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妃月聽了衛曦月說那件事情心裏著急,甚至都沒有多想,就直接把霍澤宇約了出來。


    霍澤宇還在心煩之前宴會上的事情,聽說會衛妃月來約他,倒也沒多遲疑,直接就去了。


    “你這是怎麽了?這麽著急約我出來幹什麽?”霍澤宇有些疑惑道。


    誰承想,衛妃月直接撲到他的麵前,抓住了他的手,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隨時就要哭出來一樣,“四皇子,我聽說皇上要給你和顧雪兒賜婚,如果真的發生了,你會答應嗎?”


    霍澤宇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隻覺得衛妃月說這話沒頭沒腦的,心裏很是疑,並沒有接她的話。


    衛妃月見霍澤宇這副態度,心裏更著急了,表情也變得愈發楚楚可憐。“澤宇哥哥,你能不能先不要娶妃,你等等我好不好?”


    霍澤宇哪見過衛妃月這副樣子?


    衛妃月本身就長得不錯,這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下來,霍澤宇雖然弄不清楚情況,心也被她給折騰化了,當即就答應了下來。“好好好,我暫時不會娶妃,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衛妃月聽到霍澤宇這麽說,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出來,又和霍澤宇隨意聊了聊幾件最近的事情,之後便迴到了書院。


    衛妃月原先是請了假的,但今日這件事情也讓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至少對現在的她來說,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不管是霍澤宇還是太子。


    而她現在既然沒有辦法將衛曦月給搞下來,那她也隻能憑著自己的努力去月考上搏一搏,說不定衛曦月那天就出了狀況,讓她得了第一呢。


    月考很快就到了。


    事實證明,衛妃月這個日子的努力並沒有白費,而衛曦月也不是蓋的,她們兩個都進了前三名。


    而前三名的另外一個人則是林珊珊。


    因為第一名可以得到皇上的一個承諾的緣故,前三名都是需要經過皇上親自考核的。


    至於考核內容,自然不可能是書院平時出的四書五經那麽簡單的題目,而是要考真正的關乎她們能力的東西——策論。


    策論題目也是皇帝親自出的。


    題目很簡單,就兩個字,北戎。


    北戎近些年來常犯國家的邊境地區,但是他們往往不是大規模作戰,而是成一小股一小股的隨機作戰。就是讓朝廷眾人想打,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打。


    可就算是他們成大股部部隊來襲,朝廷派去的兵馬也往往是打不過的。


    原因很簡單,北戎人少,物資匱乏,他們又沒有辦法自己生產糧食之類的物品,所以給北戎人基本從小就會被趕出來為自己搶奪可以供他們生存的東西,從小就驍勇善戰。


    而且北戎人是打不走的。因為他們除了搶,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再繼續維持生存了,所以他們作戰都是不要命的。


    因為衛曦月曾經和父親在邊境待過的原因,她對這些都十分的熟悉和了解。


    坦白來講,皇帝出這個題目就像是專門為她出的一樣,她不消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整篇策論可以寫好了洋洋灑灑八百來字。


    相比之下,林珊珊和衛妃月在那裏抓耳撓腮,連二百字都沒有寫出來的樣子,就和衛曦月產生了強烈的反差。


    不過最終衛妃月和林珊珊的策論還是寫完了。三份策論文章也被交了上去。


    皇帝早就關注了她們三個人表現,是以沒有先看衛妃月和林姍姍的,直接就看了衛曦月的策論。


    這一看就良久沒有出聲。


    不是其他原因,而是皇帝將這份策論從頭到尾看了三遍,若不是衛曦月就是坐在他和文武百官的跟前寫的,皇帝簡直是要以為衛曦月這是抄了哪個才子的文章了。


    “好,真是太好了!就單憑這篇文章,衛曦月此女就該當得魁首!”皇帝拍掌大笑道。


    衛妃月和林珊珊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因為她們也注意到了皇帝幹脆連她們的文章看都沒有看一眼,剛看了衛曦月就是說出來了,這樣的話。


    臉色難看的,當然也不隻衛妃月和林珊珊很快就有人站出來提出異議。


    “皇上另外兩個人的文章你還沒有看呢,您怎麽就能說出這樣的話?”


    若是在平時皇帝聽到這樣的言論肯定會生氣,但在他看了衛曦月寫的這一篇好文章之後,竟難得地沒有發火,而是將文章傳了下去,而第一個拿到文章的人便是顧太傅。花恆書院


    “另外兩篇文章我不需要看。如果你真的有疑惑,不如就將這三篇文章都看一遍。”皇帝如是說道。


    不得不說,衛曦月這次寫的文章確實稱得上是字字珠璣。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而且她不單提到了有關和北戎之間戰爭的事情,也切實的提到了國家現在的狀況和北戎如今的狀況,從兩國安定的方麵提出了和旁人不一樣的觀點。


    老實說,就算是顧太傅都不能認為自己能寫出這樣的一篇策論。


    但衛曦月寫的卻又確實沒有什麽錯,反而因為她的另辟蹊徑顯得格外的出彩。


    “這確實是一篇頂好的策論。”顧太傅說道,“便是老夫也寫不出來這樣的東西。”


    那個人已經將三篇文章通篇看了一遍,心裏還是不服氣。“顧太傅你這樣說話未免有失偏頗。另外兩個女子的策論中,也都切實提到了如何治理北融擊退北融的方案,而衛曦月策論中卻還說要與北戎友好邦交。說的什麽假大空的話!北戎於我朝是宿敵,哪來的友好邦交?”


    “哪裏沒有友好邦交?”皇帝突然出了聲,那個人原先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一下被皇帝這壓低了的語氣,嚇得渾身顫了一顫。


    “輝治皇的妹妹永平公主就曾與北戎和親,保了我朝十餘年的安寧。前朝的徐也將軍,前半生都與北戎作戰,後半生卻能讓北戎和前朝和睦相處,哪裏沒有友好?”顧太傅突然厲聲說道。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上層。衛曦月的這篇文章不但提到如何屈人之兵戟,還提到了如何化幹戈為玉帛,這難道不是一片頂好的策論文章嗎?另外兩篇策論我也看了,雖然說都有自己的道理所在,但主要都是寫怎樣子製衡北戎,過於空泛和俗套。你說說誰能當魁首?你能嗎?”


    那個人一下子失了底氣,“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朕可不希望朕的手底下是一些隻會說空話吃閑飯的官員。”皇帝這番話算是撕了那個官員最後的臉麵。那個官員渾身漲紅,卻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最後,衛曦月也不負眾望地奪得了魁首。


    當然衛妃月和林珊珊也得到了不菲的獎勵。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說了,你想要什麽?”皇帝看著新任魁首衛曦月很是和顏悅色地問道。


    “稟皇上,民女想要民女的密友顧雪兒能夠做主自己的婚事,不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困擾,民女希望她能夠得到幸福。”衛曦月如是說道,說著十分恭敬地跪下,向皇帝行了一大禮。


    皇帝臉上的笑僵了。


    “衛曦月你確定要這個獎勵?朕的一個承諾,你不為自己的終身幸福著想,反而要去成全別人?”這是皇帝的一個反問句,也是皇帝在表達他希望衛妃月換願望的暗示。


    而衛曦月就像是根本聽不懂皇帝的暗示一樣。“民女的幸福,民女認為自己有能力去爭取。顧雪兒是民女最好的朋友,民女隻希望她能夠這樣安安穩穩地過一生。”


    皇帝久久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一盞茶的時間。衛曦月這種二愣子的樣子,弄得皇帝甚至想要當場毀約,但他是皇帝一言九鼎,答應過的事情哪有反悔的道理。


    “好吧,既然你這麽堅定,那我就答應你。傳聖旨,從今之後,顧雪兒的婚姻大事由她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幹涉。”皇帝又是無奈,又是有些咬牙切齒地道。


    當然,這種咬牙切齒,他並沒有讓旁人聽出來。


    “謝皇上。”衛曦月重重地給皇帝磕了一個頭。


    一切都結束之後,皇帝迴到了禦書房中,卻突然咂摸出一絲不對味來。


    今天衛曦月的策論文章確實寫得不錯,但是顧太傅又為什麽要那樣子幫衛曦月?


    而衛曦月奪得了魁首,願望卻是想要顧太傅的女兒能夠得到幸福。


    莫不成,他們有勾結?


    這是皇帝第一個反應。


    而在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直接就召見了顧太傅,明裏暗裏向他打探這件事。


    顧太傅哪能不知道皇帝心裏麵想的是什麽,當即上演了一副苦情戲碼。


    “皇弟老臣對您忠心耿耿,數十年鞍前馬後,寧靜還不能明白老臣的一片心,老臣真是……既然如此,臣便請求告病歸家好了!”顧太傅如是說道。


    皇帝沒試探出什麽來,也不可能讓顧太傅真的致仕,安撫了顧太傅幾句之後便讓他離開了。


    而皇帝自己心情也鬱悶。


    看上的女人不能動,還讓人給擺了一道,當眾下了聖旨。


    一想到這裏,皇帝想到瑤貴妃之前策劃的事情。一時間就將所有的怒火遷到了瑤貴妃的身上,到了瑤貴妃,宮中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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