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降世,三星鼎立。


    這是道宮夜幽寒十幾年前心有所感,以壽元為代價占星所示的八字箴言。


    道宮存世久遠,至少比大秦存在的時間還長。


    萬千年以來,每當道宮傳出某個預言,無一不實現,無一不準確。


    道宮占星術算無遺漏的話語,也不知什麽時候傳開來。


    所以,當夜幽寒將這八字傳出來,天下震動,無數門派踏破了道宮的門檻,隻為求此箴言的一點提示。


    提示是有的,夜幽寒放話,大世將至。


    普通武者興奮異常,大世來臨,自己豈不是又更多機會了?


    但他們以為大世是盛世,隻有頂尖的武者才知道,曆史上的大世皆是亂世。


    他們憂愁,因為亂世,意味著要死很多人,要爭搶資源或者其他什麽,總之不是好事。


    但夜幽寒卻沒有說具體時間,實際上他也不知道具體時間,隻說少則十數年,多則數十年,大世,便會來臨。


    大世如今好像已經有了苗頭。


    先是梁州暗門崛起,引得梁州武者人人自危,害怕不知哪裏冒出一個暗門刺客割破自己的喉嚨。


    後有徐州刀宗與泣血教大戰,引得江湖動蕩。


    當然,這不過是苗頭罷了,隻要帝都裏那位還在,大秦就亂不起來。


    ……


    淨白盤坐在地,正在按著羅漢伏魔功的心法吐納氣息。


    他沒有去看雷威鑄棍,實際上雷威鑄棍涉及到鑄棍山莊很多鑄棍的秘技和技藝,自己也看不了。


    他隻是百無聊賴的等著,時不時和程寒月切磋一番,交流心得。


    他也發現了,切磋時總感覺程寒月的劍綿軟無力,像是缺了什麽似的,想必因為雷前輩所說的心結?


    他也沒多問,畢竟問了也沒用。


    雷威鑄棍的這段時間,堵在鑄棍山莊門口的其他門派弟子越來越多,也不知當時住在這裏的有沒有那麽多。


    淨白眼中有戾色閃過,這算是羅漢伏魔功的後遺症吧,尤其是前幾日殺了不少血衣人,心中的戾氣就更重了些。


    佛門有殺戒一說,但在這個遍地武者的世界,這殺戒其實並不嚴格,隻要不是胡亂殺人,少林也不會追究。


    淨白殺的都是泣血教那般蛀蟲,更別談犯了戒。


    但這戾氣始終是要解決的,此間事了,迴少林,在佛祖麵前念經,好消去心中的戾氣。


    程寒月忽地站起身來:“這幾日外麵鬧得越來越厲害了,該來的也都來了,我們出去吧。”


    淨白也站起身來,僧袍一塵不染,看起來心平氣和,因修禪,眼睛顯得明亮而睿智。


    這次主要是程寒月說話,自己不過是在旁撐個場麵,畢竟讓他一個和尚與那些門派弟子舌戰,還是有些不和諧。


    兩人走出去,因為鑄棍山莊所在的山是倒三角形的,所以兩人此時其實是俯視下方的,下方的人若是不抬頭,是看不到他們的。


    山腳下,人頭攢動,數不清的人被堵在了門口。


    “這便是鑄棍山莊的待客之道?我等千裏迢迢來此,別說招待了,現在連山莊都進不去,虧的鑄棍山莊還以廣交好友聞名。”為首之人厲聲說道。


    程寒月認出此人的來曆,為淨白介紹道:“五合門,梁州一流門派。”


    “錢兄說的是,要我說,鑄棍山莊的弟子都是孬種,連麵對我等都不敢,就這也算一流門派?”


    一眾人紛紛附和,言語間多有辱罵,侮辱之意。


    淨白偏頭看去,大門的另一側,鑄棍山莊看門的弟子們身子微微顫抖,臉色憤怒,但卻無一人敢出手。


    畢竟,若是他們出手了,那些人便可名正言順的反擊,打了他們的弟子,那些長老也該出來了。


    “冀州風雲山,也是一流門派。”


    淨白知道,這說的是後麵出聲的那人。


    底下看起來群情激憤,程寒月沒在說話,那說明這些人中,門派實力最強的就是剛剛提到的那兩個了。


    剩下的也不過是些三教九流之輩。


    “若是大師兄還在,他們怎能這麽囂張!”看門的弟子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抹著眼淚說道。


    這大師兄,便是當初引淨白等人入莊的道袍男子。


    他死了嗎。


    淨白心中歎息,就要上前,忽地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辰安。


    大門敞開,外麵的人以為鑄棍山莊終於肯放他們進去了,臉上喜色一閃,隨即有些呆滯。


    因為他們隻看到一個小孩。


    “怎麽,鑄棍山莊現在難道無人了嗎?”


    辰安答道:“我鑄棍山莊人才濟濟,足有數萬弟子,弟子張開袖子,就能遮天,揮灑汗水,就形成了雨,怎會無人?”


    “嘿,那怎會派你個毛頭小兒來?”


    辰安沒有迴應,轉而說道:“鑄棍山莊向來有規矩,來的是什麽檔次的人,就由什麽檔次的弟子接待,我是這屆弟子中最沒用的,所以由我來接待各位。”


    眾人怒目而視。


    “多說無益,你既知我等前來所為何事,就該給我等一個說法!”


    辰安反問道:“你們可有弟子在這裏受傷了?”


    “哼,我師弟就因為來參加了你們的開莊大典,險些被泣血教殺掉,自那以後整日驚驚咋咋,神神叨叨,現在還在門內躺著呢,鑄棍山莊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


    淨白嘟噥道:“這不就是精神損失費。”


    “沒錯,你師弟差點被泣血教教徒殺掉,多虧了我鑄棍山莊相救,不然你師弟能不能完好迴去還說不準呢。”


    “鑄棍山莊救了你等弟子的性命,如今你們還倒打一耙,謀取利益,真是不知羞恥。”


    那人臉色漲紅,又想說些什麽。


    辰安突然倒地,口吐鮮血。


    “找不到理由,現在要動手了嗎!”辰安嘶吼道。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出手之人十分隱蔽,他們根本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淨白也一頭霧水,他也沒發現有人出手。


    程寒月輕笑一聲。


    “他還挺有趣,到我們了。”


    程寒月縱身一躍,落到了辰安的身邊。


    辰安驚訝地看著來人。


    “風雲山,五合門,天殘教,崇壽宗……這麽一幫人欺負一個小孩子,真是不知羞。”


    (好像有點卡文,不知道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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