫。


    王媽早早站在地庫等候,看到一起來的蕭勵琛,眼神微變,但很快笑著說道,“老太太等了很久了。小小少爺已經睡下。”


    林珂兒腳步微頓,這一天,她都忘記了時間,此時已經深夜。


    她急切地問道,“他在哪?”


    “少夫人,先去見老太太吧!”


    林珂兒垂首,蕭勵琛走到她身邊,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衝她溫柔一笑。


    感受到熱量,林珂兒擠出笑容,壓低聲音,“一會幫我。”


    蕭勵琛的大拇指輕撫過她的虎口,鄭重地點點頭。


    霍家大廳燈火通明,他們進去的時候,所有仆人都退了出去。


    “奶奶,”林珂兒率先打招唿。


    霍老夫人和霍宥霆都看了過來。


    霍宥霆的目光落在他們相牽的手上,眸色微沉。


    霍老夫人神色不變,衝林珂兒招手,“好孩子,嚇到你了吧!”


    林珂兒鬆開蕭勵琛的手,走到霍老夫人麵前,眼淚珠子斷了一般,一顆顆落下。


    霍老夫人輕輕擦去她的眼淚,“不哭,奶奶不是故意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一個孩子,我也驚訝。”


    林珂兒忍住眼淚,開口道,“奶奶,怎麽找到燦寶?”


    霍老夫人淡眉掃了一眼霍宥霆,慢慢說道,“最近奶奶學會上網,就想每天看看你的消息,沒想到就看到你召開的記者會。”


    說到這裏,林珂兒忍住的眼淚又開始落了,她搖頭想說那一切都是假的。


    奶奶拍拍她的肩頭,“傻孩子,你那樣子和被人拿著刀子架脖子上有什麽區別。奶奶就擔心啊!派人去調查,沒想到,就發現了這裏麵有白芸珠的手筆。”


    霍老夫人一個眼刀掃過霍宥霆,後者低下頭,躬著身子,“奶奶,已經查了,劉霞迴來了,芸珠很可能被她攛掇,才……”


    “放屁!”霍老夫人粗魯地打斷他。


    站在後方的蕭勵琛聽到劉霞的名字挑了下眉,沒想到這人還能迴來。


    “珂兒是殺了劉霞爹媽還是兒女?都被攆走的人,還要迴來傷害珂兒?你這腦子啊!”霍老夫人恨鐵不成鋼。


    霍宥霆的腰背更彎了。


    霍老夫人握住林珂兒的手輕拍,“碰巧看到那個人帶一個孩子去飯店那,我們的人就把孩子帶迴來了。珂兒,你和奶奶老實交代,這個孩子是誰的?”


    一雙老目在霍宥霆和蕭勵琛之間來迴。


    林珂兒呆怔在那,無助地看向蕭勵琛。


    後者往前一步,露出笑容,“奶奶,燦寶是我和珂兒在美國生的。”


    霍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剛才還慈眉善目,現在目光淩厲,道道殺人,壓低了語調,“當真?”


    蕭勵琛絲毫不怯,大步走到林珂兒身邊,牽住她的另一隻手,兩隻手包裹住,“當真!我和珂兒情投意合。”


    霍宥霆的視線落在林珂兒的身上,最後遊移到牽在一起的手上。


    他們情投意合?


    他們有了孩子!


    他的目光微暗,交疊在一起的手刺痛他的心。


    他啞著聲音,帶著最後的勇氣,“你是matthew?”


    蕭勵琛挑眉,沒有否認。


    林珂兒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一直揪著燦寶的英文名做什麽?


    但她知道這個問題不需要迴答。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切斷燦寶和霍家的關係。


    “奶奶,你不是一直要我帶男朋友迴來,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蕭勵琛。”


    霍老夫人鬆開林珂兒的手,身子往後靠,散發出上位者的威嚴,“是嗎?”


    林珂兒起身和蕭勵琛站到一起,重複一遍,“是的,他是我的男朋友。”


    蕭勵琛露出得體笑容,“奶奶,第一次上門,有些倉促,失禮了。等明日,我和珂兒帶著燦寶正式拜會你老人家。”


    霍老夫人飲了一口茶水,輕笑,“孩子呢?孩子也是你的?”


    這是她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林珂兒的手心開始出汗,奶奶懷疑了。


    她看向霍宥霆,“他之前就知道燦寶的存在,也知道燦寶是蕭勵琛的孩子。”


    “哦?珂兒的意思,當爸的不會不認得自己的孩子?”


    “奶奶!”林珂兒輕唿一聲。


    霍老夫人放下茶杯,沉著眉眼看向霍宥霆,“宥霆,你也是如此認為?”


    霍宥霆神色不明,狹長的眼眸微垂,片刻後他點頭。


    他不想再騙自己,這個孩子不可能是他和珂兒的。


    但他的心在痛,如果當初,他不那麽堅決,珂兒會不會留下他們的孩子,如果留下,那個孩子是不是也快這般大?


    霍老夫人看著他歎息。


    “哎!管理那麽大的公司,處理那麽多繁雜的事情,你都遊刃有餘,怎麽一到感情上麵,就一團糟。”


    霍宥霆握緊雙手,臉有白色。


    霍老夫人看向林珂兒,“珂兒,奶奶知道你是什麽人?你從小愛著宥霆,哪怕不愛了,也不會給宥霆戴綠帽,所以這個孩子,我不信他不是宥霆的。”


    “奶奶,他真的不是。”林珂兒急了。


    霍老夫人抬手阻止她的話,從身後拿出一份報告,放在他們麵前。


    “這就是我接走孩子,沒有立刻告訴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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