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白疑惑道:“何出此言?”


    “你有所不知,這伏牛山錯綜複雜,不熟悉它的人鐵定迷路,你若是繞路走得繞好大一個大圈才能通過,還真得花半年時間才行。”


    牛大壯提了個建議:“小師傅,我看啊,你幹脆留下來助我們一臂之力,城主可是說了,兩周之後我們就要上山剿匪,到時隻要殺一個土匪,就有五兩銀子,就算你一個都沒逮到,隻要去了就有十兩銀子啊。”


    說著兩食指交叉,比劃出一個十字來。


    這話說的淨白有些心動了,倒不是因為銀子,畢竟這五年來少林每個月發的錢都已經存了快百兩銀子了,真正的原因是隻要把土匪滅了,自己就不用繞路了,


    當然,還能順便賺點。


    淨白有些遲疑道:“這城主會請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去幫忙嗎?”


    “哎,你放心吧,有我為你推薦,隻要你已經是不入流的高手,你基本就能去。”


    牛大壯眼中泛起一絲精芒,說道:“況且小師傅恐怕不是不入流那麽簡單吧。”


    “好,到時我一定到。”淨白沒有迴答,而是轉而答應了下來。


    “好,一言為定。”牛大壯也不追問,笑嗬嗬道。


    ……


    城主府。


    牛尾城城主是一個老者,已經在城主這個位置待了數十年了,深受城民愛戴。


    此時他正穿著灰色衣袍,佝僂的身軀卻是顯得不怒自威,眼神之中充滿著精明與幹練。


    但是,此時的他,眼中卻是有著別樣的情緒,那是一絲對未來的迷茫和痛苦。


    半晌後。


    “城主大人,牛大俠求見。”下人此時在門外說道。


    老者收起情緒,重新恢複成威嚴的模樣,他聲如洪鍾,說道:“讓他進來。”


    “哈哈,王城主,這會你可得感謝我啊,我可是又給你找到了一個高手啊。”


    王城主適時地表現出了一絲好奇,“哦?”


    牛大壯一臉神神秘秘地湊上去說道:“我剛碰上一個外地來的和尚,說是要幫我們一起剿匪,那力氣可大了,八成是三流武者呢。”


    王城主顯得很高興,說道:“當真?”


    牛大壯露出一絲不悅,“我還能騙你不成?”


    王城主打了個哈哈,“我隻是一時興奮,牛大俠說的事我還能懷疑不成,來人啊,拿二十兩銀子上來。”


    隨即他抓起這一袋子銀子,將它交到牛大壯手裏,說道:“感謝牛大俠對牛尾城的貢獻,這點東西就當是我代表牛尾城感謝你的!”


    牛大壯收到了錢立馬喜笑顏開,“嘿嘿,城主哪裏的話,這些土匪惡貫滿盈,人人得以誅之,我自然是不能放過他們。”


    “嘿嘿哈哈,好了城主大人,這話我給你帶到了,到時可要給那個和尚行個方便啊。”說著興衝衝地朝外走去,顯然是已經在打算怎麽花這二十兩了。


    王城主看著跑出去的人影,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走迴臥室,對著門外說道:


    “這幾天不要讓別人打擾我。”


    “是!”


    ……


    拿到錢的牛大壯本來正打算上酒樓狠狠吃一頓,就看到遠處一幫人扛著十幾個大麻袋走了過來。


    本來還喜笑顏開的牛大壯臉唰的一下就黑了,他快步走過去,說道:“又是山匪?”


    其中一人帶著哭腔說道:“牛爺,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別說那些來往的商人,現在連我們這些本地居民他們都不放過了。”


    “打開,我看看。”牛大壯麵無表情地說道。


    “牛爺,這…您還是不要看比較好。”那人遲疑道。


    “我讓你打開!”牛大壯怒吼道,此時的他如同一個發狂的雄獅。


    “是是是!”那人嚇了一跳,隨即趴在地上拉開了其中一個大麻袋。


    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呈現在眾人麵前,淒慘的模樣讓在場一些心智不堅的人忍不住在一旁嘔吐。


    隻見這屍體腦袋與身體分離,身上穿著火紅的衣袍,眼中還殘留著一絲歡喜的神色,顯然是在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人一刀斬了腦袋。


    那人低沉地說道:“這是城西的蘇五,他本來是要去隔壁村娶親的,今天本該是他大喜的日子,怎料……怦!”說著一氣之下狠狠地捶了下地麵。


    牛大壯麵色陰沉,說道:“好好安葬他們,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們討個公道。”說著就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


    淨白走出破舊的房屋,歎了一口氣,神色間有些憤怒。


    這是今天超度的第二十個人了,每個人都是死於山賊之手,而且很少有被完好帶迴來的。


    牛大壯走過來說道:“淨白師傅,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我既然身處佛門,自當幫助諸位施主的靈魂脫離苦難。”


    牛大壯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說道:“淨白師傅,我們不打算等了,我適才與諸位兄弟討論過了,明天,明天晚上我們就打上去,讓那幫強盜早點下地獄。”


    顯然,他們已經不在乎城主府的賞錢了。


    “好,這幫人做了此等喪盡天良之事,貧僧也不會袖手旁觀!”


    ……


    第二日,城主府。


    嘩啦啦!


    碗筷在地上被摔得七零八落,一切雜音仿佛被憑空抽走一般,隻留下碗與地麵碰撞的清脆聲,聽著十分刺耳。


    王城主拍案而起,一把抓住下人的衣領道:“他們提前去剿匪了。”


    下人有些唯唯諾諾,第一次見到城主這般模樣,說道:“城…城主大人,他們今天一大早就已經趕去伏牛山裏了,還托人給城主府報信,消息也是剛剛才到的。”


    王城主甩開下人,喃喃自語道:“本來還想給你們一點生路,既然你們自己往火坑裏跳,那就怪不得我了。”


    隨即麵色有些猙獰,大喝道:“影子!”


    一道黑影忽地出現在王城主身旁,彎腰拱手道:“大人。”


    “去告訴大哥,計劃有變,還有…”王城主頓了頓,“殺了他。”


    “諾!”黑影恭敬地說道。


    黑影用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瞟了眼那個下人,從懷中取出一把短刀,幹脆利落地解決了尚在懵逼中的下人。


    撲通!


    重物倒地的聲音迴蕩在大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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