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衛曦月自幼在邊關長大,但是在禮儀方麵,她的父親也對她是一點沒有疏忽,是以在禮儀嬤嬤教導衛曦月的時候,衛曦月全都完美的將禮儀給做了出來。


    但禮儀嬤嬤來之前就被皇後叮囑過,一定要給衛曦月一些苦頭吃吃,見衛曦月這麽輕易的就將她要求的動作都給做了出來,禮儀嬤嬤這怎麽能夠甘心呢?


    是以禮儀嬤嬤沉下了臉來,令人端來了一碗被裝得滿滿的水,讓人將那碗水放到了衛曦月的頭上,對衛曦月說道,“你就頂著這碗水走路,從東邊給我走到西邊,儀態不能亂,水也不能灑出來一點,你明白了嗎?”


    禮儀嬤嬤的要求即使是對大家小姐來說,也實在是有些為難人了。


    但衛曦月則不然,衛曦月的武功本就不錯,隻是頂一碗水而不撒,對她而言其實難度並沒有那麽大,況且她在儀態方麵已經可以說得上是無可挑剔,是以她還是很輕易的就將禮儀嬤嬤所要求的給做了出來。


    “嬤嬤,你看我這樣做的有出錯嗎?”衛曦月走了一個來迴,轉過身看著禮儀嬤嬤問道。


    毫無疑問的,禮儀嬤嬤基本上不可能挑得出她一點錯來,因為衛曦月的姿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無缺。


    這讓禮儀嬤嬤不由得咬緊了牙,感覺到了棘手,因為她本來要做的就是挑衛曦月的毛病,可這……已經不是在難為衛曦月,而是在難為她了。


    最後禮儀嬤嬤還是想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是睜眼說瞎話。


    禮儀嬤嬤故意板著臉走到了衛曦月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說道,“這水確實是沒有灑出來,你的儀態也確實是可以的,但是你剛剛這個手,為什麽要翹起來?看上去一點都不優雅!”


    禮儀嬤嬤說著,故意拽了一下衛曦月的手,而衛曦月頭上碗裏的水,本來就是滿滿的,這一下便由著禮儀嬤嬤的動作被帶了出來,半碗水頓時沾濕了衛曦月的衣服。


    禮儀嬤嬤見此,頓時更有借口了,“你瞧瞧你,我不過就是拉了一下你的手而已,這水都灑出來了!不行!不過關!你給我接著練!”


    說著禮儀嬤嬤便讓人又換了一碗被裝得滿滿的水,又放到了衛曦月的頭上,讓她走十個來迴。


    衛曦月其實這個時候已經能看得出來,禮儀嬤嬤這是在故意找她麻煩了。


    但是太後先前也來過他府上跟她講過,這是衛曦月想著太後的麵子便忍了下來,按照那禮儀嬤嬤所說的接著做了下來。


    但禮儀嬤嬤並不甘心,她見衛曦月如此便又三番五次的故意找衛曦月根本不存在的毛病,衛曦月就算是脾氣再好,這時候也算是忍無可忍了。


    終於就在禮儀嬤嬤不讓衛曦月換掉濕掉的衣服,也不讓衛曦月吃飯的時候,衛曦月徹底的怒了。


    “嬤嬤,我不是傻子,我能看得出來你這是在故意刁難我,這些我也都忍了,我倒是想問問你還要這樣做到什麽時候?”衛曦月的聲音裏麵壓抑著滿滿的怒氣,甚至都有點發顫。


    禮儀嬤嬤是皇後派過來的人,事實上,她是有點瞧不上衛曦月,也沒將衛曦月的這些話放在眼裏,而是道,“禮儀都是這麽練的,我叫了十幾年了,我還沒你清楚,你就是吃不得苦就說我故意刁難你是吧?”


    衛曦月都要被她氣笑了,“你真當我是沒有學過禮儀好糊弄的小孩是嗎?哪個教禮儀的人會讓人頂著這麽重的水,走一個下午,甚至於還要蹲下站起跳舞的?連歇都不讓歇,甚至於還要拿藤條打人的?如果真是這樣,我看隻要是個小姐,都是武藝高強的了!”


    嬤嬤一聽衛曦月這樣直接地戳穿了她,頓時瞪大了眼睛,用她那戴著長長的夾子夾的手指向了衛曦月的額頭,“你說什麽呢?我可是皇後拍過來的人,有你這麽說話的嗎?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人心?”衛曦月說著將一直放在自己頭上的碗給取了下來,嗤笑了一聲,“這個好人心,誰愛要誰要去吧!”


    衛曦月說著,還將那碗裏的水直直地撲到了那嬤嬤的臉上,頓時花了嬤嬤的妝,“這是我還你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往我身上澆了多少水。”


    “你!”禮儀嬤嬤指著衛曦月背過去的身影,頓時被氣到說不出話來,轉身就要往府外走,卻正好撞上了柳氏。


    柳氏見禮儀嬤嬤這副模樣顯得很是驚異,問道,“嬤嬤,您這是要去哪呢?怎麽弄成這副樣子?”


    嬤嬤看見柳氏,頓時撇過了臉去,“我這還不是拜你那個好女兒所賜?我好好的教她,她吃不了苦,還反而要來罵我,對我不敬!我要迴宮找皇後!”


    柳氏一聽嬤嬤說要迴宮找皇後,頓時一驚,一把拉住了嬤嬤,“嬤嬤,我是女兒,向來有主見也聽不得別人的話,她都好好的聽您講了一下午,這肯定是有尊重您的呀,您等著我去說說她,一定要讓她來給您道歉,您就先別迴宮了吧?”


    柳氏小心翼翼的看著嬤嬤。


    嬤嬤聽柳氏說要讓衛曦月來給她道歉,頓時也有些被說動了的意思,語氣稍稍緩和些了,“那行吧,我就在房間等你,我可不請她去。”


    柳氏笑著應下了,轉身便去找了衛曦月。


    衛曦月此時正在自己的房中生著悶氣,一見柳氏來,本想跟柳氏說起剛剛的事情,可柳氏卻並不聽她說話,而是道,“曦月,你怎麽把那理應嬤嬤惹生氣了,她都要迴宮向皇後去告狀去了,你還不趕緊去跟她道歉?”


    衛曦月一聽柳氏這麽說,頓時又冷下臉來裏,“我不去。”


    柳氏頓時有些著急了,“你怎麽能不去呢?”


    衛曦月撇了撇嘴角轉過臉來,看向了柳氏,“娘,分明就是她先為難我的,我也沒對她做什麽,我憑什麽要去跟她道歉?”


    柳氏知道衛曦月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發脾氣的人,聽衛曦月這麽說,頓時也有些冷靜下來了。


    她仔細一打量衛曦月,發現衛曦月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衣服貼在身上,甚至一定能看見身上有些腫了的痕跡。


    柳氏忙將衛曦月的衣袖拉了起來,卻發現衛曦月身上有不少被藤條抽到紅腫,甚至有些出血了的地方。


    柳氏見此,心疼不已,手想碰卻又不敢碰衛曦月的傷口,另一隻手則捂住了嘴,“曦月,這些都是怎麽搞的呀?都……都是那嬤嬤打的?”


    衛曦月沒有吭聲,也算是默認下來了。


    見衛曦月這副模樣,柳氏自然也是不可能逼衛曦月再去跟那禮儀嬤嬤道歉了,而是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一聽柳氏這麽問,衛曦月沉吟了一下,“先前我已經將這件事情跟淩霄說過了,他說他會解決的,我覺得我還是要和他商量一下吧。”


    聽衛曦月這麽說,柳氏也沒再多說什麽,因為她知道自己也不可能給衛曦月什麽好的建議,便隻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到了深夜衛曦月又偷偷潛入了宮中和霍淩霄見麵。


    為了潛進宮中中不引人注意,衛曦月特地穿的是比較貼身的衣服,也是因此霍淩霄一眼就看出了衛曦月的身上有些異樣。


    “曦月,你這是怎麽了?”霍淩霄看著衛曦月問道。


    衛曦月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還是那禮儀嬤嬤的事情。我估計那禮儀嬤嬤是皇後故意派過來折磨我,挑我刺的,我不管怎樣做,她總能找出一個借口來睜眼說瞎話,動不動就想要懲罰我,我今天已經和她鬧掰了。”


    聽衛曦月這麽說,霍淩霄也沒什麽表示,而是將衛曦月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拉開了她的衣袖,果不其然,便看見了衛曦月衣袖下那條條紅腫的印子。


    霍淩霄見此,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才剛剛碰到手便立馬離開了,滿是心疼地看著衛曦月問道,“疼嗎?”


    衛曦月沒說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也是真傻,你早就該跟她鬧掰了,怎麽還非得讓她抽的你滿身,都這樣你才跟她鬧掰呢?”霍淩霄的語氣有嗔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也是想說……看在太後的麵子上,不想讓她老人家傷心。”衛曦月說道。


    霍淩霄卻是搖了搖頭,“太後她老人家本就喜歡你,她肯定也不會樂意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倒是找個機會去跟她說明此事,她肯定會護著你的。”


    聽霍淩霄這麽說,衛曦月則乖乖的點了頭說道,“好。”


    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霍淩霄又和衛曦月溫存了一番,衛曦月才又偷偷離開了宮中。


    等衛曦月迴到了府上,卻發現柳氏還沒有睡,一直都在等著自己。


    “你迴來了?”柳氏看到衛曦月有些恍然地問道。


    她等得著實是有些久了。


    衛曦月點了點頭道,“娘,你怎麽不進屋裏等,外頭涼。”


    柳氏搖了搖頭,“沒事的,三皇子怎麽說?”


    衛曦月便將跟霍淩霄商量的事情跟柳氏說了一遍,聽衛曦月這麽說,柳氏這才算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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