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珠後退一步,眼眸裏滿是受傷,“宥霆,你要做什麽?”


    霍宥霆露出痛苦的神情,“我不想冤枉了珂兒。如果是……”


    他想到林珂兒決絕的神情,還有他們那個未成形的孩子。


    如果……


    他不敢往下深想,薄唇緊緊抿住。


    白芸珠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知道今日這一關過不去,以後她所有的夢想都成泡影。


    現在的事業也將不存在。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她騎虎難下,林珂兒拿著那些照片,她不得不答應她的要求。


    她澄清了,她以為會和以往一樣,說上幾句,霍宥霆就信了,沒想到會是如今這樣的情況。


    她必須自救。


    她的腦子飛快運轉。


    在霍宥霆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拔下了頭上的發簪,高高舉起,“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以死明誌。”


    霍宥霆驚醒過來,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發簪,木質的發簪在霍宥霆的手中直接斷裂成兩半。


    白芸珠趁機歪靠進他的懷裏,嚶嚶哭訴,“你不信我,為什麽攔我?我死了,就能證明我沒有誣陷珂兒。我真的……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她輕捶霍宥霆的胸口。


    霍宥霆眼眶泛紅,他不知道他應該相信誰。


    芸珠的解釋也說得過去,但珂兒那邊……


    他重重歎息。


    過去的就過去吧。


    鬧騰了一夜。


    他叫來周萍,才安撫住白芸珠,讓她不再尋死。


    迴醫院的路上,他接到周萍的電話。


    “霍總,不好了,芸珠自殺了。”


    “你說什麽?”


    霍宥霆一驚,車頭直接撞在了路亞上。


    周萍的聲音斷斷續續從電話裏傳來。


    霍宥霆快速打方向盤,調頭迴去。


    白芸珠自殺了,這一件事還傳到了網上。


    粉絲一片心疼,結合之前的網絡紛爭,矛頭又開始對準林珂兒。


    “珠珠也是受害者,林珂兒卻不斷拉珠珠出來給她擋槍。”


    “珠珠多麽堅強的人,竟然自殺。”


    “我的天,我不活了。”


    “珠珠,漫天神佛保佑珠珠安全。”


    “保佑”


    “保佑”


    ……


    白芸珠的廣場和超話都是祈福。


    她的名字也登上熱搜。


    一些嗅覺靈敏的平台開始播放白芸珠主演的電影和電視劇。


    這一波,仿佛全世界都圍繞在白芸珠身邊。


    林珂兒看到新聞,挑了挑眉。


    林雅挖起一勺石榴籽,打趣,“白芸珠真夠狠的,眼見走下路了,立刻鬧出這一出。就是不知道真割腕還是假割腕。”


    林珂兒聳聳肩,“管她呢。反正我相信她死不了。”


    林雅不解。


    林珂兒太了解白芸珠,“如果真的想死,還會這麽轟動,鬧得人盡皆知,風向變了。”


    林雅吐出石榴籽,點頭,“的確,手段厲害。隻是,她這麽做為什麽啊?網上的風評沒有跌到穀底,之前的事情,她也是完美隱身,一直充當受害者,資源可能會少一點,但是她背後有霍總,有必要這麽拚?萬一搞不好,可是會留下疤痕。”


    林珂兒輕笑一聲,“誰知道呢?不說她了。”


    林雅豎起一根手指,“說來奇怪,那個大v好好的怎麽反水了?還站出來主動承認收錢造謠?”


    這也是林珂兒不明白的地方,良心發現是不可能的,隻會是有什麽不可抗拒的力量逼著他不得不出來。


    會是什麽呢?或者說會是誰?


    她的眉頭緊蹙。


    林雅拍拍她的肩頭,“想什麽呢?不管了,反正人都抓了。還有那個小助理,一看就是出來頂包的。”


    “是啊!”


    明眼人都知道那個助理就是被推出來扛包的,不然她瘋了嗎?自掏腰包去黑一個不相幹的人,吃飽沒事幹了?


    也隻有霍宥霆那家夥才相信這一切都是助理做的,與白芸珠無關。


    小助理主動自首了,她去警局那邊打聽過,一樣,嘴巴很硬,一口咬定,就是看不過眼白芸珠被欺負,所以就動手了。


    這個說法,她不信,警察也不信,畢竟助理剛被辭退,而且營銷是一大筆開支,上百萬的支出,一個助理怎麽拿得出來?


    可助理就像被下了降頭,哪怕林珂兒承諾隻要她老實交代幕後黑手,可以不追究她的責任。


    助理也是低著頭,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她做的,與白芸珠無關。


    林珂兒知道撬不開這兩個人的嘴巴,白芸珠再一次美美隱身了。


    不過這一次白芸珠沒討到好,她也不算沒有收獲。


    這件事到此為止,接下來,她可以休息一段時間,陪陪燦寶、照顧奶奶。


    第二天,她去看霍老夫人的時候,碰到霍宥霆。


    她微訝,認識十幾年,從未見他狼狽過,衣服還是昨日的,薄唇冒出青茬,眼睛下掛著兩個黑眼袋。


    “你一直在這?”


    霍宥霆喉嚨沙啞,“不是。”


    薄唇囁嚅,“芸珠割腕了。”


    林珂兒神色不變,仿佛這些都和她無關。


    霍宥霆沉沉望著她,聲音低啞,“珂兒,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我們都不提了。”


    林珂兒笑了。


    “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們,放我一馬?”話音裏的譏諷毫不掩飾。


    霍宥霆說道,“不是。以前是我誤會你了。但芸珠也付出代價,所以這一切到此為止。”


    林珂兒注視他,“霍宥霆,什麽事情是不是都你說了算?你讓我跪下道歉,我就得跪下,說打了孩子我就不能留。現在知道當年的我有多麽冤屈。你倒好,一句過去了,不提了,就結束了。”


    她見霍宥霆還想解釋,她擺手打斷,“我是一個人,不是你和白芸珠paly的一環。還有,這事,我不想提了,那是我寬宏大量,不是你和白芸珠說了算。另外,她自殺和我無關。”


    “珂兒,我不是……”


    “讓開。我要進去看奶奶了。”


    她推開霍宥霆擋在麵前的身子,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我們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辦了?三個人的遊戲實在不適合我,我退出。也請霍總果斷一點。”


    霍宥霆臉色灰白一片。


    他想攔住她說明白,她誤會了,他不愛白芸珠,隻是朋友,責任。


    可看她冷漠的背影,他喉結滑動了幾下,還是咽了迴去。


    白芸珠醒來,看到手腕上的白紗布,皺起眉頭。


    “媽的,這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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