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跌倒在地的韓姬,薑妄有些可惜,怎麽就沒有殺了這個禍害。


    但如果這時候,再掏箭補一箭,有點太刻意了。


    過幾天,有大把機會讓她死,不必急於一時。


    心中想著,薑妄來到韓姬身邊,一腳踢掉了她手中的劍,然後搶過她手中的詔書。


    “給我,那是我的。”


    薑妄轉頭怒吼:


    “你們是呆子嗎?韓姬意圖謀殺王上,還不拿下。”


    “喏!”


    李信與馮劫、雁山等人這才如夢初醒,上前拿下了韓姬。


    而嬴政則跑到了床榻前。


    “父王,你怎麽樣?”


    “吾兒,來的正是時候,你怎麽會知道這裏的情況?”嬴子楚問。


    此時的嬴子楚,思想異常的清晰。


    “是先生找到了孩兒。”嬴政如實說。


    聞言,嬴子楚看向了薑妄。


    “先生好手段。”


    “不敢當。”薑妄連忙來到床前。


    “蒙武,去把太後、高公、丞相請來,把屍體都清理掉。”


    “喏!”蒙武拱手領命,然後大步走下去。


    隨著蒙武下去,臥房短暫的安靜了片刻。


    “王上。”薑妄突然開口。


    “有事說吧!”嬴子楚靠在床上,看了薑妄一眼。


    “王上,韓姬能夠隨意進入鹹陽宮,必有內應,臣下懇請全權調查此事。”


    嬴子楚沉默了下,點了點頭。


    “好,這件事交給你,我可以讓衛尉和廷尉配合你。”


    “王上,因為要在王宮走動,希望王上能給臣下一個信物,否則臣下阻礙太多。”


    “你啊,還真是想的周全。”嬴子楚說著從褥子下方拿出了一塊黑玉鑲金令牌。


    “拿去吧,它就代表我。”


    “多謝王上,那臣下去做事。”薑妄接過令牌道,隨後慢慢退出房間。


    “雁山、馮劫,詢問今晚小門誰是看守,抓起來,嚴刑拷問。”


    “喏!”


    …………


    聽著薑妄在外麵發號施令,嬴子楚揮揮手,讓所有人出去。


    屋內,隻剩下了嬴政。


    “政兒,為父恐怕不行了。”


    聞言,嬴政正要說話,卻被嬴子楚揮手打斷。


    “聽為父說,你先生薑妄可大用,卻要多一點防備,他太聰明了,聰明的可怕,或許他真的是集數代鬼穀文學之大成者。”


    “他發明了農家四寶,又發明了馬鐙、馬蹄鐵、玻璃、紙張,改進了煉鐵技術。”


    “此等人物,卻還精通法家、儒家、兵家等學說,更甚者,他推算出了這次東出的失敗。”


    “不過,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在你們母子返迴鹹陽的時候,提醒要說對外假的生辰。


    今天又能第一時間知道鹹陽宮的事情,說明他很早就在鹹陽宮安插了人手,此等先見,讓人膽寒,仿佛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種種舉措,簡直就是智乎近妖。”


    嬴子楚這一次沒有在自稱寡人,而是為父。


    他在交代後事。


    “呂不韋此人可以重用,他可以幫你對抗羋氏和嬴氏宗親,不過為父不是讓你與羋氏、嬴氏為敵,羋氏要用,嬴氏也要用,外臣更要用,若想六王畢,四海一,不能依靠一人之力,要君臣同力,方能東出,蕩平六國。”


    “你先生說過,知識具備延後性,你還小,為父這些話,你記在心裏就好。”


    說完這些話,嬴子楚長出一口氣。


    按照嬴子楚所想,未來嬴政與他一樣,用平衡手段製衡華陽太後為首的羋氏,高公、嬴傒為首的嬴氏宗親,以及呂不韋為首的外臣。


    然而,他想不到,嬴政性格要遠比嬴子楚要霸氣的多。


    在他心裏,沒有平衡一說,隻有集權,一切權力集中在他的手中。


    就在嬴子楚與嬴政說著話的時候,華陽太後與夏太後到了。


    接著就是高公。


    最後到來的是呂不韋。


    此時,韓姬已經被帶下去了,屍體也被全部清理了。


    “這麽晚叫諸位來,是想要讓母後、高公、丞相做個見證,若是我有那麽一天,我的繼承者隻有嬴政一人。”


    嬴子楚這也算是在托孤了。


    …………


    另一邊,薑妄已經在蒙武幫助下抓了四個人。


    才知道是傳令侍給他們傳令,他們才放行的。


    傳令侍是秦王宮中的宦官,平日裏多會負責傳遞一些命令。


    得到這個消息,薑妄下令把傳令侍抓住了。


    隻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當宮廷侍衛找到他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已經上吊自殺了。


    得到迴報,薑妄沉默了片刻。


    “知道了,走吧,跟我去一趟甘泉宮。”


    夏太後與華陽太後從鹹陽宮離開,一路返迴了甘泉宮。


    兩人分別,就準備分別迴到東宮和西宮。


    然而,就在這時,薑妄帶著人攔在了夏太後的前方。


    “臣薑妄,參見太後。”


    “薑妄,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坐在輦車上的夏太後看著火把下的薑妄,眼眸有些閃動。


    在秦國,如果說秦王坐的叫輅車,太後、王後坐的就叫輦車。


    ‘輦’字,顧名思義,兩人拉一車,後來變成了兩馬拉一車。


    “臣特意等太後。”薑妄麵對夏太後,不卑不亢,麵無表情。


    “等哀家何事?”


    “請太後移駕倍陽宮,以後就沒必要在甘泉宮居住了。”


    倍陽宮,秦惠文王時初建,位於今西安市鄠邑區,傳說陂頭村渼陂湖就是宮殿所在地,是後來秦始皇囚禁母親的“冷宮”。


    然而,此時薑妄卻打算把倍陽宮讓給夏太後。


    “你說什麽?薑妄,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資格,敢讓太後移駕?”


    夏太後輦車邊上,一個女宦官厲聲訓斥。


    秦國是有女宦官的,《禮記·內則》記載:‘為宮室,辨內外,男子居外,女子居內,深固宮門,閽寺守之。’


    薑妄拿出了秦王玉牌。


    “王命所在,我就代表王上,秦王有命,誰敢不從?”


    “薑妄,就算有王命,要送哀家去倍陽宮,也要有個說法吧,大秦可是以法治國。”夏太後輕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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