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好疼,就像是有一把燒紅的鐵棒在腦袋裏攪來攪去,疼的讓人想撞牆。


    白淩緊緊閉著眼睛,額頭上都是冷汗,他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東西,眼皮就像是被膠水黏住了,怎麽也睜不開。


    有人湊到他身邊,往他嘴裏喂了點東西,那東西剛一入口,就讓白淩差點跳了起來。


    又苦又酸又澀又麻,味道是說不出來的複雜古怪。這味道直衝他天靈蓋,倒是讓他腦袋上的疼痛減輕了一些。


    腦袋不那麽疼了,白淩的記憶總算是恢複了一些。原來他已經穿越了,還穿越了整整十八年。


    上輩子他下班迴家,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失控的汽車給撞死了,然後就穿越到獸人世界了。


    他這具身體已經十八歲了,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一直是渾渾噩噩的,就跟個小傻子一樣。


    前幾天他跟部落的孩子們一起出門采集,被山上滾落的石頭砸到了腦袋,被救迴來的時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好不容易才撿迴了一條命。


    不過他也因禍得福,恢複了記憶,想起了上輩子的事。


    這個世界有一部分野獸能變成人,他們被稱為獸人,獸人以打獵和采集為生,文明大概處於石器時代,獸人通常以部落的形式聚居在一起生活。


    獸人分為雄性獸人和雌性獸人,雄性獸人和雌性獸人都是男子的外表,都可以在野獸和人形自由變換。


    白淩就是一位白獅雄性獸人,他的阿父是白獅獸人,阿爹是白狼獸人,他還有一個弟弟,是白狼雄性獸人。


    *


    白淩慢慢起身,這幾日他睡睡醒醒,頭已經不你那麽疼了。他扶著牆慢慢走了出去,在門口站定,昂著頭往外麵看去。


    今天天氣很好,天空藍的像是水洗過一般,幾朵白雲飄在天上,遠處的高山鬱鬱蔥蔥,在藍天白雲的映照下更顯澄淨高遠。


    部落的房子都是用泥土圍起來的牆,上麵蓋了幹草和獸皮,那些屋頂的形狀千奇百怪各種各樣,顏色也五花八門在蔚藍天空的映照下,倒像是不拘一格的後現代派藝術品。


    院子裏有個男人正在處理獵物,男人上半身赤裸著,下半身穿著獸皮裙,正蹲在那裏處理野獸肉。


    他就是白淩這輩子的阿爹風,是一名雌性白狼獸人。


    風聽到聲音迴過頭來,見是自己的大兒子出來了,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計站起來,語氣關切:“淩,你怎麽起來了,趕緊去躺著。”


    他雙手在獸皮裙上抹了抹,就要去牽兒子的手。


    白淩沒恢複記憶以前就是個小傻子,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會說,不管是做什麽,都要有人帶著。


    即使這樣,風和伴侶蒼也沒想要拋棄自己的孩子,反而因為孩子和其他獸人不一樣,更加疼愛自己的孩子。


    白淩乖乖讓阿爹握著自己的手。阿爹的手掌很大,因為常年勞作的關係,阿爹的掌心都是粗糙的繭子,溫熱的手掌將白淩的手拉住,帶著他往屋裏走去。


    明知道兒子不會迴應,風還是用商量的語氣和兒子說道:“淩,你照叔說了你要多休息。阿爹知道你在屋裏悶得慌,再等兩天阿爹就帶著你出門,好不好?”


    一開始的時候,為了能讓兒子開口說話,風和伴侶蒼隻要有機會,就會溫柔耐心地和兒子說話,後來他們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不管要帶著兒子做什麽,都會用商量的語氣和兒子說。


    風拉著兒子往屋裏走,可兒子卻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風還沒來得及疑惑,就聽兒子說道:“阿爹,我在屋裏躺的時間太長了,我想在外麵曬曬太陽。”


    風猛地迴頭,英俊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表情甚至定格在那裏了。


    白淩站在門外,明亮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又喊了一句:“阿爹。”


    風的眼淚控製不住地落了下來。


    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就那麽站在那裏沒有反應,唯獨拉著兒子的手握的更緊了。


    白淩伸出手來,幫阿爹把眼淚擦掉:“阿爹,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我去了一個很美很繁華的地方,那個地方人們不用辛苦打獵和采集,就能有吃不完的食物;那裏的人們住在高大又堅固的房子裏,不管天氣多壞,房子裏都是溫暖如春的。那個地方有很多很多新奇又特別的東西,我都記在心裏了。”


    *


    部落裏的生活真的說不上好,衣是獸皮裙,食是把所有的食材亂煮一通,住是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的茅草屋,行完全靠兩條腿,沒恢複記憶還好,恢複記憶以後,白淩是真的過不了這樣的日子。


    既然來到了獸人世界,還要在這個世界生活許多年,白淩當然要利用上輩子的那些知識,好好改造一下生活環境。


    用“做夢”這個借口,來解釋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是再穩妥不過的了。有了這個借口,以後他做出對獸人而言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風沒有想太多,他沒有詢問兒子到底做了什麽夢,反而一個勁詢問白淩的身體狀況,又去請了部落裏的大夫照過來。


    照是個長耳兔獸人,他身高大約有一米八,小麥色的皮膚,麵容帥氣,表情很是溫柔,他伸出手掌來碰了碰白淩的額頭,問了白淩幾句話,又看了看白淩腦袋上的傷,就對風說道:“風,淩已經沒什麽事了,再養幾天就好了,你和蒼都不用擔心了。這幾株草藥每天晚上讓他吃一株,頭上的藥每兩天換一次,換上三次淩的傷就好了。”


    風在房簷下拿了一塊肉條,塞到照手裏:“照,真的是太謝謝你了,等淩徹底好起來,我再帶他去你那裏道謝。”


    照並沒有推辭,他收下肉條,又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


    風就拿了一條獸皮鋪在家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讓白淩在上麵坐下,他接著去處理獸皮:“淩,晚上吃煮肉好不好,我把肉撕的碎碎的,給你煮肉糊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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