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都快過年了,你要是偷偷的前往邊塞被人抓住了可怎麽辦?不行!娘不放心你,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我不同意。”柳氏生氣說道。


    還別扭的把頭轉過另外一邊,不在看著衛曦月。


    衛曦月說:“娘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去邊塞,這一次我一定要去!如果不去的話,我們藏寶圖的秘密可能會守不住了。”


    柳氏小聲抽泣,默不作聲,就是不願意接受衛曦月要離開京城的事實。


    衛曦月無奈,又說道:“娘你也不想看到父親的心血付諸東流吧!女兒跟你保證一定平平安安的迴來。”


    “我……你爹他這一輩子奔波勞途,死了之後還給你們留了這麽大一個麻煩,讓我們娘兒三整日擔驚受怕。”柳氏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衛曦月是什麽脾氣秉性她能不知道?強行留下她也沒用,遲早會偷偷溜走,誰也攔不住。


    “曦月你根本沒有時間,所以去不了邊塞!你看一看這衛府裏麵的,不論是老夫人還是二房的人,甚至是宮裏的一些人,他們都盯著你啊,你不可能過年這段時間完全不露臉,這根本行不通,聽娘的,若真的想去那邊,過完年找個由頭再去!”柳氏繼續勸說道。


    衛曦月經過一晚上一番思考,已經想出了如何脫身前往邊塞了。


    “明天我就會讓小環把我得了疫病的事情散播出去,我若是得了疫病一定要出京休養好了才能迴來,屆時我自己一個人乘坐馬車外出,哪怕是有人刻意要找我出來,到時候找不到我,我也有理由能搪塞過去。”衛曦月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柳氏聽。


    雖然這個辦法不錯但是還不夠安全,柳氏多少都會擔心衛曦月會在邊塞來迴的路上出現意外,經過衛曦月一陣的遊說和擔保,柳氏對這件事情才鬆了口。


    衛珂沐早已經暗中啟程前往邊塞了,衛曦月很快一切妥當,聯係霍淩霄何時可以動身。


    “澤申,衛府那幾位要麻煩你幫忙照顧一陣時間,我和曦月會速去速迴。”


    霍淩霄薄唇輕抿,雙手背於後腰,站在窗邊往遠處眺望。


    “三哥盡管放心去吧,人我一定會照顧好的,保證一根手指頭都不會被人傷到!”霍澤申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道。


    離開之時霍淩霄還是絕對霍澤申不夠靠譜,最後拜托太後幫忙掩蓋一二。


    陽關穿過稀稀疏疏的樹葉留下斑斑點點的陽光,兩匹奔馳的駿馬在林中不斷的快速跑過,驚飛了林中正在樹上休息的鳥兒,馬蹄留下兩道黃煙。


    “曦月我們休息一會吧。”霍淩霄拉住韁繩,


    馬兒也累的夠嗆,氣喘籲籲的喘著粗氣,似乎很反抗霍淩霄這麽壓榨它,時不時抬起馬蹄子往地上砸去,發出砰砰的響聲。


    “嗯,現在我們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隻怕我二叔已經快馬準備進關了。”衛曦月小眉擰成小八字。


    二人把馬兒拴好在樹頭邊上,馬一下子就跪了下來休息,原地休息一會在啟程。


    這都跑了一天一夜了,馬蹄子都快被跑斷了。


    臉蛋早就被寒風吹的,凍的發紅,光滑的肌膚隱隱有了想要裂出幾條小縫的樣子,粉粉的兩片嘴唇微微卷起了一層死白的死皮。


    霍淩霄從包裏拿出潤膚霜來,想要幫衛曦月擦擦臉,衛曦月條件反射的閃開到一邊。


    她說道:“我自己來吧,不用麻煩你了。”接過霍淩霄手裏的潤膚霜,把小手蹭幹淨了,才扭開瓶蓋,往自己臉上抹去。


    指腹接觸到臉的那一刻,衛曦月感覺臉上被刀劃了幾道口子一樣,生疼生疼的。


    “知道疼了?我們的進度根本趕不上衛珂沐,下迴騎馬把臉和頭遮上,不然到了邊塞,你都成了醜八怪,到時候不用出手人見了你都會跑。”霍淩霄打趣說道,衛曦月總是不看重自己的外貌。


    雖說長得不算是傾國傾城如花似玉,怎麽看著也是五官端正,讓人看著舒服一些,不出手打人的時候,還有一點小家碧玉的感覺。


    衛曦月心裏罵了幾百遍霍淩霄,男人果然一個樣,粗鄙至極,老娘才不醜!等拿了藥水把臉上的東西洗掉之後,就讓你見見什麽是傾國傾城的第一大美人。


    衛曦月心裏自言自語的說著,臉上的紅傷在潤膚霜的作用下,慢慢的不疼了。


    “老是吃幹糧,胃一定不好受吧?等著!我給你去弄點別的吃。”霍淩霄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雪霜,往林子深處走去。


    衛曦月從包袱裏拿出一張大餅,拎起葫蘆喝了幾口酒,大口大口的吃著大餅,確實是幹幹巴巴難以下咽,但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有東西吃就不錯了。


    小時候跟著父親行軍打仗的時候因為缺少口糧,還一起啃過樹皮子,樹皮子那股味道,衛曦月事到如今都還是記憶猶新。


    衛曦月拉著嗓子吃下一塊大餅果腹之後,靠在樹上有些困乏,睡起覺來。


    霍淩霄拎著一直野兔子迴到,見衛曦月已經掛在樹上睡著了,這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的奔波,確實也累了。


    霍淩霄拿起毯子往衛曦月身上蓋去,發現她這個小機靈鬼,居然拿著繩子把自己綁在樹枝上睡。


    在野外休息,在樹上帶著是最為安全的。


    霍淩霄輕手輕腳的把打來的野兔子處理好,搭起一個簡易的烤架來。


    衛曦月在睡夢中聞到一股香味,本來緊緊閉住的雙眸,一下子明亮起來,歪頭見霍淩霄,正在那裏烤兔子,還帶了調料,怪不得這麽香。


    “你果然是到了哪裏都不會虧待自己的胃。”衛曦月解開腰上的綁帶,跳了下去,坐到霍淩霄旁邊。


    此時太陽早就已經落山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草叢裏時不時,窸窸窣窣的傳來一陣小騷動。


    隻有這一團火光照亮了,衛曦月往裏頭添材火,也算是為這隻烤兔子出過力了。


    燃燒的木頭發出霹靂嘩啦的響聲,跟爆竹一樣的響亮,火勢越燒越旺,火苗頭頭上飛舞著火星子,像是翩翩起舞的螢火蟲,光亮一瞬間邊黯然失色落了下去。


    不得不說霍淩霄烤兔子的手法堪稱一絕,衛曦月都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口水,兩眼叭叭的看著這隻金黃焦脆的烤兔子。


    “餓了吧,來裹著大餅吃,在配上一壺烈酒,那才叫完美!”


    霍淩霄邊說著邊用匕首切下一塊腿肉,遞給衛曦月,衛曦月接過去後,按照霍淩霄的說法來吃,味道果然不錯。


    二人有酒有肉的在火堆上暢聊,完全沒有感覺到黑夜裏有幾雙黑溜溜的眼珠子,正在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咕咕咕”的一陣叫聲,衛曦月和霍淩霄不以為然,還以為是林中的貓頭鷹在叫喚。


    衛曦月動作一僵,抓住霍淩霄的手臂,仔細一聽,好像有一道,刀劍出鞘的聲音,二人背靠背戒備的看向四方。


    山匪也不在躲藏,拿著吃飯的家夥大搖大擺的亮相。


    “呦,大爺我們可好久都在山裏頭沒開過葷了,沒想到今天帶兄弟們出來逛逛,還能見著肉腥子呢!”刀疤男肩上扛著一把流星錘。


    身上披著老虎皮,虎背熊腰龐然大物的樣子在人群裏特別紮眼。


    “就是就是,大哥,一看這兩個人的衣著打扮,看起來也不像什麽窮人,我們把他倆擄迴去,搞不準的,我們還能掙著一大筆贖金呢!”那個矮小,身材瘦癟的男人說道。


    “老三說的不錯,動手!”刀疤男下令。


    小兵小將慢慢的朝衛曦月和霍淩霄靠近。


    衛曦月和霍淩霄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手上沒有武器,但是麵對幾個山匪還是綽綽有餘。


    打鬥的過程中刀疤男捏碎兩顆顆藥丸子,沒一會衛曦月和霍淩霄手腳無力摔在地上。


    “嗬,還是這臭屁丸好用,一樣一個準。”刀疤男拍了拍腰間拴著的布袋子,裏頭全都是醜臭屁丸。


    這個臭屁丸本來是山裏頭打獵,迷暈熊瞎子用的,經過山匪頭子們的改良,這個臭屁丸的藥效增了十倍,而且還無色無味,在空氣中揮發,若是不戴著麵罩,很快吸入體內就會四肢乏力的暈倒。


    “呸,這不是挺能打麽?”瘦老三踹了霍淩霄一腳。


    揉了揉胸口,剛才霍淩霄往他胸口上踢的那一腳差點沒把他送走,胸腔處一陣鬱悶感覺喘不過氣來。


    “來人呢,把他倆都給我帶迴山寨,到時候好好打問,別讓這兩個錢袋子跑了。”刀疤男說道。


    “輕敵了……”衛曦月低聲說道。


    兩人暈死了過去,等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山寨的牢籠中被人高高掛起。


    身上綁的繩子都快讓衛曦月喘不過氣來了,她用盡全力往霍淩霄身上靠去,用頭蹭了蹭霍淩霄的肩膀,企圖把霍淩霄弄醒。


    霍淩霄倒是趁著這個時間美美的睡了一覺,一睜眼就見衛曦月的腦袋在他肩膀和胸膛隻見蹭來蹭去。


    眯著眼睛繼續裝作沒醒的樣子,讓衛曦月再多蹭一會兒,這對於霍淩霄來說,居然還有一點小小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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