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衛曦月就去給老夫人請安了,雖然老夫人總是想置衛曦月於死地,兩人互相看不對眼,可總歸麵子上要過得去。


    衛妃羽和衛晴雪也都已經到了,在一左一右的站著。


    “曦月,你昨兒送來的糕點甚是好吃,我非常喜歡,感覺吃完睡覺也安穩了些。你有心了。”


    衛老夫人見衛曦月來了,立刻裝作一副慈祥的模樣。事實是昨兒送來的糕點一口都沒吃,全扔了去。


    “老夫人喜歡就好。”


    衛曦月淺淺一笑。


    “趕緊給曦月賜座,昨兒做糕點累著了吧,十一皇子可否喜歡?”


    衛老夫人拉著衛曦月的手說。


    糕點要送出衛府,動靜不可能不小,自然是要問一番,所以知道要送給十一皇子也是正常。


    “不累,不過十一皇子喜不喜歡,我倒是不知道了。”


    衛曦月坐在了剛搬來的椅子上,抿唇說道。


    “曦月姐姐可真厲害,一會四皇子一會十一皇子,看來曦月姐姐的魅力倒是不小。”


    衛妃羽在旁邊站著,明麵是在誇衛曦月,實則心裏恨的不行。


    “妃羽,慎言。”


    老夫人一記淩厲的眼神瞪了衛妃羽。


    衛曦月又在老夫人那坐了一會,跟衛妃羽一間屋子,單是不說話,就已經讓衛曦月渾身不自在了。於是就福身離開了。


    剛走到星辰苑,突然一支箭直直地從衛曦月臉前穿過,刺在了柱子上。


    這麽突然的狀況,若是一般閨秀定時要叫了出來,可衛曦月經曆了那麽多,隻是淡定的將那箭取下來,看到一張紙條,衛曦月不由得皺了皺眉。


    小環連忙上去,生怕衛曦月有什麽事。


    “沒事,三皇子今日未時邀我賽馬,你幫我準備一下要用的東西,別人的那一套我用不習慣,記得帶著我常用的那套。”


    衛曦月將紙條折好塞進了袖子裏,淡淡地說道。


    小環連忙應下,就去準備了。


    吃了午膳,衛曦月又交代了衛清鶴一番,讓他好好待在院子裏,沒事不要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又專門派了兩個粗壯的下人好好跟著。


    一通安排下來,衛曦月才帶著小環前去赴邀。


    這邊,老夫人的人一直在盯著衛曦月和衛清鶴,就等著她什麽時候沒法子護著衛清鶴,也讓自己容易出手。


    衛曦月前腳剛出府,老夫人後腳就讓人行動了。


    畢竟六七歲,正是孩童最貪玩的年齡,衛清鶴看院子門口突然不知從哪飛過來一個蹴鞠,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直接跑出了院子,看著他的粗壯大漢,粗心大意,吃飽喝足竟直接睡著了。


    正好入了衛老夫人和陳氏的圈套。


    ——


    賽馬場。


    霍淩霄一襲白衣,為了騎馬方便,不管是衣袂還是整個的衣長都不似往常的飄逸,卻獨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在一匹純黑毛色的駿馬上,如竹節般分明的手拿著韁繩,像疾風一樣奔跑著。


    看到衛曦月來了,霍淩霄便慢慢降低了速度,走到她麵前,下了馬。


    “曦月姑娘果然守時。”


    霍淩霄說著,侍衛已經牽出來了一隻白馬,除了馬尾和馬鬃尾部有些發黃棕色外,整身都是純白色。


    “三皇子邀請,不敢不準時。”


    隻見衛曦月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又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當然為了騎馬方便,在長裙裏還有一層與裙子同顏色的深衣。


    霍淩霄有些好奇衛曦月為什麽不稱自己為殿下,卻總是以三皇子來相稱,但確實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似是更加親切?


    “曦月姑娘怎麽還帶著馬具,難不成是看不上我的。”


    小環抱著一個護腕和馬鞍墊子在衛曦月身後,霍淩霄有些不滿地說道。


    “三皇子誤會了,這是曦月的習慣,因之前在邊塞調皮,騎馬時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傷了腳腕,便長了個心眼,讓人做了單獨的護腕護著,另外一個是馬鞍墊,隻需要扣在馬鞍上就行,也不算是馬具。”


    衛曦月款款說道,這些隻不過是個人習慣罷了。


    霍淩霄聽衛曦月這麽說,倒也沒再說什麽了,又上了馬,示意著衛曦月。


    待小環將墊子和護腕都放置好,衛曦月一躍而上,正正好坐在了馬鞍上。


    坐在馬上的二人,對視一笑,隨著一響鼓聲,隻見一黑一白瞬間像疾風一般衝了出去。


    一圈下來,二人居然不相上下,衛曦月即便一條手臂廢了,但也絲毫沒有影響。


    突然,二人正跑著,衛曦月的馬脖子使勁兒的往後仰,前蹄子高高的往上抬,雙眼上翻,瞪得老大。鼻子裏哼哼的連叫著還打著顫音!


    衛曦月隻能使勁地拉住它,可越想拉住它,這馬兒跑的越快,連叫喚著驚了一路。


    霍淩霄見這一幕,快速的跑到那白馬旁邊,黑馬似是很有靈性,知道要與白馬隔些距離,不讓若是讓白馬再衝撞了黑馬,隻怕兩個都得不受控製。


    衛曦月見霍淩霄過來,心裏突然湧出一股安全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這時候隻能寄希望於他了。


    那白馬跑的太快了,衛曦月趁機奮力從馬背上跳了出去,若是力度不夠,隻怕那馬萬一前蹄子又往前上抬時會直接碰著。


    霍淩霄內力一運,騰空而起,穩穩地抱住了衛曦月的芊芊細腰。


    衛曦月突然被人抱住,有些驚訝,沒想到霍淩霄會救自己,畢竟憑自己的能力,這馬兒也傷不到自己分毫。


    小環已經被嚇得臉色煞白,腿都快動不了了,雖然之前也見過馬匹發瘋,可這次坐在發瘋馬上的是自家小姐。


    二人剛落下,馬場的掌櫃帶著兩三個大漢也騎馬趕了過來,讓那三個大漢治服了突然發瘋的白馬。


    “小姐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小環連忙跑上前,流著淚說著。


    衛曦月伸手擦了擦小環的眼淚,怎麽反倒成了衛曦月安慰著小環了。


    馬場的掌櫃已經嚇得腿哆嗦了,連忙跪下去磕著頭求饒。


    “查出來誰幹的,不然我就掀了你這馬場。”


    霍淩霄麵色陰森,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眼神淩厲地看著掌櫃。


    馬場掌櫃趕忙讓所有人聚了起來,個個盤問,霍淩霄也讓侍衛仔細查看。


    “多謝三皇子相救。”


    衛曦月朝霍淩霄福了福身,柔聲說道。


    “無妨。”


    霍淩霄此時非常生氣,本是自己邀請人來賽馬,卻還差點讓她受傷,臉上掛不住是一迴事,最主要的還是擔心她的安危。


    一臉陰沉地霍淩霄坐在馬場的涼亭裏,一聲不吭,衛曦月坐在另一側,也是默不作聲。


    “稟告殿下,什麽都沒查到。”


    一侍衛恭敬道。


    察覺到霍淩霄快要安耐不住內心的怒意了,衛曦月順著說道:“我去看看馬廄有什麽異常。”


    霍淩霄也跟了過去,二人仔細地查看著馬廄,果然,讓衛曦月在白馬位置的水桶旁看到了一些白色粉末,霍淩霄上前抹了些聞了聞,這種白色粉末就是導致白馬發瘋的東西。


    到了酉時,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光盤。萬裏無雲的天空,藍藍的,像一個明淨的天湖。


    “三皇子,天色不早了,曦月該迴去了。”


    衛曦月客氣地向霍淩霄禮貌一笑。


    霍淩霄有些不悅為什麽衛曦月總是對自己那麽客氣,眼神不免也暗了暗。


    看到對方居然這個樣子,衛曦月不禁在心裏吐槽,怎麽說自己今日受驚了,還有他的一半責任,怎麽說生氣就生氣,又沒惹著他,喜怒不定的。


    “我派兩個侍衛護送你。”


    衛曦月正要拒絕,霍淩霄示意了一眼,那兩個侍衛已經走了過來,最後也沒說什麽。


    ——


    衛府。


    衛曦月剛走到星辰苑,便看見自己吩咐照看衛清鶴的兩個粗壯大漢,正滿臉愁容的在院子來迴走著。


    那倆大漢看到衛曦月迴來了,連忙走過去跪在地上。


    “小的失職,沒看好公子。”


    其中一個唯唯諾諾地說。


    衛曦月心中驚唿一聲不好,趕忙問衛清鶴怎麽了,說著也沒管他們,一路疾走到衛清鶴屋裏。


    衛清鶴正躺在床上,臉色發白,柳氏在旁邊哭著給他擦著額頭。


    “鶴兒怎麽了?”


    “失足落水了,大夫來看過了,剛吃了藥,但還是高燒不止。”


    柳氏哭著跟衛曦月說,眼睛都已經哭紅了。


    “母親,隻是普通的發燒,您先迴去歇息吧,我來看著。”


    衛曦月上去摸了摸衛清鶴的額頭,確實燙的不行,更為憤恨。


    將柳氏勸走之後,衛曦月坐在衛清鶴的床邊,輕輕地擦拭著弟弟的額頭,慘白的臉直刺衛曦月的心髒。


    讓小環叫了那兩個粗壯大漢來,一個人賞了二十大板。


    這二十大板,既是罰那兩個下人看護失職,又讓老夫人知道惹了她,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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