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衛曦月處理著入朝為官的事情的時候,她突然又收到了肖氏的來信。


    衛曦月捏著信封,看著那信封上肖氏的字跡,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她不知怎麽的,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讓她猶豫著要不要將這信封給打開。


    但最終還是要打開的。


    令她感到有些意外的事情是,這信裏麵什麽事都沒說,隻讓她迴去看看柳氏,衛曦月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沒發生事兒終歸是好的,再加上她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迴過衛府看過母親了,是以簡單收拾了一下,第二日便迴了府上去見母親。


    也許是因為肖氏沒有告訴的是她寫信讓衛曦月迴來的消息,是以柳氏看到衛曦月的時候是十分驚訝的,她當時就放下了手上正在看的賬本,連忙迎了上來,滿臉都是溫柔的笑。


    “曦月,你怎麽突然迴來了,都不讓人告訴母親一聲,母親也好給你早些備下你愛吃的東西。”柳氏的語氣中帶著一些嗔怪,但衛曦月知道,她是很開心的。


    於是衛曦月便摟住了柳氏的胳膊,像個小女孩子家一樣說道,“母親,不用那麽麻煩啦,我人迴來不就好了嗎?”


    兩人便這樣子走進了屋裏麵,閑談了兩句,柳氏才一臉憂心忡忡的向衛曦月問起了她要入朝為官的事情。


    “曦月,我聽說你要入朝為官,這雖然是件好事,但這自古以來鮮少女子入朝為官的,娘很擔心你。而且娘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樣說服皇上讓你入朝為官的?”柳氏抓著衛曦月的手說道,她抬頭看向衛曦月,滿臉都是擔憂。


    衛曦月反手握住了柳氏的手,緊了緊,說道,“娘,你別擔心,入朝為官這件事情,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情了,不管是什麽我都不怕,你知道的,我一定能做成我想要的事情。”


    聽到衛曦月這樣的話,柳氏的臉色也變好了不少,臉上又恢複了之前那樣溫柔的笑容,“好,娘相信你,如果有什麽用得著娘的地方,娘永遠都會幫你的。”


    衛曦月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而且其實這次我要入朝為官並不是我先提出來的,而是聖上先提出來的,你應該知道我得了書院的策論第一,第一是可以得到皇上的一個承諾的。皇上估計是因為忌憚著父親從前的部下,這才會提出讓我入朝為官這件事情,但不管怎麽樣,這對我來說都是一個好的機會,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柳氏知道衛曦月向來是最有主見的,於是也不插嘴她想要做的事情,轉而問起了衛清鶴的事情。


    “說起來娘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你弟弟了,不知道你弟弟她現在在軍營裏麵怎麽樣了?”或許當母親總是這樣,總是有操心不完的事情,這才又說了一會,柳氏的臉上便又浮現了擔憂之色。


    衛曦月笑道,“娘,你別擔心了,現在我們的清鶴已經長成一個大男子漢了,已經是軍營裏麵的小將軍了,她之前給我來過信,說她在軍營裏麵過得很好,讓我們都不要操心。”


    聽到衛曦月這麽說,柳氏的臉上才徹底露出欣慰的笑容,“好,這是太好了,你們都是娘的好孩子,一個個的都這麽有出息,楊真是太高興了。”


    又或許是因為人年紀大了總喜歡多愁善感,流逝著笑著笑著,不知道怎麽的眼淚又出來了。


    衛曦月連忙,拿了手帕,忙拭去了柳氏眼角的眼淚,笑道,“娘,你怎麽笑著笑著反而哭出來了?”


    柳氏從衛曦月的手中接過手帕,忙亂地給自己擦了起來,“娘……娘這不是高興嗎?一時就沒控製住,我們別在這兒了,也好不容易迴來一趟,也不能總陪著我坐著,娘去給你準備點好吃的。”


    柳氏說著就要起身去廚房,衛曦月連忙跟上她,陪著她一起去廚房給她打下手,兩人吃過飯後又閑聊了一會,一直直到柳市睡下之後,衛曦月才離開了她的身邊,去找了肖氏。


    雖然肖氏沒有在信中明說,但衛曦月總覺得肖氏還是有話想對她說的,便趁著這個機會去找了她。


    肖氏也正等著衛曦月來,見到魏新月也沒有絲毫壓抑的神色,而是道,“曦月,你終於來了。”


    衛曦月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問道,“您讓我迴來,除了讓我見見母親,是不是還有別的話想要對我說?”


    肖氏點點頭,“曦月,你可能不知道,整個衛府裏麵老夫人最忌憚的就是你了,所以每次你一離開,老夫人就總會想著法去刁難你母親,雖然你母親總是有辦法能避過,但她也不好像你一樣直接對老夫人頂撞,最近也是因為老夫人刁難你,母親死時越來越頻繁了,我這才想叫你迴來。”


    又是老夫人,衛曦月搖了搖頭,暗暗將不爽的感覺壓迴心底,表麵仍舊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


    “我知道了,謝謝您,以後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您一定要及時跟我講,不管是什麽事情,我都一定會趕迴來的。”衛曦月對肖氏說道。


    見肖氏點了點頭,衛曦月這才離開,轉頭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老夫人也是才收到衛曦月迴來的消息,聽說衛曦月來了,自己的院子裏麵,倒也沒有多大反應,隻是擺了擺手讓人把她帶進來。


    “這女官終於有空迴來看看了?”老夫人自顧自的看著自己衣袖上的花紋,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衛曦月。


    衛曦月倒也不是很在乎,直接便說道,“那可不是,女官還要來料理料理家中事呢,畢竟家中有個成天作威作福的老婦人,要是傳出去,可不好聽。”


    老夫人一聽衛曦月這麽說話,頓時就裝不了那副平靜的樣子了,直接便衝她吼道,“你說誰作威作福呢?你的眼裏到底還有沒有長輩?”


    衛曦月朝著老夫人淡淡的笑了一下,“老夫人,這府中的老婦人可不少呢,比如您身旁的嬤嬤,還有各房的老媽子們,你反應這麽大做什麽?至於長輩嗎?我的眼中自然是有的,不過,我可不認那種會欺壓兒媳婦的長輩。”


    “你!你……”老夫人指著衛曦月,被她氣得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衛曦月倒也毫不在意,淡淡的瞥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我勸你一句,就算你在這衛府裏麵權力最大,但你還是最好善待我母親,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過不了舒心日子。隻要你不犯我們,我也可以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讓別人都知道,你衛老夫人教子有方,和藹善良,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全看你自己。”


    老夫人抓起旁邊的茶盞,就往衛曦月的方向一扔,頓時,茶水混著茶葉四處飛濺,茶盞也碎成數十片碎瓷片,落了一地,隻不過沒有一點沾上衛曦月的身。


    “我不需要!你給我走!”老夫人實在是被衛曦月這威脅意味十足的話給氣昏了頭,胸口一起一伏,連帶著腳步也有些虛浮,隻不過還強撐著沒有坐下去。


    她不想在衛曦月麵前失了顏麵。


    盡管她本來就沒有什麽顏麵可言。


    老夫人都這麽說了,衛曦月自然不會不識趣的依舊待在這裏,幹脆利落的直接轉身走人。


    陳梅芳聽說衛曦月來找老夫人了,便連忙趕到老夫人這裏,卻正好撞上衛曦月離開這一幕。


    陳梅芳本來想拉住衛曦月,卻看到老夫人站在堂前搖搖欲墜,連忙上前去要扶住老夫人,而老婦人也就這樣直接暈倒在了陳梅芳的懷裏。


    陳梅芳頓時慌了,連喊了兩聲,“老夫人,老夫人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呀!”


    老夫人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梅芳小心翼翼的拿手指去看老夫人的鼻息,見老夫人還有一點氣兒,這才勉強鬆了口氣,又連忙喊道,”老夫人暈過去了,快叫大夫!快點兒!”


    很快衛曦月不孝,氣暈老夫人的事情,傳得滿城皆知。


    本就反對衛曦月入朝為官的那些文臣們,頓時抓住了話柄,一個接一個的給皇帝上書,要求廢除衛曦月的官職。


    就連朝堂上也是如此。


    “聖上!最毒不過婦人心,就會吸血,連衛老夫人都能給氣暈過去,可見此人品行不端,本來立她為女官就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今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更應該廢除她的官職了,不要讓人看了我們朝廷的笑話!”


    此言一出,朝堂上盡是附和之聲,甚至於還有人稱,若是不廢除衛曦月的官職,便要告老還鄉的。


    皇帝被這些文臣們搞得焦頭爛額,卻又無可奈何,最後隻能退朝,將此事延後再議。


    但是這些文臣們又怎麽可能罷休呢?於是有關於衛曦月的留言,在京城裏麵愈演愈烈。,街頭巷尾都在傳。


    “你聽說了嗎?皇帝新立的那個女官,好像是得了策論第一的那個,可差點把她奶奶給活生生氣死了呢!”


    “還有還有,我聽說她那個策論第一都是靠作弊得來!”


    諸如此類或真實或虛假的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的局勢全都指向了對衛曦月不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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