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彪黝黑的臉龐下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笑道:“挺好的,多虧二位師傅當初將我引薦到鐵騎門修行。”


    幾人相互寒暄了一陣子,祖鬢才適時地說道:“阿彌陀佛,趙施主,貴村似有麻煩,可需要貧僧兩個師弟相助?”


    趙彪擺了擺手,說道:“無礙,不是什麽大事,其實是牛尾城那兒來的武者,仗著武力搶了一塊捕魚的好地,我一會兒過去跟他們講講道理。”


    聞言,淨白和清無笑了笑。


    趙彪好生招待了淨白師兄弟三人,甚至拿上了一比尋常夔雷魚還要大上一圈的魚,高低是個魚王。


    淨白夾了一塊,那魚肉入口即化,帶著一股香甜,竟是化作一股暖流,滋養著淨白周身經脈。


    淨白心中微驚,這夔雷魚的功效,確實比以前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阿彌陀佛,清無淨白,這魚肉是好東西,有助於你們淬體,多吃一點。”祖鬢淡淡道。


    清無淨白眼神一亮,也顧不得什麽僧人形象,囫圇吞棗地吞吃了起來。


    趙彪在旁哈哈大笑。


    第二日。


    一大清早,趙彪便背著一杆黑槍,朝著夔雷河的方向去了。


    淨白也跟了上去,主要是想看看趙彪現在的實力怎麽樣。


    很快,宛若湖泊的夔雷河映入眼簾,不遠處十幾道身影在水下摸著,也瞧見了淨白二人。


    依稀見到那些人在商量著什麽,隨後一人朝著淨白他們而來。


    “兄弟,這裏現在是我們的了,你們去別處抓魚。”


    那人見淨白和趙彪氣勢不凡,不似漁民,語氣很客氣,但說的話就不怎麽客氣了。


    趙彪冷哼一聲:“夔雷河一直是大家夥的,何時成了你們的了?聽說就是你們打傷了我表叔?”


    那人一聽此言,背在身後的手巧妙的做了個手勢,那群武者便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怎麽,有人鬧事?”


    一個極為壯碩,約摸兩米高的光膀壯漢掃視了趙彪一眼。


    “大哥,他們是那漁村找來的。”


    壯漢獰笑著揉了揉拳頭,身上骨頭嘎吱嘎吱響,前幾日吃了一條夔雷魚實力長進,正想找人來試試實力呢。


    “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學人家當出頭鳥。”


    壯漢一拳祭出,拳風唿嘯,觀其氣血,在二流中亦屬於佼佼者。


    而趙彪年不過十七,也是二流之列,此刻卻是一動不動,靜待著拳頭唿嘯而來。


    淨白眼神微凝,已經有要出手的征兆。


    就在拳頭距趙彪的腦門不過半尺之間,趙彪動了。


    卻聽幾道破空聲傳來,那壯漢的手掌竟是直接被削成數截,鮮血噴湧而出,蔓延至河水,染紅了一片。


    “啊!!”壯漢慘唿。


    淨白眼神微動,本以為趙彪的槍法應是剛猛為主,想不到竟有如此速度。


    “阿彌陀佛。”淨白輕歎一聲,他覺得這太過狠辣了。


    “大哥!!”


    其他武者哭天喊地,退得卻一個比一個快。


    二流的大哥都被一槍秒,他們可沒蠢到上杆子送。


    壯漢捂著失去手掌的小臂,一臉痛苦震驚之色。


    “阿彌陀佛,施主欺負百姓,斷你一掌以示懲戒,退去吧。”


    壯漢連連稱謝,臉色已經蒼白如紙,踉蹌著離開了。


    趙彪收起長槍,一臉冷意。


    “人已經被趕跑了,怎麽還這副樣子。”


    趙彪苦笑一聲,“淨白師兄不知,我現在是鐵騎門弟子,總不能日日在這裏守候,趕走一批還會有另一批,隨著夔雷魚的出名,到時又會有多少仗勢欺人的家夥欺負我們趙家村?”


    淨白一笑,說道:“你也說你是鐵騎門弟子,可是有背景的武者了,讓鐵騎門向朝廷申請管理夔雷河的權力,這樣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保護村子,


    而鐵騎門也有了夔雷魚這一強化體魄的奇物,自然盡心盡力維護此地,那些武者也沒法肆無忌憚地欺負漁民了。”


    “有道理!”趙彪聞言一震。


    “不過你可得快點,鐵騎門可以申請,別的門派以及縣城也可以申請,不知道他們反應過來了沒。”


    趙彪聞言一驚,急忙道:“我現在就迴鐵騎門一趟。”


    趙彪匆匆忙忙地跑了迴去,淨白無奈一笑,還真是咋唿,雖然這麽說,但鐵騎門可是附近最強的勢力,朝廷肯定給你們的。


    看了看腳下的血跡,無奈的幫趙彪處理了好一會兒。


    “嗯?”


    許是血腥味的原因,淨白身旁的夔雷河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魚兒。


    淨白疑惑地看過去,喃喃道:“他們喜歡血?”


    嗡——


    一道空靈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河中的魚兒慌亂地四處奔逃,上躥下跳,不一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淨白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隨後水花噴濺,一隻足有八九米長的巨大雷河魚出現在淨白眼前。


    淨白一訝,這魚額間冒出的兩個凸起,竟好似兩個牛角,嘴邊還有長長的須,而且他的血氣龐大到驚人。


    這才是魚王吧。


    這雷河魚直勾勾地盯著淨白,似是警惕,嘴巴一張一合,吸收著混入水中的血液。


    淨白沒想到這魚兒靈性那麽足,微微思考,忽的咬破手指,一滴染著金邊的鮮血化作血花在水中逐漸發散。


    雷河魚繼續張合嘴巴,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整塊河水都因為雷河魚抖動而沸騰起來。


    “嘶嘶嘶!!”


    雷河魚發出極為痛苦的嘶嘶聲,淨白目光驚異,正想看看會有什麽變化時,那夔雷魚肚皮一翻,整條都浮在了河麵上,再也沒了動靜。


    淨白一愣,死了?


    淨白看了看手指,吮了吮,這也沒毒啊,難道是能量太大?


    又戳了戳雷河魚,確實沒什麽動靜了,連氣息都沒了。


    “阿彌陀佛。”


    淨白苦笑一聲,把這隻雷河魚打撈起來,隨後挖了個坑葬在了地裏,旋即也不管了,轉身離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被掩埋的地方忽的金光閃爍,一頭淡金色遊魚扭扭曲曲地爬出,蹦蹦跳跳地跳迴了河中,很快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見。


    這一切淨白自是不知,他此刻已經迴到趙家村,述說著自己見到的怪魚。


    祖鬢想了想,說道:“大抵是兩界相通,靈氣濃度上升,那雷河魚發生了突變。”


    隨著對靈界的逐步了解,人界對於近年來武者總體實力的快速增強有了一定的了解。


    靈界中靈氣湧入人界,完善了人界的不足,新生代武者受到靈氣衝刷,相當於另類的洗精伐髓,資質更好,也就更好的踏入後麵的境界。


    此外,道宮還傳言人靈兩界徹底相通之後,大道完備,武者對於意境的領悟難度也會大大降低。


    “說不定以後人界還會出現不比武者弱的生物。”


    清無感歎道:“聽聞靈界除卻修仙者,還有妖修,乃是獸類所化,肉身超絕,同境之中甚至猶勝修仙者一籌,也不知我們去靈界時能否碰上。”


    祖鬢微微一笑:“據說妖修殘暴至極,以人族為血食,乃人族血仇,還是不要碰上的好。”


    “說的也是。”


    帝都。


    六扇門總部最近很忙,一樣樣卷宗檔案從九州各地而來,記錄了各地重大案件。


    有的已經解決了,而有的案子還在處理。


    不過朝廷對此早有預料,雖說工作量巨大,但還算穩得住,沒有紛亂。


    神捕油翁看著手中的卷軸,嘀咕道:“又有一個往西邊去了。”


    犯事的江湖武者窮途末路之下,基本都會到西域躲著,最近尤其之多。


    不過朝廷在九州邊緣駐紮了大量軍隊,尋常武者隻會在半途中被逮捕,真正有機會闖過去的,也唯有上三境的武者。


    但無門無派的江湖武者,達到上三境的少得可憐,畢竟武者修行需要大量的能量,散人身上沒銀子很傷。


    而且能修煉到上三境的武者,不說聰慧過人吧,總該是不蠢的,這個節骨眼上敢犯事的不多。


    不過還是有兩個蠢材的。


    油翁翻看著卷軸,忽的開口道:“少林祖鬢僧人可是在夔雷河一帶?”


    “是,在夔雷河旁的趙家村裏。”


    “正好,派人去告知祖鬢大師,協助六扇門捕快擒拿要犯裘不歸。”


    “是!”


    手下走後,油翁揉了揉眉心。


    心累。


    不是因為這鬧事的江湖武者,事實上油翁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烏合之眾罷了。


    真正讓他感到心煩的事,江湖之事解決之後,朝廷就得處理那些人了,那才是真正麻煩的。


    夔雷河。


    沒人打擾漁民們捕魚,漁民撐船過河的營生得以繼續。


    淨白三人等漁民準備了三天三夜,卻等到了六扇門捕快和一紙文書。


    祖鬢看了看,信上說要他協助抓捕屠了一村之人的重大要犯裘不歸,因為祖鬢不是六扇門捕快,作為補償六扇門還會給予少林一定的獎賞。


    祖鬢對此倒是不在意,而是想到這裘不歸雖說踏入破繭期,天賦不凡,卻是破繭中最差的一批,或許可以給兩位師弟測試一番實力。


    “這任務貧僧接了,不知何時出發。”


    “事不宜遲,那歹人意圖從邊境跨入西域,以他破繭之威,尋常士兵很難阻攔。”


    “好,清無淨白,收拾一番,我們現在就出發。”


    於是幾人向漁夫告別,倒是乘著捕快們的船朝著邊境而去了。


    船上。


    一捕頭開始向幾人介紹裘不歸的特點:“三位大師,那裘不歸擅硬功,數次扛著我等的打擊下逃離,修行的是邪刹魔功,心性狂躁……”


    這裘不歸本是一位二流門派弟子,後為求更高深的武學殺掉了一位長老,自此一直在逃亡的路上。


    巧合的是他奪取的武學乃是一門直達破繭的硬功,這麽多年來在那門派圍追堵截之下,反倒是激發了潛能,讓其更進一步,踏入了破繭。


    當然也因此留下了諸多暗傷,在破繭期武者中當屬最弱的一批。


    “裘不歸已經殺害了我等十幾個同僚,還望大師將其抓拿,替我們死去的弟兄報仇。”


    阿彌陀佛,該當如此。”


    祖鬢的氣質變了,原本溫和的氣質帶了些許淩厲,淨白在旁邊看的驚異。


    祖鬢師兄,絕對要比自己先前見過的破繭期武者都要強得多。


    約摸半個時辰後,在幾人全力趕路之下,很快就到了雍州附近的一處密林。


    “探子來報,裘不歸定會經過此地。”


    “阿彌陀佛,清無淨白,你二人聯手,應付裘不歸。”


    “這……”捕頭遲疑地出聲,畢竟是朝廷要犯,可不是用來當陪練的,萬一被逃走了……


    “阿彌陀佛,大人放心,貧僧自有分寸。”


    捕頭一咬牙,點頭道:“好,既然大師如此說了,那就拜托了。”


    有祖鬢這句話在,捕快承擔的責任就小了許多。


    不多時,一道矯健的身影匆匆從蔥鬱繁茂的樹上輕盈地飛掠而過,帶起一陣陣微風,吹響了樹葉,沙沙地響著。


    躲在暗中的清無和淨白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嗡——


    清無氣勢一蕩,積蓄許久的大力金剛拳猛地祭出,一拳砸在了猝不及防的裘不歸身上,頓時將他擊飛,宛若打水漂一般,在地上擦出了巨大的鴻溝。


    “呃…呃……”


    裘不歸口鼻溢血,一臉痛苦之色,狼狽至極。


    “好強!竟然能擊中他!”


    捕快驚唿,破繭期的感知與一流境界可是天壤之別,竟然能打中。


    “阿彌陀佛,看來清無師弟這幾年著重練了速度。”


    祖鬢淡笑道,以裘不歸的境界,應該是能察覺到的,隻是太過突然他的身體反應不過來。


    “該死的和尚!”


    裘不歸見攔他之人隻是個一流的和尚,不禁大怒,體內真氣積蓄,澎湃的力量吹斜了周圍的樹木。


    淨白躍至清無身前,大喝一聲,金屬光澤布滿了肉身,肌肉隆起,竟是要硬吃裘不歸這一擊。


    裘不歸見又一臭和尚來受死,不禁獰笑一聲,狠狠一拳砸向淨白胸口。


    “哼!”


    淨白痛哼一聲,卻扛住了!


    這一拳僅是在淨白身上留下了粗淺的痕跡,以及些許白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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