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夫人聽陳氏說起薦書閣的情況,卻不放心,便想著親自去薦書閣看一眼才行。


    拄起拐杖,陳氏快步上前攙扶著,“娘,你這是要去哪?”


    “去薦書閣,衛曦月不來,那我就親自去看看。”衛老夫人說完,陳氏隻好跟著一塊去。


    心裏咒罵巴不得大房的人全都死光光先這樣在衛府裏就沒有任何威脅了。


    “三哥,你說現在大夫人的身體到底能不能撐得住啊?”霍澤申低聲在霍淩霄身旁問道。


    霍淩霄淡淡然的迴答,說:“能。”


    衛曦月衣不解帶,隨時隨刻都注意著柳氏的病情,才短短一兩日,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讓霍淩霄看著心疼。


    小雲端著藥,見衛老夫人帶著二房的人一塊進了院子。


    急忙跑去跟衛曦月稟報,“小姐,老夫人來了。”


    衛曦月抬手把柳氏額前的碎發,勾到一邊,慢慢起身,她到要看看衛老夫人想玩什麽把戲。


    “老身見過三皇子,十一皇子。”


    衛老夫人和二房的人向霍淩霄和霍澤申行李。


    陳氏就納悶了,衛曦月和霍淩霄、霍澤申的交情很好?


    “不知道三皇子和十一皇子在衛府,實在是有失遠迎了。”衛老夫人賠笑說道。


    衛曦月跨過門檻,站在門口的走廊上,望著衛老夫人這一行人。


    輕啟紅唇,“是什麽大風把您老人家吹過來了?”


    陳氏咋咋唿唿的搶先開口,“曦月,你也太不懂事了,奶奶請你過去談話,你倒是翻臉拒絕,衛家這麽就出了你這麽個不孝孫女!”


    “怎麽說話的,曦月愛母心切,怎麽會不孝呢!”衛老夫人厲聲說了陳氏一句。


    陳氏故作委屈,不在開口,衛老夫人拄著拐杖,半步蹣跚的走向衛曦月,想進去看看柳氏的病情,卻被衛曦月伸手攔住。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麽?”衛老夫人臉上掛著薄薄的怒氣。


    “我娘怕見生人。”衛曦月淺笑安然。


    衛老夫人對於柳氏而言,與陌生人無二異。


    “你,這個不孝女!”衛老夫人提起拐杖就往衛曦月身上敲去。


    素手一抬,握住拐杖,把衛老夫人甩到陳氏的懷裏。


    衛老夫人這麽一撞,這一身的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一般,神情痛苦。


    陳氏也被撞疼了,衛老夫人的手肘刺進她的腹部,疼得大喊大叫,“衛曦月你個小賤人,一定是你那死鬼老娘沒教好你!不知禮數,居然對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也下得去手,這還是你的奶奶呢!”


    隨即,清脆凜冽的巴掌聲突地響起,周圍皆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陳氏捂著腫痛的半張臉,發絲有些紊亂,懷裏的衛老夫人一臉詫異。


    陳氏不可置信的望著衛曦月,她麵無表情冷峻傲然,抬起下顎,輕蔑的看著她們。


    霍淩霄微微蹙眉,陳氏和衛老夫人畢竟在麵上是衛曦月的長輩,衛曦月入京以來,名聲不好的源頭,也是因為這倆人從中作梗,多生事端。


    衛曦月這一巴掌不就是再給她們機會麽?


    “衛曦月!你二嬸是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你居然當眾打她耳光?”衛珂沐撥開人群,關心陳氏臉上的傷,還有她懷裏的衛老夫人。


    衛曦月臉上罩著一層陰霾,冷眼瞥著眼前的一切,“小環,還不快那手帕給我擦擦?”


    小環遞上手帕,衛曦月用微濕的手帕,仔細的擦拭著剛剛打了陳氏一耳光的手掌,一根一根擦幹淨手指,像是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我好端端的一個孝女,怎會突然突然打人呢?”


    衛曦月冷笑道:“二嬸這張嘴巴,怕是在茅坑裏晾曬了三天三夜吧?說出來的話該打。”


    衛珂沐怒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知道,知道你愛母心切,可是你這麽對待你的奶奶,對待你的長輩,這樣的做法讓人實在是心寒,被人看見都會說我衛家聞風喪盡!”


    衛曦月勾唇一笑,“奶奶?長輩?二叔你可要擺正一下在這衛府的位置,這個衛府的主人是誰?你們怕是忘了吧,這麽多年在這作威作福,我爹已經死了,吭聲不了,可是我這個女兒還活著呢!”


    衛珂沐臉色難看至極,他能不知道這座衛府是皇上賞賜下來給驃騎大將軍的將軍府,隻不過被衛老夫人強行占了去。


    “來人,送衛老夫人和二嬸嬸迴去。”衛曦月身體周圍好似罩著一層冷霜,由內至外的透露出一股凜然寒氣,慢步驚心的雙眸,隨意掃視,讓衛老夫人和二房的人心驚膽戰。


    兩名黑衣侍衛出現,站在衛老夫人麵前。


    “衛曦月你就不怕遭天譴?你爹可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衛珂沐後退幾步,有些忌憚前麵的黑衣人。


    霍澤申在霍淩霄的暗示下,出言說衛珂沐的不是。


    “衛統領,衛大小姐一定不要故意的,一個長輩怎麽能對小輩施壓呢!”


    衛珂沐汗顏,霍澤申的身份不是他能說道的,但是又看不慣衛曦月這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雖然不服但礙於身份不敢反駁,隻能在心裏怨恨衛曦月這個毒蠍心腸的毒婦。


    衛老夫人見霍澤申明晃晃的包庇衛曦月,她憤怒的說:“隻要我有一口氣在,這個衛府你還做不了主!我要去跟皇上上報,看看你這個目無尊長的不孝女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衛老夫人好大的官威啊,父皇每日都在為政事勞心勞力,怎麽又會有時間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霍淩霄說道。


    他就是明目張膽的偏袒衛曦月,他到不信衛老夫人能隻手遮天。


    “三皇子你為衛曦月說話,這到底是為了什麽?這是我們的家事,還希望三皇子不要插手!”衛珂沐不服氣的迴懟霍淩霄。


    衛老夫人見好就收,不想把場麵弄的太難看了,比較有兩位皇子在場,全都偏袒衛曦月,根本討不著一點兒好處,還會弄的一身不自在。


    帶著人離開了薦書閣,衛老夫人埋怨二房不及時提醒自己。


    “你怎麽不早說三皇子和十一皇子在薦書閣!”


    陳氏感到委屈,“娘,這事兒我是真的不知道。”


    這一步走錯了,就怕引起衛曦月她們的懷疑,往後的一舉一動都要更加小心翼翼。


    李醫師建議要查看之前給柳氏喝的藥的藥渣,可是派小雲去廚房找,廚房的粗使丫鬟卻說藥不是在廚房熬的,而是衛老夫人院裏熬的。


    小雲把原話帶給衛曦月,這讓衛曦月心裏的懷疑越來越重。


    “當真沒有在廚房找到藥渣?”


    “嗯,那丫鬟是這麽跟我說的,我也問了一圈,藥是在老夫人那裏熬好了,才送來薦書閣的。”小雲迴答道。


    “小環,走!我們去靜思苑,找老夫人拿藥渣!”衛曦月帶人前往。


    看門的奴才怎麽都不讓衛曦月進門,隻說:“大小姐,老夫人已經休息了,不見客你晚點再來吧。”


    “晚點再來?就憑你這個看門狗狗也能攔得住我?”


    小環把看門的奴才直接摁在一邊,衛曦月臨門一腳,院門直接給踹飛了,“轟”的一聲。


    剛剛坐下的衛老夫人嗖的一下起來了,嬤嬤扶著她走出房門。


    隻見衛曦月傲然屹立的站在院子中,雙手環抱的看著她。


    “你這死丫頭!是想氣死我?”


    “老夫人,我可不想氣死你,不過我勸你還是快點兒把我娘喝藥剩的藥渣給來,我好讓醫師看一下成分。”


    “這……每一次熬完藥,那藥渣子早就扔了,自從你帶來的醫師接手之後,我院裏再也沒有藥渣,這怕是給不了你,你可以去找前麵大夫開的藥方,自己抓來看看。”衛老夫人百般推脫,愣是說自己這裏沒有藥渣子。


    衛曦月察覺不對堅持查看,陳氏幫老夫人掩飾。


    “衛曦月!你鬧夠了沒有!剛剛我們好心去看望你娘,沒想到你這麽咄咄逼人,現在又跑到老夫人的院子裏來鬧事,你究竟安的是什麽心思?”陳氏沒好氣的說道。


    “為了一個快要死的人,這麽樣興師動眾?”還順嘴嘟囔了一句。


    聲音雖小,可是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衛曦月麵無表情。


    空氣好似已經凝固,氣氛肅然,衛曦月周身散發的氣息陰冷森然,一雙眸子猩紅,像是要吃人一樣,猶如一頭處在暴怒邊緣的獅子,隨時隨地都會把人拆骨粉碎。


    衛老夫人聽見陳氏的話,臉色大變,恨鐵不成器的看向陳氏。明明知道衛曦月最見不得別人說柳氏,她倒好往刀口子上撞去。


    衛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衛曦月,見衛曦月沒有作動,心裏稍稍緩和了一下。


    下一秒,隻見衛曦月反手淩空一揮,狠狠的給了陳氏一巴掌,這迴真的是左右打對稱了,差點兒把陳氏的牙都要打飛出來。


    陳氏吐了一口口水,裏頭全都是血,不敢相信衛曦月又打了自己一耳光的事實,“衛曦月!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個小賤蹄子!”


    “打你算是輕的了,要是我娘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敢不敢殺了你給她陪葬!”衛曦月聲音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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