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霍淩霄的話,幾人都同時鬆了一口氣,隻不過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太後聽到霍淩霄的話之後,臉色依舊很黑,冷冷地開口:“那你倒是說說,有誰會換劍,又有誰想要謀刺哀家?”


    衛曦月瞥了一眼衛妃羽,“方才曦月去換衣服之時,就發現用來準備表演的服裝被人惡意的弄破,現在又有人調換了曦月的劍,曦月看來,那人恐怕啊不是想要行刺太後,而是想要讓曦月在太後麵前出醜,所以才做了這番事兒,從而達到她的目的。”


    “說了這麽多,你倒是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有。”衛曦月冷冷地開口:“從廣陵王將劍交給我,除了中途那一次,曦月一直都是劍不離手。”


    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換劍的人就在衛妃羽和衛妮佳之間。可是衛妃羽連劍都沒有碰到過……那,答案就很明了了。


    衛妮佳見形式不對,立馬跑出來想要辯解:“太後娘娘,您聽我解釋……”


    “跪下!”皇後一聲嗬斥,“說,你剛才取劍的時候是不是掉包了?”


    衛妮佳被皇後嚇得愣住了,跪在地上一瞬間眼淚就出來了,她一邊哭一邊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


    皇後皺眉,語氣嚴厲:“那你是說堂堂廣陵王會陷害你?”


    “我……”衛妮佳一時無言以對,她哭得越來越厲害,但是卻又不敢發出聲音,一直在忍著,活脫脫的像個小醜。


    “皇後娘娘,臣女認為這事光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完成了,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偷換劍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她一定是……”有同夥來吸引大家的目光。


    “夠了!”坐在下麵的老夫人突然開口,或許是她察覺到了衛曦月意有所指,忍不住打斷她。“衛曦月,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別說了!”


    千萬不能讓她把妃羽供出來。


    衛曦月冷笑一聲,她就知道。


    但是她並沒有管老夫人話,而且轉身對衛妮佳說:“妮佳,你可考慮清楚了,行刺是一件多麽大的事兒。雖然天佑太後,可是你要是一個扛下來的話,那是殺頭的罪啊。”衛曦月故意挑大的罪名說,就是想要嚇嚇衛妮佳。


    果真,衛妮佳就顫抖了起來。


    “我……”衛妮佳猶豫再三,終於開口了,可是剛一抬頭就看到了老夫人那充滿威脅的眼神,嚇得衛妮佳僵在了原地,連哭也忘了哭,隻是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也就在衛妮佳沉默的時候,那把被調換的劍出現在了衛妮佳的座位底下,這下好了,人贓並獲。


    縱使衛妮佳有百口也莫辯啊。


    “說!到底有沒有人同夥?”皇後嚴聲嗬斥。


    衛妮佳咬咬牙,緩慢地搖了搖頭。


    “沒……沒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妮佳自己的幹的。”


    “衛妮佳呀衛妮佳,我們衛家對你也不薄吧,你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兒?”老夫人立刻痛心地說。


    衛妃羽也跟著開口:“妮佳你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兒呢?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了曦月姐姐的。”


    眾人安心的安心,痛心的痛心,生氣的生氣,隻有衛曦月一臉冷漠,什麽也沒說。


    隻聽見衛妮佳語氣顫抖:“就是因為衛曦月,她處處占風頭,憑著一個衛家長女的身份在外麵風光無限,可是像我們這種沒錢沒勢的三房小姐,一輩子都別想有出頭之日,所以我就想……可是,我之前想要讓她出醜,沒有想過要行刺太後娘娘啊。”


    衛妮佳爬到衛曦月身旁,拉拉她的衣袖。


    “曦月姐姐,妮佳知錯了,曦月姐姐,你幫我和太後求求情吧。”衛妮佳見衛曦月沒有表情,她又爬到老夫人那裏,“老太君,妮佳知錯了……妮佳……”


    “衛妮佳!你還有臉求情,你……簡直就是丟我衛家的臉。”


    衛妮佳仿佛一瞬間就沒有了依靠,想一個斷了線的木偶癱倒在地上。


    “來人。”


    “太後娘娘。”誰也沒想到是說話的居然是衛曦月,“妮佳年齡還小不懂事兒,還望太後可以原諒妮佳這一次吧。”


    霍淩霄也跟著說:“是啊,畢竟太後您也沒有什麽事。”說著還悄悄地把受傷的手藏了起來。


    然後是霍澤申:“況且這件事有驚無險,說明太後福氣深厚,連上天都要護太後呢。這不證說明上天有好生之德嘛,所以太後也應該遵循上天的意思。”霍澤申一臉皮笑地在太後麵前晃過去晃過來,還扮鬼臉想要討太後歡心。


    太後最後還是被霍澤申逗笑了,歎口氣揮揮手:“罷了罷了,那就罰你抄寫善念經一百遍。”


    衛妮佳愣了一下,連忙磕頭行禮。


    “謝太後隆恩。”


    不過這宴會倒是辦不下去了,大夥就此散場,


    乘船離開的時候,衛妃羽身邊多了一個人。


    “我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你替你去太後麵前說衛曦月的不是了,也不該為你去剪什麽衣服。誰知道你是要幹這個呢,今天這事要是你暴露你怎麽辦?”


    “我心裏有數。”


    “你!算了,好自為之吧。”


    而另一邊——


    “三皇子你沒事吧?手還疼不疼?”


    衛曦月擔心地看著霍淩霄手上的傷,有點擔心地問。


    霍淩霄搖搖頭,“沒事,倒是你。我剛剛快要擔心死你了你知道嗎?”


    麵對霍淩霄突如其來的認真,衛曦月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是尷尬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


    氣氛尬到極點。


    最後還是衛曦月歎口氣,然後說:“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不會在讓你擔心了。”


    “嗯……”霍淩霄還準備再說什麽,就看到霍澤申跑過來。


    “十一怎麽了?這麽急?”


    霍澤申瞥了霍淩霄一眼,把衛曦月拉過來,一邊走一邊說:“曦月姐姐,太後叫你過去。”


    衛曦月疑惑,“隻有我嗎?”


    然後才叫霍澤申勉強地說了一句:“還有皇兄。”


    霍淩霄皺眉,他怎麽感覺好像聞到了一股醋味?


    慈寧宮——


    太後笑意盈盈地等著三人過來,見三個人行禮之後賜座讓他們坐了下來。


    “衛姑娘。”太後淡笑著望著衛曦月,“早就聽聞衛姑娘才華橫溢,今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不知道為何,衛曦月總覺得這太後話裏有話。


    但是她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謙虛地推托幾句。


    “不過哀家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那把劍是假的呢?哀家看來並沒有什麽不一樣啊?”


    聽到太後問這個問題,衛曦月淡笑了一下:“質感不一樣。雖然這兩把劍外觀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幾乎。還有不一樣的地方的。”


    “什麽地方?”太後也來了好奇,想知道怎麽迴事兒。


    衛曦月點頭繼續說:“廣陵王的那邊劍上有幾個裝飾是用夜明珠做的,而那把劍不過是不同的寶石,所以拿在手中的感覺不一樣。而且那夜明珠會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從外麵迴來的時候曦月特地觀察了一下,而後來那劍斷了以後曦月沉下心又仔細看了一遍,發現那上麵沒有。”


    說到這裏,不僅是太後連霍淩霄和霍澤申都有些驚訝了,沒想到衛曦月在如此慌亂的情況之下都可以靜下心來思考。


    特別是霍淩霄,他自己的佩劍都要辨認很久才能發現,這樣說來衛曦月仿佛比他還要熟悉自己的劍。


    衛曦月笑了笑,“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什麽?”這次倒是霍淩霄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


    “因為……我知道廣陵王不會給我一把被動過手腳的劍。”


    其實,最重要的是因為我相信你。


    就像在所有人都質問我而你還相信我那樣。


    衛曦月看霍淩霄的眼神仿佛在這樣說。


    霍澤申看不懂兩個人在眉來眼去的幹什麽,隻是覺得有點不爽,於是擋在了兩個人中間。


    “曦月姐姐真厲害。”霍澤申拍完衛曦月的馬屁又去拍太後的馬屁,“太後娘娘也是,英明還仁慈!”


    引得太後笑眯了眼。


    “太後,我和您說過,衛姑娘是一個很機靈,很有才華的女子。”霍淩霄看了一眼衛曦月,然後繼續說:“我知道有人在太後那裏說夠一些不中聽話,但是我想今天的事兒應該可以讓那些話從太後的心裏消失了吧。如果您放下偏見,您會發現曦月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莫名被誇的衛曦月有點懵,傻愣愣的樣子其實很可愛。


    太後聽了之後也點點頭,“哀家今日明白了一句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衛姑娘,之前對不住了。”


    衛曦月微微一笑,起身福禮。


    “太後言重了,能在太後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是曦月的福分。”


    幾人有寒暄了幾句,霍淩霄就要帶著衛曦月退下了,還說要親自送衛曦月迴家。


    衛曦月本以為霍淩霄是說著玩兒的,沒想到他還真的一路跟著衛曦月到了玄武門。


    “三皇子,其實不必如此……”


    霍淩霄挑挑眉,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你以為我想啊,隻是現在是宮禁的時候,沒有我你是出不去的。”


    衛曦月歎口氣,認命地答應讓霍淩霄送他,不過說好在離開玄武門之後說什麽也不讓霍淩霄跟著她。


    霍淩霄撇撇嘴,兩人一同走在月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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