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讓你送走白芸珠,你死活不同意。如果你聽我的,也不會有後麵這麽多的事情。


    現在也不用在我這哭喪著一張臉,你是我的孫子,我心疼,珂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孫女。我也心疼。尤其是這一次,太過分了。”


    “一個女人名節是多麽重要,白芸珠竟然還敢弄虛作假,造謠生事。”


    “宥霆,記住奶奶的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霍宥霆眉眼沉重,“奶奶,我知道了。”


    霍宥霆離開後,周萍就給他來了電話。


    “霍總,芸珠不見了。”


    “我知道了。”


    周萍眉頭皺起,霍總怎麽這麽冷淡,一點都不著急。看來她得盡快重謀出路了。


    “霍總知道啊,那我就放心了。”她打著哈哈。


    霍宥霆掛了電話,按照手機上的導航行駛。


    一個多小時後,邁巴赫停在了一個破舊的漁屋前。


    立秋後,半人高的雜草開始轉黃。


    他踩著雜草推開破舊的木門。


    木門發出吱嘎的聲音,一股魚腥味撲鼻而來,他皺了皺鼻子,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快速衝了進去。


    “芸珠,你……”


    他慌忙抱住她,翻過她的身子,她還昏迷著,臉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他抱起她,飛奔上車。


    直奔燕京最好的美容醫院。


    美容醫院,王特助早就等在那,看他的車子出現,微彎下腰打開車門。


    霍宥霆大步走到後排,俯身進去抱出白芸珠。


    王特助看到白芸珠的臉,露出驚愕,“霍總,這是怎麽了?”


    霍宥霆陰沉著臉,沒有迴答,抱著人奔跑,他怕慢一點,芸珠這張臉就沒救了。


    王特助吞咽了一下,小跑著跟上。


    醫生和護士推著推床過來,霍宥霆將人放上去。


    他看著醫生,沉聲說道,“不管什麽藥,隻要能治好她的臉,都給我用上。”


    醫生和護士看著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的臉,眉頭微皺,剛要開口,就聽到霍宥霆的咆哮。


    “不能治好,我拆了醫院。”


    “霍總,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


    趕來的院長點頭保證,“手術室已經準備好,快送進去,立刻手術。”


    昏迷的白芸珠進了手術室,霍宥霆雙腿發軟,身子靠在牆上。


    他知道奶奶狠,沒想到奶奶這麽狠。


    如果是其他人,他還能幫芸珠出了這口氣,但那是奶奶。


    隻能慶幸現在還留著這條命。


    王特助走過來,小聲說道,“霍總,手術還有一段時間,不如你先去休息一會。”


    霍宥霆剛要拒絕,發現襯衫上沾了血跡。


    “我迴車上換衣服。”


    “我守在這。”


    霍宥霆微微頷首,大步走迴車上,換了衣服,抽了兩根煙,才迴到手術室。


    手術還在繼續。


    ……


    對於這一切,林珂兒什麽都不知道,她隻知道奶奶同意她和霍宥霆離婚了。


    她也不耽擱,直接聯係霍宥霆。


    接到電話時,霍宥霆的神色閃爍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指遲疑了片刻才按下接聽鍵。


    “珂兒,有事嗎?”


    “沒事,就是奶奶應該和你說了。明天我們就去辦證離婚。”


    霍宥霆心中一窒,剛才吐出去的煙圈又竄迴胸口一樣。


    “我……”


    林珂兒打斷他,“天大的事情,我們這個事情也得馬上解決了。這麽拖著對你對我都沒有一點好處。你說呢?”


    霍宥霆薄唇抿緊,過了半晌,才慢慢說道,“好,明天見。”


    林珂兒挑挑眉,“不要遲到。該帶的東西,你都清楚的。”


    “恩。”他低聲迴應。


    他知道這一次,他們的關係再也沒有繼續維係下去的理由了。


    翌日,林珂兒到的時候,霍宥霆已經在那邊等著。


    兩人對視一眼,林珂兒挑起眉頭。


    這人是上山打虎了嗎?這麽狼狽。


    霍宥霆感受到她的目光,訕笑一聲,“芸珠受傷了,我……”


    “打住,今天我們離婚,這麽喜慶的日子,就不要提不相幹的人了。”林珂兒舉起手說道,“等過了今日,你想怎麽提,就怎麽提,白芸珠冠上你的霍姓都可以。”


    霍宥霆喉結艱澀的滑動,最後露出笑容,“走吧,我放你自由。”


    紅色的結婚證蓋上了大大的鋼印,換取了林珂兒一直想要的離婚證。


    拿著那本薄薄的證,她露出白牙,“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霍宥霆的指尖捏緊了離婚證,狹長的眼眸裏滿是悲傷。


    他不知道會這麽痛。


    以前他還可以欺騙自己,和所有人說他不愛珂兒,他拿她當妹妹,這一刻他再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他的每一下唿吸都在痛。


    望著不斷遠去的背影,他抬手想要握住,除了空氣,他什麽都握不住。


    他狂奔進大廳,失去所有儀態和尊嚴,抱住垃圾桶,狂翻。


    在一堆廢紙和垃圾中,他翻出了林珂兒扔掉的結婚證。


    他的眼眸開始起霧。


    “先生,先生,你不要這樣。”工作人員出來阻攔。


    霍宥霆起身,將那沾著垃圾的結婚證在自己高價定製的襯衣上仔仔細細擦拭。


    工作人員撇撇嘴,“早幹嘛去了。”小聲嘀咕著離開。


    霍宥霆怔愣在那,是啊,之前他都在做什麽?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上了車,“天嶺,出來陪我。”


    接到電話的楊天嶺還沒睡醒,眼睛都沒睜開,“哥,這麽早,有事。”


    霍宥霆注視著那本結婚證,“出來。”


    楊天嶺聽出他聲音裏的不對,一個鯉魚打挺,“在哪?”


    “酌癮。”


    “這麽早,它還沒營業。”


    “一會見。”


    霍宥霆幹巴巴地說道。


    楊天嶺撓撓頭發,“也行,宥霆哥大駕光臨,那小子不敢不營業。我收拾一下,馬上到。”


    他到的時候,霍宥霆麵前已經空了一瓶洋酒。


    楊天嶺拿起空瓶,不敢相信,“哥,你遇上事了?”


    霍宥霆仰頭,一口飲盡玻璃杯中的威士忌,火辣的酒水沿著他的喉嚨一路往下,但他仿佛失去了知覺。


    楊天嶺挑眉,眼睛一下子發現躺在沙發上的紅本本。


    他一個飛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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