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弟!”青衣驚唿一聲,內力湧動扶住了倒地的師弟,隨即連點了李師弟身上數個穴道,才算止住了他溢散的鮮血。


    做完這些事,青衣戒備地望向眼前陌生的男人。


    男人一身氣勢雄厚,青衣雖是大師姐,平日裏卻很少與人爭鬥,麵對眼前高大的男人,心中隻求能夠打退此人。


    “看看他的傷吧,剛剛不把他的手砍了,他便死定了。”


    男人說話了,聲音粗獷,帶著一絲霸道。


    青衣愕然,施展秘法檢查了師弟的傷勢。


    他說的是真的!


    青衣鬆了口氣,這時緩過神來的師弟才半吞半吐地說道:“這病菌傳播性特殊,不可以用肉身碰到,師弟一時不察,著了道。要不是這位仁兄關鍵時刻斬斷我的臂膀,病菌侵入身體,我也必死無疑。”


    青衣了然,轉頭看向男子:“五毒教青衣,多謝公子對師弟的救命之恩。”


    男人眼神略有變化:“你便是青衣?”隨即拱了拱手,“刀宗,張沐鎧。”


    “原來是斬仙刀張公子。”青衣鬆了口氣,刀宗張沐鎧,倒是個正道中人。


    三年的時間,張沐鎧早就出關了,還在江湖上闖出了一番名號,斬仙刀。


    聽聞江湖不少豪傑都來了荊州,意圖將不知躲在哪裏的泣血教殘餘殺個幹淨。


    這位張公子想必也是如此。


    心是好的,但在青衣看來,這些人到荊州反而讓事情更亂了,還不如讓六扇門自己幹著活,麻煩了些但總是不會添麻煩。


    “張師兄?”一個女子捂著腹部從一旁走出,似是聽到這裏的動靜,疑惑道。


    青衣抬眼看去,隻覺驚豔。


    女人一襲白衣,眉目如畫,唯有那雙眼睛深處透露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宛若夜空中的一輪皎皎明月,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沒事,程師妹受了傷,還是多休息的好。”張沐鎧迴道,霸道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了些許溫柔。


    程寒月點點頭。


    “這位是?”青衣出聲道。


    “蜀山程寒月。”程寒月說道,隨後頭也不迴地走到一處房間。


    “絕劍程寒月……”青衣喃喃道,聞名不如一見,果然美豔動人,難怪江湖上追求者那麽多。


    隨即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麵前的張沐鎧,傳聞這位也是追求者之一。


    “青衣姑娘,”張沐鎧視若無睹,直直說道:“我正在找一人的蹤跡,青衣姑娘是荊州人,應該會有些線索。”


    “哦?”青衣好奇問道:“是誰?”


    “秦無涯。”


    青衣微眯雙眼,泣血教聖子,秦鎮的大哥,江湖上他出手的記錄很少,但能坐上聖子之位,沒有人敢小看他。


    這次泣血教在荊州行動,連血蘭以及又一次新晉的血竹都栽倒在六扇門神捕上,卻被秦無涯這個一流境界的武者跑了,實在是讓人感到驚訝。


    泣血教這幾年是真的元氣大傷,這次又損失了血蘭這一員大將,這可是法域境,可不像血竹那般底下隨時有破繭境想著坐上血竹的位置。


    可以預見,血蘭這個位置會空置很久了。


    當然,這些都與張沐鎧無關。


    “前段時間程師妹在此地偶然遇到秦無涯,那秦無涯貪戀程師妹的美貌,欲強搶於她,但程師妹也不是善茬,將他打跑了。”


    “嗯……現如今他應該在某處養傷吧。”


    青衣聽著,隻覺可笑,這泣血教聖子強搶女人不成反被打傷,嗯……看情況應該是兩敗俱傷。


    “我略懂些醫術,倒是可以先給程姑娘看看,至於這秦無涯的消息我們五毒教也沒有,不過為了報答張公子對師弟的救命之恩,我會讓人去找的。”


    張沐鎧點點頭,這地頭蛇肯幫忙,那難度就減少了很多。


    “不過程師妹那兒就算了,她性子冷,我都難以靠近,更別說你一個陌生人了。”


    “青衣姑娘先進來吧,傷勢有些重。”程寒月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青衣不著痕跡地看了張沐鎧一眼,他麵無表情,看起來完全沒有尷尬之意。


    房間內。


    程寒月臉色有些蒼白,我見猶憐,歉意地看向青衣。


    “青衣姑娘,張師兄做事我行我素,應當沒有衝撞到你吧?”


    青衣微微搖頭,笑道:“程姑娘,還是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勢?”


    程寒月點點頭,脫下衣服,左肩處露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一直漫延至右腹。


    “這傷!!”青衣捂嘴,險些驚唿。


    “這傷是秦無涯打得,他的刀法超群,比之張師兄亦是不弱。”不過程寒月隨即有些得意地輕笑一聲道:“我雖重傷,但那秦無涯傷得卻更重,如今怕是走幾步路都得喘上一喘。”


    “嗯哼!”剛剛發笑似是牽扯到了傷口,程寒月痛哼一聲。


    “我看看!”青衣內力湧入程寒月體內,五毒教藥堂的內力溫和柔順,再加之秘法,一點點消磨著秦無涯留在程寒月體內的刀氣。


    不多時,逐漸放鬆的程寒月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青衣抹了抹流下的汗水,“泣血教的刀法還真是霸道,外麵那個姓張的真的比得過嗎?”


    也隻有親身感受過,才知這刀氣的可怕,那刀氣如同噬人的蟲子一般不斷消磨程寒月的肉體,又借著程寒月的能量再生出刀氣,源源不斷。


    要不借助外力或者以比刀氣更強的內力強行衝散的話,就會被生生折磨致死。


    青衣為她穿上衣服,頗有些羨慕地嘟囔道:“身材比我差一點點吧,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刀疤。”


    半晌後走出房門,就見到正在門口附近盤坐的張沐鎧。


    “如何?”張沐鎧睜開雙目。


    “傷的很重,細心調養的話一個月就能完全恢複。”


    “好。”張沐鎧站起身來,不忘帶著他那柄長刀。


    “你去幹嘛?”青衣疑惑地問道。


    “殺人。”


    “荊州那麽大,你如何找得到他?”青衣翻了個白眼,“這是秦無涯的刀氣,若他出現在附近,就會變得很活躍,你帶著吧。”隨即一甩手。


    張沐鎧將秦無涯的刀氣附著在佩刀上,說道:“謝了。”


    “謝倒不用,五毒教弟子遍布荊州,若是有消息,我會讓人通知你了。”


    張沐鎧點點頭,果真沒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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