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白看了一眼清無,又看了一眼走出來的中年男人。


    盡管早有預料,但還是很震驚。


    二人眉眼口鼻,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清無臉色平淡,剛剛的少許失態消失不見,已經恢複了平日的淡然。


    中年男人眼眶通紅,上前緊緊抱住清無。


    清無也沒有反抗,任由他抱住,但眼神依然沒有任何波動。


    半晌後,清無推開中年人,麵無表情說道:


    “林家主,這次,我們是代表少林,來找你們談一筆交易。”


    林家主,也就是林偉誠,他眼神痛苦之色閃過,說道:“小魚,當年我們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都是為了家族,我不怪你們……現在我們先談正事吧。”清無打斷道,然後眼神示意了一下淨白。


    蘇羽白從懷中掏出方丈給的那封信,將它交給林偉誠。


    清無出聲道:“林家一直想要與六大門派合作,少林願意給你們這個機會。”


    “少林會給予林家一定的資源,幫你們重迴四大家族的寶座。”


    “相對的,林家需要以林家武道秘籍交換。”


    以少林的體量,自然是不會在意一個林家秘籍的。


    這裏其實是方丈,以交易的方式,給予林家幫助。


    但相對的,從今以後,林魚白,也就是清無,將會與林家,一刀兩斷。


    巨大利益換一個早已離開家族多年的成員,任誰選,都不會選擇這個成員。


    林偉誠聽到清無所說,當著他們兩人麵就將那封信拆開。


    他仔細地查看了信上的細則,顯然,這利益遠不止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偉誠的眼神逐漸趨於狂熱。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有如此大的價值。


    林偉誠想要拒絕這交易,但是巨大的利益卻讓他拒絕不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麵露掙紮之色。


    清無一下子愣住了,雙眼有一瞬間的空洞,然後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這是我師弟,淨白,以後的交易細則,將由他全權負責。”


    言罷,清無轉身便走,沒有一絲停留,淨白朝林家主點了點頭,就連忙跟上清無。


    ……


    嘩啦啦!


    淅淅瀝瀝的小雨被微風吹過,吹斜了雨簾。


    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纏綿綿。


    清無快步遠離林家,全然不顧已經淋濕的身體。


    走到後麵腳步虛浮,搖搖晃晃,最後甚至到了不得不扶著牆走的地步。


    清無忽然趴在地上,無聲的幹嘔起來。


    雨水劃過臉頰,順著眼眶流下,不知道是水,還是別的什麽。


    淨白撐著傘上前,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著清無背部。


    ……


    少林,方丈寺。


    方丈目光望向帝都的方向,眼神之中滿是追憶,最後長歎一口氣。


    “心痛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須係鈴人。”


    “清無一直以來的心魔,該消散了。”


    ……


    雨過之後。


    淨白把清無送迴了住處,誰能想到,一個二流巔峰的武者,居然會因為一場雨而發燒。


    但究竟是這場雨導致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淨白也不知道。


    淨白看著臉色通紅的清無,此時他麵露痛苦之色,拚命在床上掙紮著,也不知是做了什麽噩夢。


    淨白看著清無,思緒不知覺的迴到了去林家之前。


    ……


    “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淨白忍不住問道。


    “帝都,林家。”


    淨白恍然,原來是叫我送信來了。


    “淨白師弟,你可知師父為何要讓你送這封信。”


    淨白搖了搖頭,這不廢話,我怎麽會知道。


    “帝都一直以來都有四大家族,他們作為帝都最強盛的勢力,是帝國真真正正的中流砥柱。”


    “曾經,林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


    清無有些自嘲地說道:“林家以高深的儒學立足於帝都,但誰知道,一個林家,卻出了師父和我兩個修煉佛學的天才。”


    淨白睜大眼睛,“你和方丈都是林家人!”


    “沒錯,師父應該是我的遠祖。”清無接著說道:“林家對他們那一套儒學很是自豪,又身為四大家族之一,以前師父還不是方丈,他們自然是瞧不上師父,對遁入佛門的師父嗤之以鼻,甚至將他逐出林家。”


    清無頓了頓,說道:“直到後來,我的出生,純陽之體乃修煉佛門功法的最佳體質,我的體質傳到了遠在少林的師父耳中。”


    “師父他老人家希望林家將我送到少林修行,但他們怎麽會願意。”


    “那個時候師父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少林方丈,盡管如此,他們依然不願意。”


    “那些腐儒也因此討厭我,當然,這些其實對年幼的我來說,都沒有什麽,我也並不在乎他們。”


    “直到後來,隨著我的長大,天賦逐漸彰顯出來,他們急了。”


    “又因為某些原因,家族日漸衰落,年輕一輩青黃不接,竟無一人能與我抗衡。


    一個以儒學起家的家族,最後居然要靠一個修佛的子弟撐起來。”


    清無冷哼一聲,似是不願迴想,


    “然後他們就把我“賣”了!就連父親,也因為所謂的家族利益,拋棄了我。”清無語氣憤怒,是蘇羽白從來沒見過。


    很快恢複平靜,“要不是師父,我早就死了,這次,我就是來徹底了斷我與林家之間的關係。”


    “淨白師弟,以後少林與林家之間的來往,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不知不覺,他們兩人已經走到了林家府邸。


    看著眼前氣派又熟悉的府邸,清無歎息一聲,


    “敲門吧。”


    ……


    有的時候,利益與感情不得兼得,這無關是非,隻在於理念不同。


    有的人看重感情,而有的人注重利益。


    無論作何選擇,都是有可能的,都是可預見的。


    但是既然作出了選擇,那就該承受他所帶來的因果,付出應有的代價。


    若是當初林偉誠選擇了清無,那毫無疑問,少林或許會對他們林家有極大的幫助。


    但是他沒有,既然如此,清無與他們一刀兩斷也無可厚非了。


    林偉誠很後悔,但是具體是因為放棄了清無這個人,還是放棄了清無背後的利益而後悔,其實我們不得而知。


    (這章不知道怎麽寫,感覺寫的有點怪,幫我看看有什麽要改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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