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你怎知來者不善,這人竟是假傳聖旨?”待小五將那人押走,霍淩霄奇道。


    原是魏大人給衛曦月迴了信,道自己身居如此位置,行動頗為不便,貿然行動恐連累霍淩霄一行。


    但在信中也提示道,近來京中頗有些不安寧,瑤貴妃一係頻頻接觸朝中之人,要衛曦月多加小心,幸好皇帝似是氣消了些,短期之內不會多做為難了。


    正是如此,聽聞宮中來人,麵色不善,衛曦月才開始質疑來者身份。


    聽了衛曦月這一席話,霍淩霄連連點頭,“多虧了曦月,我才沒有被這人唬住,謝謝曦月了。”


    見霍淩霄如此誇讚自己,衛曦月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又聽霍淩霄語氣一轉,說道:“曦月,此地形勢既然如此複雜,你與淩申不若早早離去,迴到京中也算與我有個照應。”


    心中深知霍淩霄此言不過是為了哄騙自己迴京,難道在他心中,自己便是如何不堪大用之人嗎!


    衛曦月心下憤怒,不再理會霍淩霄,自去與霍淩申商討賑災事宜。


    望著衛曦月憤怒離去的身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火爆的性子,不愧是曦月啊。


    他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帶上小五,走到了關押假傳聖旨之人處。


    “小五,為這人打板子,上枷棍。”知曉這人居然膽敢假傳聖旨,定是膽大至極,不會輕易開口,是以不待言語逼問,霍淩霄直接命人上刑。


    見那人仍是梗著脖子,一臉倔強倨傲,霍淩霄向小五招招手,與他細細耳語一番,


    聽得霍淩霄吩咐,小五麵上頗有些疑惑,但仍是領命離去,自去準備霍淩霄所要求之物。


    小五走出屋中後,霍淩霄也不言語,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淡淡看著麵前那人。


    “讓我猜猜,你即然敢假傳聖旨,定是料到我與京中斷了聯係,是誰斷了我的聯係呢?”霍淩霄看著那人的神色,緩緩將自己揣測道出。


    “既在朝中有些人手,有頗會揣測聖意,怕不是...”聽到這裏,那人一改倨傲之色,開始有些掙紮。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正如衛曦月所言,自己與父皇多年父子情分,消下氣來,父皇也不會要自己姓名,如此落井下石之人,隻會是那妄圖隻手遮天的瑤貴妃。


    不多時,小五也帶著東西進來了,他拿著這一大堆東西,麵上頗有些無措。見小五如此作態,霍淩霄不由被逗笑,他招招手,一一吩咐道。


    “將這布條蒙上他的眼睛,定不要一絲光透進去;將這鐵盤置於他頭頂,命人一刻不停地向上灑這珠子。”


    本以為霍淩霄會使出何等淩厲手段,見不過如此,那人嗤笑一聲。


    見他如此不以為意,霍淩霄淡淡一笑,這聲音一時還好說,若是響上一天,看你還有沒有心思抵抗。


    收斂了笑意,霍淩霄轉身走出房間,神色十足冷峻,隨口吩咐道要注意輪班倒替,定要時時刻刻不停歇,便走到了霍淩申帳中。


    霍淩申見衛曦月怒氣衝衝前來,正是有些好奇,但聽聞衛曦月與自己商討賑災事宜,他也斂下了好奇心,開始精心聽著衛曦月計劃。


    二人正是細細商討之時,霍淩霄掀簾而入。見他前來,兩人具是一愣,衛曦月硬邦邦地行了一禮,便站在那裏並不向霍淩霄看去。


    霍淩申看看三哥,看看衛曦月,心中一陣哀嚎,自己怎麽又一次攙和到了他二人的糾紛之中,又是一次裏外不做人。


    他一臉諂媚地迎上去,開口道:“三哥來了,不知三哥有何事啊?”


    霍淩霄見他如此,不免有些好笑。含著笑意看了看衛曦月的形容姣好的側顏,正色道:“方才有一人假傳聖旨,想必曦月業已同你說了,我來說是我的看法。”


    “三哥你說。”聽到霍淩霄此言,霍淩申也收了頑皮之心,凝神靜聽。


    “此人身手不凡,小五同我說,經他探查,那人怕是還有些功夫在身。”


    “那三哥...”當知道那人還有幾分功夫,霍淩申麵露焦急之色,欲上前詢問霍淩霄是否受傷。


    “我沒事。”淡淡安撫著霍淩申,霍淩霄繼續說道:“據我猜測,這怕是宮中瑤貴妃的陰謀。昨日小五同我說成外五十裏外守軍有些異動,那領軍之人乃是兵部尚書親信。”


    “兵部尚書...”衛曦月此時也不再置氣,開始思索霍淩霄所言,“刺殺皇子一事,是誰指使的呢?”她追問道。


    聽得衛曦月如此問,霍淩霄投去讚賞一瞥,“據淩申所言,此事應與吏部侍郎嚴氏有關,我順著這條線追查,又發現了兵部尚書的身影。”言罷,他無奈一笑,“我就是因為追查此事,才被貶謫出京。”


    “他們與三哥也並無利益糾紛呀?”衛曦月不由有些好奇。


    可能是出於皇室中人的直覺,霍淩申開口:“四哥!”


    說罷,他又搖了搖頭,低聲喃喃道:“不應當呐,四哥何至於此啊...”


    霍淩霄看著霍淩申仍有些不可置信,斬釘截鐵開口道:“老四怕並不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簡單,我們要打起精神了。”


    正說著,小五來報,說是那人招了。霍淩霄匆匆離去,帳中隻餘霍淩申並衛曦月二人。


    霍淩申仍是有幾分震驚,衛曦月倒是知曉霍淩霄所言不假,上一世的經曆告訴自己,四皇子確實是個狠絕之人。


    她上前,為霍淩申細細縷著時間線,勸說他早日接受如此事實。


    那廂霍淩霄闊步走到囚房之中,見那人果然不堪其擾,大喊著“我招!我招!”。


    聽完那人供詞,果然與自己所想不出二致,他淡淡點了點頭,令親兵將供詞記下,便轉身走出房間。


    小五見不過半個時辰,那人的反差竟如此之大,奇道:“殿下,您這法子竟如此神奇,屬下本以為那人還要嘴硬,誰知竟招認的如此之快。”


    “書中記載,軒轅國酷吏刑訊之時,便用的如此方法,此法並不從身體上進行審訊,反倒是從五官神識入手,徹底摧毀犯人精神防線。”見小五好奇,霍淩霄循循善誘,耐心說著此法背後原理。


    “你想想,方才你在室中待了不過片刻,便是耳邊一片嘈雜,心中一陣煩躁,若是待的時間更長,豈不是心防打亂,況且將他眼睛蒙上,又添幾分恐慌。”


    小五聽聞,若有所思,心中對霍淩霄更是敬畏。


    京中,瑤貴妃見派出那人久久不歸,也不曾傳迴什麽消息,心中焦急不已,莫非是計劃失敗,被霍淩霄識破了?


    正是焦慮之時,霍淩宇緩步走入,“母妃不必著急,霍淩霄在那蠻荒之地,加之斷了他的消息路,定是逃不出你我手掌。”


    見霍淩宇神色自若,胸有成竹,瑤貴妃也定了定心神,問道:“淩宇,依你看,你我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就依著計劃,再派一殺手前往,叫他好好招待我的三哥。”霍淩宇說著,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瑤貴妃依言,又將一殺手派了出去。


    殺手得令後,日夜兼程感到了青城。進入城中,他照著城中之人打扮,埋伏在了大營之外,等待著下手時機。


    終於,等待了數日後,殺手得知霍淩霄將出城巡查水利,見他一行人出營後,殺手也悄悄跟了上前。


    殺手跟了一路,來到城外一人煙稀少之地,本欲一擊斃命,誰曾想此乃霍淩霄甕中捉鱉之計,殺手不曾成功,反倒被霍淩霄一行成功捉住。


    喬裝後的霍淩申並衛曦月自隊伍中走出,衛曦月上前一步,道:“三哥,如今賑災一事已近尾聲,為避免走漏消息,不如我們...”說著,衛曦月將手在脖頸處一比。


    霍淩霄點了點頭,身後小五便拎著那殺手,飛身向樹林深處。


    “城中之事我已近數安排妥當,待小五迴來,我們動身上路即可。”


    眾人齊齊稱是,小五幾個起落,也迴到隊伍之中,眾人也立刻動身趕路。


    幾日之後,霍淩霄並霍淩申、衛曦月一行人終於迴到京中,安頓好霍淩申與衛曦月後,他帶著假傳聖旨之人來到了宮中。


    得知霍淩霄進宮的消息,瑤貴妃心中大驚,他不是仍在青城之中嗎,殺手前日還傳了消息來,怎會如此啊!


    瑤貴妃怎會想到,霍淩霄道高一尺,早已在青城之中備下人手,冒充那殺手,每日向宮中傳遞假消息。


    這廂瑤貴妃仍在宮中忐忑,那廂霍淩霄已然麵聖。


    “參加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霍淩霄迴京,皇帝心中也有幾分差異,但眼前畢竟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的孩子,自幼看著這孩子長大,皇帝還是相信霍淩霄為人的。


    “哦,青城如何了?”為避免助長此等不正之風,皇帝佯裝不悅。


    “迴稟父皇,兒臣待人興修水利,如今青城已漸漸恢複生產。”


    皇帝賞識一笑,不愧是自己最為看重的兒子。


    “兒臣之所以秘密迴京,是發現一驚天大事。”說著將人帶了上來。


    “半月之前,此人假傳聖旨被兒臣逮了正著,審訊之後,竟吐露乃是瑤貴妃娘娘指示,兒臣萬萬不敢相信,但事關重大,為避免走漏風聲,處理完青城之事後,兒臣便秘密攜此人上京。”


    “什麽!”皇帝聞言大驚,“來人,將瑤貴妃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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