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妃月和霍澤宇再續舊情之後,衛妃月也並沒有一直安安靜靜的。


    衛妃月很清楚,霍澤宇隻是自己多了的一個靠山,但這個靠山並不能給她在太子府的待遇帶來任何的變化,所以衛妃月還是決定,要想辦法得到太子的憐惜。


    於是衛妃月又親自去見了太子。


    太子見到衛妃月有些驚訝,但麵上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妃月,你現在身子不好,怎麽還親自過來了?”


    衛妃月滿臉的含羞帶澀,“太子,我這些日子實在是有些想您,所以便冒昧過來了,您不會責怪吧?”


    “怎麽會呢?”太子笑道,但是他的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妃月,我這還有些事情要忙,不能陪你,今天風大,你就先迴去吧。”


    太子說完,便不再看衛妃月,衛妃月也知道她要是繼續留在這裏肯定會惹太子不高興,於是還是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推開院門,衛妃月看向了門口的那棵梧桐,梧桐很靜,連一片葉子都沒有顫動。


    而太子妃正好過來,看到的就是一臉落寞的衛妃月,不由得笑了起來。


    “側妃妹妹,你怎麽不好好養身體,反而到這來了?”


    衛妃月一見到是太子妃,頓時收了自己臉上的那副表情,一瞬間變迴了她平日裏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姐姐好,我隻是來見見太子,倒沒別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姐姐來這裏是為何?”


    太子妃見衛妃月那副模樣不由得嗤笑了一下。


    其實她早就來了,也看到了衛妃月見到太子到出來的全過程,此時她隻覺得衛妃月這副逞強的模樣無比可笑。


    “妹妹啊,沒了孩子,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側妃吧,其他的事情什麽都別想,我說不定還能讓你好過些。”太子妃輕蔑地道。“至於我嘛,當然是太子想見我,才召我過來的。既然太子不想見你,你就迴你的別院好好待著吧。”


    衛妃月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但是她也不是這麽容易甘心的人,於是乎她又對著太子妃揚起了笑臉,“姐姐說的是,但是姐姐,你也要知道,我總是會有機會的。”


    說完,衛妃月便轉身離開了,隻有太子妃對著她的背影陰沉下了一張臉。


    一迴到院子,衛妃月的丫鬟就慌裏慌張地跑了過來,“側妃,不好了,衛府出事了,夫人著人來問您,想看看您有沒有辦法……”


    丫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衛妃月打斷了,“行了,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我能有什麽辦法,你去迴了她。”


    丫鬟見衛妃月一臉煩躁的樣子,也不敢多嘴,隻能下去了。


    另一邊的老夫人的禁足雖然解了,但她依舊不敢出府。


    之前的事情早就傳遍了京城,如今風頭還沒有過去,這個時候老夫人要是出府了,那等待她的估計隻有嘲笑。


    想到這裏,老夫人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衛珂沐聽了,忙問道,“母親,您怎麽了?”


    老夫人搖了搖頭,“倒也沒事,我隻是覺得,如今我們衛府落到這般處境,實在是太過丟人了。我如今……實在是抬不起頭來啊!”


    “母親,沒事的,京城的事情都是一陣一陣的,等過段日子,大家就都不會記得了。您且在府中安安心心地養著,等過了這個風頭,就又都和從前一樣了。”


    聽了衛珂沐的話,老夫人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那我就等著這個風頭過了吧。”


    自從衛曦月迴京城以來,就一直處於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不過她也不著急,反而一直待在府中,看上去一點也沒有想要迴到朝廷的意思。


    但她不著急,有人著急,那些武將們天天往衛曦月這兒跑,一個比一個跑得勤,就為了衛曦月能夠重迴朝堂。


    可是衛曦月每次就都是淡淡地一句話,“皇上不同意,我能有什麽辦法。”


    武將們也明裏暗裏暗示了皇帝好幾次,可皇帝依舊是裝作看不見,這就一下引起了武將們的不滿,以至於公然在朝堂上提起了此事。


    “皇上,如今衛大人已經返迴京城好久了,臣等以為,該讓衛大人官複原職了吧?”一個武將說道。


    皇帝如今還沒鬆口,衛曦月如今也仍舊是庶人,這武將卻公然稱唿衛曦月為衛大人,甚至還沒有人站出來反對,這讓皇帝額上的青筋不由得跳了一跳。


    但皇帝嘴上卻還是說,“這件事還不著急,緩緩吧。”


    武將哪裏肯這樣輕易就放棄,“皇上,衛大人迴來已經有兩月之久,不能緩了!”


    “你……”皇帝看著那個木頭似的武將,隻覺得自己的青筋跳得更厲害了,“好吧,那就讓她官複原職,明日起入朝!退朝!”


    皇帝說完便轉身離開,再不看那些武將一眼。


    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墨如玉閑來無事和霍淩霄閑談的時候得知了這件事,頓時不屑地笑了一聲,“這老皇帝還是這樣,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我看他之所以讓衛曦月入朝,應該也不全是因為那些武將逼的。”


    霍淩霄聞言頓時看向了墨如玉,“這怎麽說?”


    “皇帝的性子不就那樣嗎?誰越有能力越有權力他就越不待見誰,這次武將逼他不過是一個誘因罷了,他能讓衛曦月入朝,肯定是另有所圖。”墨如玉還是那副輕蔑的模樣,一邊說著,一邊還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白瓷瓶遞給了霍淩霄。


    “這是什麽?”霍淩霄接過白瓷瓶在手中翻轉了一番,仔細地看了一遍,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我自己製作的防身藥物,如今衛曦月再次入朝,身邊肯定又會變得更加不安全,你幫我將這個轉交給衛曦月吧,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墨如玉說道。


    一聽到防身藥物,霍淩霄的眼神頓時亮了,“那我就替曦月多謝你了。”


    霍淩霄和衛曦月的事情墨如玉也知曉一些,見霍淩霄這副模樣他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那眼神是止不住地嫌棄。


    次日早朝退朝之後,霍淩霄就找到了衛曦月,將墨如玉的藥物轉交給了衛曦月。


    “這是什麽?”衛曦月看到白瓷瓶也有些奇怪。


    “墨如玉托我轉交給你的防身藥物,你好好收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派上用場了。”霍淩霄說著,眼神卻在盯著其他人。


    衛曦月也知道這邊人多,兩人不能多說話,於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後,兩人便分別離開了。


    但即便是如此,也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兩人的接觸,暗地裏去找了皇帝。


    “皇上,臣在退朝之時看見三皇子和那衛曦月交往密切,此事您可知曉?”那人說著,仔細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色。


    皇帝卻是麵無表情,“你看見他們做什麽了?”


    “臣看見,那三皇子好像給了什麽東西給衛曦月,還湊在衛曦月近旁說話,十分親密。”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說這話時,語氣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這讓那人感到有些詫異,悄悄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卻沒看出什麽來,隻能下去了。


    但實際上,皇帝卻遠沒有表麵上所表現的這麽平靜。


    他最為討厭的就是有人結黨營私,更別提衛曦月還象征著武將集團,霍淩霄和衛曦月交往過密對他而言是無法忍受的。


    於是皇帝在那人離開之後沒多久便頒了一道旨意下去,“傳朕口諭,三皇子監看手下官員不力,今後不再監管吏部,他的職位由太子和四皇子代任。”


    太子這段時間和霍澤宇鬥得可謂是不可開交,而皇帝明顯更偏向霍澤宇一點,這讓太子感到十分地慌張。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霍淩霄吏部的職務被免除,還讓太子和霍澤宇同時代任,雖然太子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勝於霍澤宇一籌,但也總算是占到了同等地位,這使得太子不由得有些竊喜起來。


    而在次日,太子看到霍淩霄的時候,他整個人也顯得十分地得意。


    “三皇弟,你這是出了什麽事情,父皇居然把你最重要的一個職務都給免除了,這也實在是太可惜了吧。”太子看著霍淩霄嘖嘖道。


    他嘴上說著可惜的話,臉上卻笑得十分燦爛,霍淩霄一眼就看出太子是來嘲諷他的,於是乎也不想和太子多糾纏,便隨意敷衍了幾句。


    “皇弟聽說皇兄接任了我的職位,在這裏恭喜皇兄了,不過還希望皇兄能夠珍重身體,畢竟政務太多也容易操勞過度。”


    太子隻當霍淩霄是在酸他,沒放在心上,反而態度更加輕蔑了,“皇弟不必多慮了,皇兄應付這些政務還是不在話下的,皇弟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太子說完這些,還想再多說些什麽,就聽見霍淩霄說了一句,“四皇弟好。”


    太子頓時轉過頭看向了剛過來的霍澤宇,眉心不由得跳了跳。


    霍澤宇並不怎麽理睬霍淩霄,反而看向了太子,霍淩霄的唇角頓時暗暗勾起了些弧度,“看來四皇弟是來找皇兄的,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霍淩霄也不管兩人如何,直接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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