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始皇十年,八月中旬。


    匈奴王須卜川殺月氏使者,月氏反擊。


    匈奴、白羊、樓煩三部合力,與月氏激戰在敦煌東三十裏。————《大秦帝國史記》。


    決戰,幾乎是短短時間就爆發了。


    六萬多大秦胡騎聯軍,對戰八萬月氏騎兵。


    騎兵作戰,幾乎是很難短時間決出勝負的,尤其是這些遊牧民族的遊騎兵。


    他們互射,遊鬥,有的時候一個部隊就會打上一整天。


    否則,當初李信與匈奴右賢王的戰鬥也不會持續了小三個月。


    就在雙方大戰的時候,秦軍中軍也慢慢到來。


    在陽城短暫休整,隊伍便繼續往前。


    “大良造,我聽聞月氏想要與我們談談,被須卜川拒絕了,還殺了他們的使者。”章邯騎著馬,走在王賁的戰車邊上問。


    “沒錯。”王賁淡淡道。


    “這…須卜川是不是檀越了。”章邯道。


    須卜川有什麽資格替大秦做決定,而且談一談或許能讓月氏臣服。


    王賁轉頭看向了章邯:


    “在開戰之初,我就說了,此戰除了女人外,不接受月氏的臣服。”


    聽到王賁的話,章邯愣了下。


    王賁的話再次傳來。


    “這是陛下的意思,我大秦兒郎可以戰死,但不容許被人背後捅刀,有仇必報,否則對不起河穀英烈廟中供奉的數萬亡魂。你也可以理解為,殺雞儆猴。”


    “章邯懂了。”章邯拱手道。


    最後的話,讓他明白了,這一次月氏的結局,恐怕就是始皇帝在警告匈奴、樓煩、白羊、西羌、休屠等異族。


    既然臣服了,就老老實實待著,有其他心思,就想想月氏。


    這可是亡族滅種,男性血脈全部不留。


    這就是讓蠻夷知道背叛大秦的下場,讓他們以後做事多思量思量。


    在王賁大軍到來的時候,月氏騎兵與大秦胡騎聯軍在廣闊的草原上,雙方騎兵不斷縱橫交錯,巨大的範圍足以涵蓋方圓數百裏的區域。


    王賁在看到雙方焦灼的戰鬥之後,直接命令大秦的王牌軍隊具裝甲騎入場。


    “章邯,去吧,衝到敦煌城下。”


    “喏!”


    章邯騎著馬來到了大秦重甲騎兵前方。


    “二三子,讓他們看看大秦鐵騎的實力,大秦萬勝。”


    “大秦萬勝。”


    “喝,駕!”章邯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方。


    這一戰必須打的漂亮,要摧枯拉朽。


    章邯知道王賁讓自己率領重甲騎兵,那就是往自己身上扔功勞,所以他不能讓王賁失望。


    在重甲騎兵出擊之後,王賁又命令兩隊輕騎兵配合。


    具裝甲騎衝擊力強,但是老母豬撒尿一股衝勁,很容易被遊騎兵放風箏。


    兩隊輕騎兵就是保駕護航的。


    “走吧。”李左車把頭盔戴在了腦袋上,招唿身邊人。


    一旁的冒頓看著遠處的具裝甲騎,眼中閃過一抹火熱。


    具裝甲騎,是所有遊牧民族的噩夢,也是他們眼饞無比的東西。


    有大秦騎兵的加入,戰場很快就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八月二十九日,月氏敗退,月氏王都敦煌幾乎被大秦不費吹灰之力拿下。


    月氏潰兵倉促間往西域潰逃,於天山南部被烏孫阻擊,一時間死傷無數。


    就在大秦攻略月氏的時候,九江有變故出現了。


    大秦右丞相姚賈,暈倒了。


    其實,這已經不是姚賈第一次暈倒了,已經有過數次,醫館也給開了藥,但沒有什麽效果。


    得知姚賈可能要不行了,始皇帝通知了薑妄,兩人一起前往了右丞相府。


    姚賈在做典客時期,收受了很多錢財,不過他的府邸並不奢華,反而隻有幾個老仆。


    姚賈收的錢財,大多數都用來收買其他諸侯國的人了。


    在一個老仆的引領下,始皇帝與薑妄來到了姚賈的臥房。


    甫一進入,裏麵就傳來了濃鬱的草藥味道。


    姚賈躺在床頭上,渾身浮腫,奄奄一息。


    看到姚賈的模樣,薑妄歎息了一聲,始皇帝更是麵露悲色。


    姚賈是他仰仗的重臣,一直以來,姚賈都是他在朝堂上最放心的人。


    “陛下,老臣不能見禮了。”姚賈瞳孔轉動看到了始皇帝,嘴唇輕動費力的說。


    始皇帝忙走了過去,情真意切的安撫:“姚相,好好休養,朕已經讓醫官去找藥。”


    “陛下,老臣的身子骨老臣知道,這一關挺不過去了。”姚賈嘴角扯動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是髒器病了,古往今來,髒器病了的,幾乎沒有能活下去的。


    薑妄打量了眼姚賈的情況,尤其是掃了眼腿部,知道姚賈可能真的不行了。


    全身浮腫,尤其是腿部,這很可能是腎病。


    正所謂男怕穿鞋,女怕帶帽。


    這時代,得了髒器方麵的病的,幾乎都是無解。


    姚賈看著始皇帝,腦海中浮現出很多與始皇帝的迴憶。


    一直以來,姚賈是非常感激大秦,感激始皇帝的。


    他姚賈是世監門子,其父是看管城門的監門卒,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麽未來。


    是始皇帝重視他, 更是留下‘資車百乘,金千斤,衣以其衣冠,舞以其劍’的佳話。


    試問,整個大秦,除了安信侯薑妄外,誰能獲得他這個待遇。


    “陛下,姚賈得陛下看重,委以重任,此後,姚賈恐怕不能再為陛下盡忠了。”姚賈輕聲道,其聲音輕到薑妄與始皇帝差點聽不清。


    “夠了,姚相,足夠了。”始皇帝眼眶微紅道。


    姚賈微微轉頭,看向了薑妄。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安信侯,我至今還記得當日你所言,隻希望你不忘初心。”


    “姚公,薑妄自然不會忘記,這是薑妄存在的意義。”薑妄輕聲道。


    聞言,姚賈露出了笑容。


    他是不放心薑妄,也是在變相的提醒始皇帝。


    這輩子,姚賈自問閱人無數,但就沒見過薑妄這種多智如妖的人。


    這種人,真要是想要為禍,那對大秦的傷害太大了。


    所以,姚賈才說了薑子四句,隻希望薑妄不忘初心。


    即便到死,姚賈想的還是大秦之事。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陛下,老臣能追隨陛下,創華夏盛世,足矣!”


    “跟姚胥說,莫要傷…悲……,隻望大秦萬世長存。”


    最後說了兩句話,姚賈把自己強提著的那口氣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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