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傷耽誤不得。”鵠焦急勸說。


    從甘泉宮到章台宮,至少得二十分鍾的路程,馬車顛簸,對傷口也不好。


    說罷鵠抬頭尋找著夏無且。


    “不是讓夏無且也過來了,他人呢?怎麽還會沒?嬴東,去找夏無且。”鵠道


    “喏,二三子,速去找。”嬴東道。


    “陛下,麗妃,夏無且來了。”殿前侍衛剛剛出去,就看到了背著藥箱的夏無且。


    夏無且是始皇帝的禦用醫師,也是醫師之首。


    他來到之後看到始皇帝受傷,當即顧不得其他的,讓始皇帝躺下,然後剪開了始皇帝的衣服。


    而此時,始皇帝已經感覺到眼前發黑。


    “箭上有毒。”


    夏無且一句話,讓鵠和趙高都是臉色一變,本就昏昏沉沉的始皇帝,更是心不斷往下沉。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死,始皇內心中生起了劇烈的恐慌。


    他不懼怕死亡,但是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短暫的慌亂過後,始皇帝強迫自己冷靜,強忍著昏昏欲睡的感覺,吩咐:


    “夏無且,該如何治療就如何治療,朕赦你無罪,另外,趙高,把……把扶蘇,叫過來,還有…先生……”


    始皇帝留下這句話,便昏了過去。


    在說到薑妄的時候,始皇帝明顯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聽到始皇帝留下的話,趙高轉身就要去找人,卻被鵠一下叫住了。


    “趙高,等一下。”


    “麗妃娘娘,有何吩咐?”趙高轉過身,疑惑道。


    鵠低頭想了想,把始皇帝私印從其腰間拿下來:


    “把張良也找過來,先去找先生和張良,最後是扶蘇,另外,詔令衛尉,率領宮門衛屯兵,前來甘泉宮護駕。”


    “還不寫詔令?”見到趙高發呆,鵠雙眉一豎大喝。


    “喏!”趙高愣了下忙應下,開始找紙,寫著詔令,鵠親自蓋章。


    待到趙高離去,鵠繼續吩咐:


    “嬴東。”


    “在。”


    “甘泉宮所有人都不可信,守住這間屋子,待到其他宮門衛屯兵到來,緝拿甘泉宮所有人,包括宦官、婢女、護衛,有反抗,格殺勿論。”鵠滿麵寒霜,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靜。


    “喏!”因為始皇帝受傷,嬴東也是六神無主,鵠的指揮讓他有了些許主心骨。


    把能想到的命令吩咐出去,鵠轉頭看著夏無且為始皇帝取弩箭,心中隱隱有著不安。


    就在趙高去請薑妄和張良的時候,鹹陽內城有數處突然燃起大火,接著就是外城。


    隨後,便有人大聲呐喊‘始皇已死’的話語。


    當薑妄與張良、扶蘇先後來到甘泉宮的時候,廷尉四處出動,滅火和抓傳播謠言的人,一時間竟然人手不足起來。


    而因為沒有始皇詔令,負責守護鹹陽城的中尉軍,並沒有其他動作。


    這時期的中尉,還不像是在西漢時期那般,權力較大,負責京城內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務。


    現在的中尉,就是負責守護鹹陽城,督奸和刑罰、抓人是廷尉的事情。


    扶蘇在看到臉色發青的始皇帝的時候,不由大為悲痛,痛哭起來。


    薑妄看著此時始皇帝的模樣,也是心頭大震,他沒想到始皇帝這麽嚴密的防護,也會被對方抓住漏洞。


    隻能說,趙姬出事,讓始皇帝關心則亂了。


    “先生,現在該如何?”鵠看到薑妄和張良到來,一瞬間有了主心骨。


    “麗妃,如今整個鹹陽大亂,當命令中尉軍出動,協助廷尉,抓捕所有縱火和散布造謠者,另外,麗妃娘娘需要拿到所有虎符和玉璽。”薑妄想了下道。


    隻要虎符和玉璽,掌握在鵠的手中,可以正常發號施令,這個帝國就不會亂。


    聽到薑妄的建議,鵠當機立斷,便起身就往外走。


    “那妾現在就去取。”


    “我也去。”張良說著跟上了鵠。


    “嬴東,我以龍淵劍發號施令,見龍淵劍,如見陛下。”在鵠和張良離開後薑妄高舉龍淵劍。


    “請安信侯吩咐。”


    “甘泉宮戒嚴,沒我命令,不允許有任何人進入甘泉宮。”薑妄吩咐。


    “喏!”嬴東應下。


    …………


    鵠與張良,帶著兩伍衛尉軍,坐著始皇帝的輅車,直奔章台宮。


    車上張良道:


    “鵠姐姐,這是一個好機會。”


    “嗯?”鵠微微轉頭。


    “若是陛下醒不過來,那麽你就可以以陛下遺詔繼承人公子高,來扶公子高上位。”張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是,陛下叫扶蘇過來,應該是屬意他,而且扶蘇現在是太子。”鵠微微皺眉。


    “太子如何?誰有玉璽王詔,誰才是真的。”張良道。


    “若是始皇帝醒來呢?你別忘了,先生還在。”鵠反問。


    “鵠姐姐,可以讓陛下沒機會醒來,所有一切,皆由我來背負。”張良僅僅是猶豫了一秒,就斬釘截鐵的做出了選擇。


    這四年,隻要不是傻子,就能夠看得出來,始皇帝與安信侯府的疏離。


    張良為了安信侯府,為了薑氏,他可以做出一切。


    “至於先生,隻要生米煮成熟飯,詔令一經發出,先生也隻能捏鼻子認下,除非他想讓皇室兄弟操戈。”


    在張良看來,這是鵠最好的一次機會。


    聽到張良的話,鵠有些感動,猶豫了片刻,還是拒絕了:


    “有先生在,你恐怕很難動陛下,若是陛下醒來,我們都得被算賬。”


    薑妄若是不離開始皇帝,張良想要動手沒那麽容易。


    就算張良不管不顧,當著薑妄麵動手,那麽恐怕就是師徒反目,張良大概率會被薑妄大義滅親。


    這是鵠不想看到的。


    說到底,鵠雖然有野心,但並不是狠毒和自私的人。


    “鵠姐姐,這是唯一的機會。”張良提醒。


    鵠臉色變了變,但也沒能下這個決定。


    鵠一路來到章台宮,並沒有費什麽力,就拿到了玉璽和始皇帝珍藏的虎符,然後直奔甘泉宮。


    這一夜,鹹陽一片混亂,雖然隨著中尉軍的出手,很快就得到遏製,但‘始皇身亡’的消息,還是傳遞了出去。


    後半夜,始皇帝情況穩定後,薑妄做主把始皇帝帶迴了章台宮。


    有官員一早求見始皇帝,但連章台宮門都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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