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書院,賣著紙張和玻璃,有空就教導一下嬴政,偶爾還教導一下卻病、王淩、蒙恬、姚胥等人。


    薑妄在鹹陽的生活滋潤無比,已經隱隱有巨富的味道了。


    因為荀況的到來,就連嬴政親衛的馮去疾、馮劫,也會偶爾來聽課。


    隻不過,最近又來了幾個墨者,儒家學徒與墨家學徒已經爆發三次衝突了,讓薑妄頭疼無比,怎麽勸還都沒有用啊。


    想想也是,墨子師從儒者,卻不幹人事,學了學了儒家知識後,發現儒家這些東西都是有問題的,幹脆另立新學,還專門出了一本書,就是針對儒家,專門拆儒家的台,揭儒家的短,不管有的沒的,先寫了再說,而且還不屑於你,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噴了一遍。


    這種事兒就算荀況為首的儒家是另類的儒家也受不了。


    兩者完全是世仇,如果在外麵,薑妄都懷疑他們會先分生死,再論其他的。


    薑妄發現兩家的矛盾,自己根本調和不了,他想要東山學院百家爭鳴,有點想的太簡單了。


    但自打第三次衝突之後,薑妄強製要求,誰再動手,踢出學院。


    即便這樣,雙方也是經常見麵就懟幾句。


    不過,不能動手後,墨家發現自己動嘴辯不過儒家那些學子,被杜璨邀請而來的墨者相離隻身前往齊國,帶迴來了四個墨者。


    這下好了,東山學院唇槍舌劍,儒家竟然有點頂不住了。


    這就不得不提秦國、齊國、楚國三墨的區別了。


    秦國因為禁止墨社存在,並且把墨者都安排進了少府和穀貨,這讓秦國的墨家能工巧匠很多。


    楚國的墨家,則多是不斷反對各國不義戰爭的行俠仗義、路見不平的墨者。


    秦國從弱小走向強大之後,不斷的攻擊其他國家,當時秦國內就有一部分墨者跑到了楚國,轉頭反抗秦國的不義之戰。


    至於齊墨,則多辯士,能說會道,經常和儒家辯論,如今的齊國雖然是儒家大本營,但依舊有齊墨的一席之地,這就說明這些齊墨的不凡。


    而有了這些齊墨的加入,東山學院內儒家憑借嘴皮已經占不到什麽優勢了。


    對此,薑妄聽之任之。


    對這些已經定型的學子,他不怎麽管,但是那些低年級的,他出了四本基礎書,《自然》、《化學》、《數學》《初級工程》。


    這些是必修課,都得學,每個月還得考核。


    …………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秦王子楚元年(公元前249年)七月份。


    按耐不住野心的秦王子楚,決定對韓國動手,調動中軍與東軍,任命上將軍·大庶長蒙驁出任統帥。


    東山學院,薑妄站在自己的陽光房內,眼前已經結果的獼猴桃樹不再誘人,整個人帶著一種黯然神傷。


    “先生,你沒事吧?”鵠有些擔憂的看著薑妄。


    “沒事,就是有點想打人。”他的手中是一封調令。


    即日起,調入關中軍團,任官大夫王賁副手,主參軍事宜。


    薑妄沒想到要打仗了,怎麽會跟自己扯上關係。


    入夜,當王賁到來,薑妄的疑惑全解開了。


    “王兄啊,你說我沒虧待過你吧,你來我這裏,哪次沒招待你?”薑妄這一刻真的想掐死王賁。


    “那肯定沒虧待過我,對我極為義氣。”王賁很肯定的說。


    “沒有你推薦我幹什麽?那是上戰場,不是過家家。”


    薑妄可不想上戰場,甚至他就沒想過上戰場。


    “我看你有大才,窩在學院當個夫子實在可惜,而且你與我酒後推演沙場,與我不謀而合者甚多,這次攻韓,事半功倍,一定可以讓你爵位提升,你我二人共赴沙場,豈不美哉?”


    “我要是想要提升爵位,我用上戰場?”薑妄打斷了王賁。


    他要是想要爵位,一個高爐就可以讓他再往上升三級,是他沒要,隻要了萬畝良田。


    而且他是誰,他是國婿,公主的良人,需要去戰場上混功勞嗎?


    這時期,公主的相公是不稱為駙馬的,被稱為國婿。


    聽到薑妄的話,王賁醒悟,頓時露出了後悔的神情:


    “原來薑妄你不想上戰場,每次我們地圖推演,你揮斥方遒,我還以為你喜歡戰場,我想著苟富貴勿相忘,這才推薦你做我副手。”


    薑妄聽著王賁的話,都想要把麵前的棋盤乎他臉上。


    “苟富貴勿相忘?你可真是我好兄弟啊。”


    雖然他是王淩的先生,但因為與王賁年紀相仿,兩人經常一起喝酒下棋,就當兄弟處。


    “一會我就去找王上,讓他收迴王命,有什麽我擔著,就算被貶為庶人,我也認了。”


    “拉倒吧,王命是那麽好收的嘛?”薑妄鄙夷的看了王賁一眼。


    “說的也是,我看你就跟著我去,這功勞唾手可得。”王賁就坡下驢。


    薑妄怎麽看怎麽感覺王賁就是想要拉他上戰場。


    …………


    秦王子楚元年,八月十四,晴。


    薑宅內。


    晉陽公主、梟、卻病、鵠、萍、小花等人都在薑妄身邊。


    晉陽為薑妄穿戴好黑袍,隨後是皮甲。


    薑妄的皮甲是由犀牛皮製作而成,具備很好的防護效果,可以抵擋箭矢和銅製武器的攻擊。


    《荀子·議兵》記載:‘楚人鮫革犀兕以為甲,鞈如金石。’這裏的“鮫革犀兕”就是鯊魚和犀牛的皮。


    皮甲穿上後,鵠又拿出了秦銅甲。


    銅甲由前甲、後甲、披膊、盆領、臂甲和手甲等部分組成,防護極為嚴密。


    晉陽親自為薑妄披甲:


    “母親說戰場刀劍無眼,良人此去,要多加小心。”


    “安心,不會有事。”薑妄笑著安慰了句。


    穿戴整齊,薑妄便出了門。


    “別送了,等我的好消息就是。”薑妄阻止了眾人的相送,然後大步上了馬車。


    卻病駕車,帶著薑妄直奔鹹陽城外。


    此時,各個關中軍團的士兵走出家門,辭別家中爹娘,奔赴集合地點。


    望著家中兒郎出征,無數已經花白頭發的爹娘淚眼婆娑。


    他們知道,這是為了這個家在奮鬥。


    “大郎,活著迴來。”


    “娘,一定會的,待我凱旋,得王上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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