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病情加重自然是衛府頭等大事了,這幾日衛老夫人院裏雖然總有不少人進進出出,但是所有人走路說話都是小聲再小聲,生怕驚擾了老夫人。


    衛珂沐趕忙來看。


    “母親?”


    衛珂沐小聲的叫著。


    “睡著了,咱們出去說話吧。”


    又給衛老夫人整了整被褥,二房三人才輕聲出去。


    “病情怎麽會又加重了?”


    衛珂沐滿臉擔憂。


    “還不是因為衛曦月,祖母想讓衛曦月來,讓女兒去請,可是不管女兒怎麽說,她就是不來,還直接把女兒趕了出去。”


    衛妃羽說著就眼淚汪汪了。


    “衛曦月真是不知好歹,老夫人讓妃羽親自去請,她居然還如此狂妄。”


    陳氏忿忿道。


    “衛曦月居然這麽沒有良心,對妹妹無理,對長輩不敬,我去找她看看,簡直沒大沒小。”


    衛珂沐冷哼一聲,生氣的甩了甩袖子,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儼然一副孝子模樣。


    “衛曦月,你個不孝子立馬給我出來!”


    衛珂沐一進星辰苑就大聲吼道。


    衛曦月讓小環出去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今日誰都不見。


    沒想到更是把衛珂沐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老夫人是當家主母,如今病了你不主動去看也就算了,妃羽來請你你居然都不去,還把妃羽趕了出去,翅膀硬了是吧,簡直是目中無人!”


    衛珂沐也不管衛曦月出不出來了,直接在院裏說著,聲音故意放大,好讓這院裏誰都聽見。


    可經過上一次的教訓,現在下人們不管聽見什麽都不敢亂說了,各自如往常一樣做著自己的活。


    “我告訴你,你這般與老夫人對著幹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再者說了,老夫人又沒讓你幹什麽,你瞧瞧妃羽都知道在旁邊侍疾,你卻待在自己屋裏什麽都不做,還找些事兒給老夫人氣受。”


    不管衛珂沐怎麽說,衛曦月就是在屋裏不出來,小環堵在門口,也是麵無表情。


    動靜這麽大,引來了柳氏。


    “二弟,這是怎麽了,曦月如何惹你了,竟遭的你動這麽大的怒。”


    柳氏見院裏沒有衛曦月,隻有小環和其他下人,也知道了怎麽迴事,有些擔憂地問道。


    “嫂子,你怎麽也不管管衛曦月,老夫人病了都不知道去看看嗎,居然還把妃羽趕出去,真不知道是翅膀硬了還是有人教的。”


    衛曦月不理會衛珂沐,本來就一肚子火了,見柳氏過來,隻好逮住機會對著柳氏撒氣。


    “二弟這說的是什麽話……”


    “二叔,有什麽事衝我來,別欺負我娘。”


    柳氏正不知道怎麽說呢,衛曦月就開了門走出來。


    “你還知道我是你二叔?這麽長時間才出來,我還以為這麽小年紀就學會當縮頭烏龜了。”


    衛珂沐嘲笑著衛曦月。


    “我尊稱你一句二叔,不是讓你無理取鬧的,這麽大男人了,就隻知道欺負女人,算什麽好漢。”


    衛曦月沒好氣地說著,根本不正眼瞧衛珂沐。


    “你……伶牙俐齒,可我剛剛說的更是事實,難不成你還能有顛倒事實黑白的本事不成?!”


    衛珂沐滿眼憤怒地看著衛曦月,一臉黑線。


    “你瞧我這腦子,我怎麽忘了二叔本性就是如此了,居然還妄想跟你講什麽道理,這倒是我的問題了。”


    衛曦月諷刺地一抹笑。


    “我是你長輩,有你跟長輩這麽說話的嗎,現在大哥沒了,你居然還要得罪所有人,怕不是失心瘋了!”


    “父親戰死沙場,為國捐軀,況且,二叔如今的好日子,難道忘了是怎麽得來的了?”


    衛曦月聽到衛珂沐說到自己父親,隻想撕爛他的嘴,他不配!


    “簡直是無中生有,目中無人!”


    衛珂沐聽衛曦月居然這樣說,不就是覺得自己是靠了她父親才有今天,隻覺得是鬼話連篇。氣的甩袖走了。


    午時,陳氏還等著衛珂沐怎麽還沒迴來。


    “被衛曦月氣走了。”


    衛妃羽悠悠地來了一句,陳氏大吃一驚。


    “那有什麽驚訝的,祖母的命令都敢違抗,更別說爹爹了。”


    衛妃羽氣憤地說道,把手裏的橘子都捏的稀碎。


    “娘,既然她這麽不知廉恥,把我趕了出來,那就讓她弟弟替她受罪!”


    衛妃羽似是想到了什麽妙計一般,雙眼發狠,嘴角上揚。


    陳氏看衛妃羽的表情,當然知道了女兒又想到了什麽好招,連忙問著。


    酉時黃昏,星辰苑裏衛曦月正要用晚膳,沒想到陳氏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了。


    陳氏為首,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壯漢,後麵一群丫鬟婆子。可不見衛妃羽的蹤影。


    “衛曦月,我且問你,我丟了一塊玉佩,那可是老太君賞的,是不是你屋裏拿的!”


    陳氏開門見山說道。


    其勢頭盛氣淩人,仿佛已經確定了就是衛曦月拿的一樣。


    “我為什麽要拿你的玉佩,很值錢嗎?”


    衛曦月一臉茫然道。


    “當然值錢了,那可是老太君賞的,整個衛府也就肚那一塊,再說了,前幾日衛清鶴病了,藥費太貴,你負擔不起,就偷了我的玉佩變賣,為你弟弟湊醫藥費,對不對!”


    陳氏咄咄逼人。


    “你在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


    衛曦月本就沒聽說過什麽玉佩,也不知道府裏有那麽塊玉佩這麽值錢,又怎會知道什麽陳氏的玉佩。


    “還在狡辯!”


    “本就不是我拿的,你有什麽證據。”


    衛曦月不卑不亢地說道。


    “那就是你弟弟拿的!”


    陳氏直接說道。


    衛曦月這才察覺到陳氏的目的,就是為了找衛清鶴的事。


    “你怎麽不搜一下羽佳閣和慈茗堂,萬一是你在老夫人院裏照顧的時候掉了也未可知。又或者是衛妃羽見你的玉佩漂亮值錢,想買什麽東西卻手頭緊,而你又不給錢,故而把目標放在了你的玉佩上。”


    衛曦月一通胡扯。


    “你弟弟是個扒手,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弟弟一樣專愛偷東西嗎。更何況,那塊玉佩如此重要,我怎會日日帶著,斷然不會掉在哪個地方,隻能是別人偷的。”


    陳氏頓時氣的不輕。自己的女兒才不是那種不知羞恥的人。老夫人現在正在靜養,萬不可擾了老夫人休息。


    衛曦月看陳氏這麽無賴,就讓小環把衛清鶴叫了過來。


    “衛清鶴,你偷了我的玉佩,趕緊拿出來!”


    陳氏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衛清鶴躲到了衛曦月的身後。


    “鶴兒別怕,我問你什麽,你都要說實話知道嗎?你可去過她的院子?”


    衛曦月輕輕拍了拍衛清鶴的肩膀,柔聲說道。


    “沒有。”


    衛清鶴搖了搖頭。


    “你在說謊,那次你明明在我院子門口徘徊,我的丫鬟都看到了。”


    “那次是蹴鞠滾進了二娘的院子,但是怕二娘生氣,我最後還是沒進去。”


    衛清鶴委屈巴巴地抬頭看著衛曦月,眼裏滿是倔強。


    “那你可曾見過她的玉佩?”


    衛曦月遞了一個眼神給他,讓他不要害怕,繼續問道。


    衛清鶴還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見過。


    陳氏一下子就怒了,過來就要拽著衛清鶴,被衛曦月一把推走,差點就直愣愣摔倒了。


    “不要再胡攪蠻纏了,有沒有,搜一搜院子就知道了!”


    見衛曦月那麽囂張,陳氏不免覺得臉上掛不住,老夫人病倒了,自己就是當家主母,居然被一小丫頭如此對待,還有那麽多丫鬟婆子看著,瞬間惱了。


    “我看誰敢!”


    衛曦月拉著衛清鶴堵在了門口,眼神淩厲地掃過去,嚇得每一個人敢動。


    “一群沒用的東西,還愣著幹什麽,趕快去搜啊!”


    陳氏罵道,說著就要往前走,直接被小環攔住。


    陳氏一把把小環推倒在地,還怒視著她嘴裏罵著一個下人還敢攔自己,沒有尊卑之分。


    誰都知道衛曦月從邊塞迴來,還上過戰場,武功高強,都不敢惹她,都是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你腿我讓的。


    衛曦月諒他們也不敢,隻要不想挨打,就別想著湊上來找打。


    陳氏已經被氣的臉色鐵青,但還是誰都不敢第一個上去。


    “來人,把衛曦月給我綁了,重重有賞!”


    怪不得會帶兩個粗壯大漢,陳氏怒視著他倆,示意讓他倆立刻把衛曦月綁住,隻見他們眼神飄忽不定,互相推搡著,但誰都不敢上前一步。


    “如果你非要硬闖,那我也不介意染血。”


    衛曦月高冷的看著陳氏,嘴裏更是冷冰冰地說道。


    “你個不孝子,老夫人還在床上躺著,你居然就要殺人衝撞老夫人!”


    陳氏已經被衛曦月逼急了。


    “我怎麽看倒是你不想讓府裏安寧呢,老夫人病情加重,不在她跟前兒照顧,卻來我這找事,還大言不慚直唿我是個不孝子,試問你呢?”


    衛曦月句句逼著陳氏,讓陳氏無話可說。


    一時間星辰苑裏兩方對峙,誰也不想讓著誰,衛曦月直接讓小環把飯食拿了出來,和衛清鶴在院裏吃了起來,氣的陳氏兩眼發直,不管說什麽,可衛曦月就是不理會。


    最後還是陳氏自覺理虧,又恐嚇著衛曦月惡狠狠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才帶著一行人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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