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烈日當空,天氣越來越熱了,許多人都有畏熱的毛病,到了夏天的時候就什麽都吃不下,這個時候那些能夠給人帶來清涼的鋪子,生意就非常火爆。


    清涼齋和京城當中其他的店鋪不一樣,他們都是擺在明麵上的,隻有清涼齋是繞了好幾個彎之後才能找到的一處地方,說是長在犄角旮旯也不為過。這裏主打的東西就是清涼,無論是吃食還是環境,都能夠讓人心中清靜,一到了夏天的時候,這裏的顧客就會變得多起來。


    “哎喲,我肚子好疼啊,肯定是這家店的東西有問題。”


    清涼齋不大,隻能容下五六十人左右,雖然他看起來破舊,但是他的名號卻是遠近聞名。而且自從清涼齋出現以後,也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差錯的,今日卻突如其來的有了喧鬧的聲音。


    原本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清晰的聽到,就別提這痛病呻吟的叫喊聲了。


    “哎喲,疼死了,你們這都些什麽破東西。”


    男人躺在了地上,痛苦的捂著小腹,疼的在地上打滾,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一旁伺候著的小二看到男人這個樣子,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他來了清涼齋之後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趕緊就去將東家找來了。


    “喲,王掌櫃,你這是怎麽了?”


    王掌櫃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門口正好進來了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地上痛苦的男人,又看向了王掌櫃,一臉的不懷好意。


    王掌櫃沒有搭理他,而是徑直走向了男人,查看了他的狀況之後,讓店小二趕緊將人送到醫館去,至於費用自然是由清涼齋出。


    “誒?王掌櫃且慢,這人在你們店裏出了事兒,你怎麽著也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啊,這急急忙忙的送去醫館是怎麽迴事?難不成是想要毀滅證據嗎?”


    李掌櫃攔住了店小二,絲毫不管那男人的死活。


    “李掌櫃,這交代我自然是會交代的,可要是不將人趕快送醫的話,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你我可都是擔待不起的”


    王掌櫃和李掌櫃可謂是對家,說是仇人也不為過,隻是還沒到達那種不死不休的地步,他轉過身麵向著眾人。


    “諸位,今日這事兒我清涼摘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雖然現在還不能證明是我清涼齋的飯菜出了問題,但是為保安全,還請各位停下筷子,今日這餐就算是清涼齋請了,等到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後,我王某人自然會給大家一個確確實實的答複。”


    眾人麵麵相覷,都聽話的停下了碗筷,人都是看重自己的利益的,王掌櫃這話算是將所有人從這件事情裏麵摘了出來,又給了一個保證,別的不說,王掌櫃在這裏經營這麽些年,他的人品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雖然心中也有一些不快,但還是願意信他這一時。


    看了眾人的反應之後,王掌櫃點了點頭,看向了李掌櫃,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們兩個都是心知肚明的,一個是霍淩霄的人,一個是太子的人,至於倒在地上的那個倒黴蛋,自然就是霍澤宇派來搗亂的了。


    “李掌櫃覺得如何?”


    李掌櫃訕訕一笑,他還能覺得如何?他好不容易苦心孤詣經營這麽些年得來的人氣,可千萬不能敗壞了。


    本來今日也沒想著什麽,隻是想來找找茬而已,畢竟這些日子王掌櫃越發的猖狂,已經阻斷了他不少的財路。


    隨著李掌櫃的默不作聲,這件事情也算是漸漸的落下了帷幕,至於後續的事情,自然會傳到那三位主子的耳朵裏。


    “最近這幾日他們如何?”


    這大概是皇帝最近提到的最多的問題了。


    暗衛以為皇帝說的隻是他的那幾個兒子,所以除此之外也沒有再稟報。


    “顧太傅近日如何?”


    皇帝長歎了一口氣,自己的那幾個兒子如何,他心裏已經有了基本的認知,無論他們做出什麽事情來,皇帝的心理都會有準備,可是顧太傅不同,他曾經是皇帝最受信任也是最為重視的臣子,如今竟然也平白得了皇帝的疑心。


    暗衛愣了一瞬,雖然顧太傅那裏也有監視的人馬,但是人數卻不多,也沒有著重關注。如今皇帝問起來也是能迴答上一句兩句的,可是這是否意味著接下來的風雲變幻呢?


    “迴陛下,最近幾日顧太傅都十分安分,一直待在府裏麵,從來都沒有出去過,也沒有什麽人出入顧府,隻有其女顧雪兒經常在顧府和商鋪之間往來,在商鋪裏的時候也很少與人接觸,常常都是獨自一個人待在屋子裏,有事情了的時候才會找上她。”


    暗衛畢恭畢敬地迴答著,衛珂沐在的時候,自然他是首領,但是衛珂沐不在的時候,這個暗衛就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甚至隱隱之間,皇帝有想將這個暗衛培養成第二個衛珂沐的跡象,這種跡象越來越濃厚,但是誰都沒有明說,這也是衛珂沐為自己另謀出路的另外一個原因。


    原本就隻是一個隻會聽從主人命令的劊子手,卻突然有了情感,無論誰是主人都不會忍受的,自然會再精挑細選一個出來。而另外一個在失去了自身的利用價值之後,他的結果該是多樣的悲慘。


    “確定隻有這些,沒有什麽紕漏嗎?”


    “迴陛下,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如此一來,顧太傅和其女兒還是安分守己的很,在顧太傅的熏陶之下,府裏麵其他人也都是如此,雖然皇帝早就已經知道的,卻還是因為疑心一問再問。


    皇帝沉默了,難不成他是判斷失誤了嗎?


    與此同時,皇帝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如果連顧太傅都不能信任了,那他的江山恐怕會岌岌可危。


    “既然如此,那麽前幾日在顧太傅那裏加注的人手便撤迴來吧,恢複以前的樣子。”


    皇帝低頭想了想,最終做出了這個決定。


    “是,屬下遵命。”


    這幾日以來雖然衛曦月懷孕了,卻沒有到達一定的月份,小腹還是平坦的,隻是即便如此,霍淩霄也不敢讓衛曦月隨意出門,隻能一直待在府裏麵,免得受到傷害,也是為了能夠將這個消息隱瞞下來。可是時間一久,柳氏那邊未免擔心,以往的時候衛曦月為了能夠撫慰柳氏的心緒,經常會迴到柳府去居住,而最近這段時間卻是一次都沒有迴去過。


    “母親那裏怕是會擔憂我了,可是我這個樣子也出不去。”


    衛曦月有些憂愁,她以前雖然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但是卻沒有這麽頻繁,大概是懷了孕之後的變化吧。


    霍淩霄的手覆在衛曦月的小腹上,指腹在她的小腹上隔著衣料不斷的摩擦。


    “無妨,要是你擔心的話,那我今日下午就去柳府一趟,將事情和母親說了。”


    “也好,那這樣就辛苦你了。”


    衛曦月安心的窩在霍淩霄的懷裏歎了口氣,現在她不能出麵,也隻能由霍淩霄去才會有一些說服力了。


    霍亮笑點了點頭,言出必行,剛從衛曦月那裏分別就直接去了柳府。


    “夫人,這段日子不是月兒不來看你,實在是有些原因。”


    “因為她前些日子診斷出來有了喜脈,可是現如今政局不穩,隨時都會發生變故,我怕她經常出門會受到傷害,所以就讓她一直待在王府裏,也免得她出門會讓旁人發現有了喜脈的事情,到時恐怕會有好幾雙眼睛都盯在月兒的身上,我怕……”


    霍淩霄的話沒有說全,但是柳氏已經明了,雖然她對女兒一直都是思念不已,但是卻比不上女兒的安全重要。


    “王爺放心,我雖然是一介婦人,但是這些道理都是懂得的,月兒那裏就拜托你仔細照顧著了。”


    “如此,就多謝夫人了。”


    柳氏向來通透,對於衛曦月和霍淩霄的想法也都是支持的。


    霍淩霄迴了廣陵王府之後,想著再去看看衛曦月,結果還沒等走到衛曦月的院子,就有下人將他又叫迴了書房。


    “周大人今日怎麽有心情來我王府一趟。”


    霍淩霄有些意外地看著眼前這人,周笙雖然沒什麽大的智慧,官職也不算是高,在朝堂當中也沒有明顯的派別,但是他的父親卻是站了位置的。


    周笙父親的那件事情霍淩霄也有所耳聞,但正因為如此,霍淩霄才心有疑惑。如果周笙要求人的話,怎麽也不該求到他這裏才對。


    “王爺,實不相瞞,為臣今日拜訪是因為家父的事情。”


    周笙滿麵愁容,不知道該怎麽和霍淩霄提起。


    “哦?你父親的事情本王自然是知道,隻是本王不明白的是,你應該去太子府或者是四皇子府,怎麽著也不該來我這廣陵王府才對。”


    霍淩霄把話說的明明白白,周笙卻沒有因為被戳破心思而羞惱。


    “其實當初父親站隊的時候,微臣曾經勸過他的,可是現在事到如今說出這些也沒別的用處了,微臣這次來實在是走投無路,還希望王爺能夠給指條明路。”


    霍淩霄倒是沒想到周笙竟然如此誠實,也便真心的安慰了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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