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迴到家,繼續發出第二個福袋。


    這次抽中福袋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他所在的房間燈光昏暗,襯的他臉色不太好看。


    跟以往的求助者不一樣,男人看到蘇然並沒有急著開口,反而猶猶豫豫,半天沒說話。


    見他不說話,蘇然主動問他,“想算什麽?”


    “大師,你好。”


    男人禮貌的點點頭,抿了抿嘴,才糾結的開口,“我叫田賀鬆,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蘇然微笑,“可以,你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我……我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田賀鬆不好意思的看看蘇然。


    蘇然笑了笑,現在很多人連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所以沒什麽奇怪的。


    “沒事,有他的照片嗎?我也可以通過麵相推算出他的位置。”


    “這……”


    田賀鬆有些不自在的摳著自己的手指頭,“我也沒有他的照片。”


    蘇然皺了皺眉,“那你知道他的什麽信息,或者有沒有他的東西,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到。”


    田賀鬆搖了搖頭,“大師,我不認識他,連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哦?”


    他這麽說,蘇然倒也有些好奇了,她挑了挑眉,“既然不認識,那就是陌生人了,你為什麽找他?”


    田賀鬆低頭考慮了一下,解釋道:“我不認識他,隻知道他可能是男的。我找他是因為他救過我,而且還不止一次,我想當麵跟他說聲謝謝。”


    網友們還以為有什麽大瓜,聽到他這麽說,頓時覺得無聊了。


    【我知道了,就是有個陌生人幫了你,你想找到他道謝唄。】


    【這恐怕不好找吧,你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麽找?】


    【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幹脆點說不就行了,磨磨嘰嘰幹什麽?】


    【不管怎麽說,知道感恩就是好的。】


    ……


    蘇然盯著田雲鬆看了看,唇周發發紫,應該是有心髒方麵的疾病。


    “是對方的身份不太好,所以你才糾結?”


    聽到蘇然這麽問,田賀鬆點了點頭,“對,我怕說出來……可能會害了他。”


    蘇然貌似猜到了原因,“你有心髒病,發病的時候,被準備入室偷竊的他救了?”


    田雲鬆驚訝的看著蘇然,不自覺的點頭,“對,大師,你說的一點沒錯。”


    他剛想問蘇然是怎麽知道的,忽然想到她是算命的,也就不再多次一問。


    “你想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可是有因為他是小偷,怕會給他帶來麻煩?”蘇然說出來他心中的想法。


    田賀鬆點點頭,“是,我是個孤兒,有先天性心髒病。兩個月前的一個深夜,我突然發病,當時因為手抖把藥掉進了床底,我趴在地上夠藥瓶,暈過去的時候模模糊糊好像看到了一個身影。


    後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好好的躺在床上,床頭放著藥瓶,還有一碗粥。


    我一個人住,沒有朋友和親人,所以不可能有人進來,家門反鎖著,能進來的絕對是小偷。


    當時家裏什麽東西都沒丟,而且對方還救了我,所以我就沒有報警。”


    田賀鬆說到這裏停了下,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袋藥。


    “可是過了沒幾天,我就在我家的門把手上發現了一袋治心髒病的藥。


    我不知道送藥的是誰,也不明白他是什麽動機,所以這袋藥我一直沒動過。


    後來有次外出,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那人不依不饒的,後來我們倆就吵了起來。


    激動中,我又犯了心髒病倒在地上,當時路上沒有幾個人,那個男人怕惹事,撒腿就跑了。


    這次我又看到了那個身影,就是上次在我家裏看到的那個身影,他又一次救了我。


    他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點皮膚都沒露出來,甚至手上都帶著手套,憑感覺我覺得他是個男的。


    見我沒事了,他頭也不迴的就走了,我連聲謝謝都沒來的及說。”


    田賀鬆說完,又開始摳手指頭。


    網友們不禁議論起他的這個小動作。


    【竟然有人跟我一樣愛摳手指頭?】


    【這樣的人應該是有心理焦慮症吧?】


    【我隻會摳手指上的倒刺,每次都摳的出血。】


    田賀鬆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


    蘇然看著他那糾結的表情,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既然已經來了,有什麽話不妨直接說出來。”


    田賀鬆緊抿著嘴唇,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昨天我們樓裏進了小偷,一個單元所有的人家都丟了東西,隻有我什麽都沒少。”


    蘇然了然的點點頭,“所以,你想到了救你的那個人,你覺得是他幹的。”


    “對。”


    田賀鬆認真的說道:“我找他不隻是為了謝謝他,還有就是想勸他自首,讓他以後不要再做小偷了,我覺得他既然能救我,肯定是個心底善良的人,或許是生活所迫才會幹這一行,我想幫幫他。”


    能知恩圖報,是個好孩子。


    蘇然露出一個姨母笑,“你想找到他也很容易。”


    “怎麽找?”田賀鬆兩眼放光的看向蘇然。


    “你說之前在路上暈倒是他救了你,我覺得應該不是巧合,或許他在跟蹤你。”蘇然說道。


    “跟蹤我?”


    田賀鬆一直以為那就是巧合,“入室盜竊,好心救了我就罷了,還給我送藥,還跟蹤我?”


    田賀鬆表示很不理解,忽的,他想到一種可能,臉色瞬間白了幾分,“他……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蘇然想了想,“差不多吧。”


    “啊?!”


    田賀鬆的臉色白了又白,“可是我不喜歡他,我就是把他當成恩人,想幫幫他。要不還是算了,我不找了。”


    想象著找到後可能發生的事,田賀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算了,我不找了。”


    “你確定?”


    蘇然問他,“他跟你可事情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樣,他跟蹤你或許是有別的原因。”


    “那……那我還是找吧。”


    田賀鬆又改變了主意,“他在哪我怎麽找他?”


    蘇然無奈的搖了搖頭,性格優柔寡斷,遇事不決,容易被人誤導。以他這個性格不遇事還好,一旦遇到大是大非的事情,很容易被人帶壞走錯路。


    “很簡單,隻要你假裝犯病,他要是真的在暗中注意你,肯定會出現的。”


    “那好,我這就出門。”田賀鬆說著,就要穿外套出門。


    蘇然忙叫住他,“不用非得出門,你到陽台上幹點什麽,然後假裝犯病就行。”


    “這樣行嗎?”田賀鬆不確定的問道。


    “相信我,去吧。”蘇然示意他去陽台。


    “好吧。”


    田賀鬆答應一聲,然後把手機放在架子上,對準陽台的方向。


    他找了塊抹布,走到陽台上擦玻璃,擦著擦著,然後捂住自己的心髒跌倒在地上。


    田賀鬆不確定有沒有人被那個看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還好他倒下的方向,臉衝著手機,“大師,我裝的怎麽樣,行不行?”


    蘇然嫌棄的搖搖頭,“不怎麽樣。不過隻要這個人在乎你,你裝的再假,他都以為是真的,一定會想辦法進來的,你再等等吧。”


    “哦。”


    田賀鬆答應著,就這麽躺在地上,從外麵能勉強看到半個身子。


    過了沒多久,他家的方能竟然真的響起了開門聲。


    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走了進來。進門後他快速衝向陽台,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瓶藥,倒出幾粒就往田賀鬆嘴裏塞。


    田賀鬆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


    男人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跑出去,可是田賀鬆的手抓的死死的,他掙脫不開。


    低沉的聲音從口罩後麵傳出來,“你是故意引我過來的?”


    田賀鬆點點頭,“對,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找你來是有話要跟你說。”


    男人可能怕傷到田賀鬆,放棄了掙紮,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我不走,有什麽話你說吧。”


    田賀鬆從地上爬起來,拉著他到沙發坐下,“上次在路上是你救了我,上上次在家裏也是你救了我,還有門把手上的藥,也是你給我的,對嗎?”


    男人身體僵了僵,點頭,“是。”


    田賀鬆又問,“你剛才怎麽進來的?”


    “我……偷偷配了你家的鑰匙。”男人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


    田賀鬆看了一眼鑰匙,“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說的不隻是配鑰匙的事,還有男人救自己的事。


    男人沒有迴答,隻是默默低著頭。


    看他久久沒有說話,田賀鬆隻能自己說,“你不說就算了,我這次找你就是想讓你去自首……”


    男人愣住了,縱然戴著墨鏡口罩帽子,也能感覺出他的驚愕,“你讓我自首?!”


    他以為自己配了鑰匙,田賀鬆要報警抓他。


    田賀鬆以為他不願意自首。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想你在這條彎路上越走越遠,我希望你能去自首,就算坐牢,我也會經常去看你的,以後出來了還是一條好漢……”


    田賀鬆碎碎念,男人怔愣著,滿是不可思議,“我好歹救了你兩次,就因為我偷偷配了你家的鑰匙,你就要送我進監獄?”


    “不是配鑰匙的事,”田賀鬆趕緊糾正道:“是因為你偷東西的事。”


    “偷東西?我偷什麽東西了?”


    田賀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昨天我們樓裏的住戶,家裏都進了小偷,隻有我家沒事,這事是你幹的吧?”


    “不是。”男人信誓旦旦的迴答。


    “不是?!”


    這下換田賀鬆懵了,“不是你偷的?”


    “當然不是!”男人的聲音裏帶著憤怒,“我不是小偷,進你家隻是擔心你,怕你死了都沒人知道。”


    “你不是小偷?”田賀疑惑的看他,突然一把扯下他的眼睛,對方那雙細長的丹鳳眼映入眼簾。


    看著這雙眼睛,田賀鬆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他的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你……我是不是認識你?”


    事已至此,男人索性摘了口罩,“我們是同一家孤兒院的,我叫高曉天。”


    “高曉天?”


    田賀鬆仔細迴想著,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不起,我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


    高曉天看著他,眼底複雜,“沒事,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


    他這麽說,田賀鬆很不好意思了,尷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就算我不記得你,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完了嗎,幹嘛要偷偷進我家?”


    “我……”


    高曉天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的神色,“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話,又怕你會出事,所以才偷偷進來。”


    田賀鬆看著他,疑惑道:“孤兒院的人,我大部分都記得,可是你,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高曉天解釋道:“我們兩個都是從小在孤兒院,十三歲的時候,我被親生父母找迴去了,所以你可能不記得了。”


    “哦。”田賀鬆恍然大悟,“難怪,十三歲,這都過去十幾年了,難怪我不記得了。”


    忽然蘇然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他還有事情瞞著你。”


    田賀鬆聽到蘇然的聲音,這才想起還在直播,忙起身去拿手機,怕高曉天跑了,還不忘拉著他一起。


    重新坐迴沙發上,田賀鬆看向手機裏的蘇然,“大師,你說他在撒謊?”


    蘇然搖搖頭,“不是,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有很重要的事卻沒有說。”


    高曉天認出了蘇然,頓時慌了,“你是……蘇大師?”


    “是我。”蘇然淡淡道:“孤兒院的事沒什麽可說的,反倒是你被父母接走後的事,我倒是很想聽聽。”


    “這……”高曉天眼裏的慌張再也掩飾不住,“後麵的事也沒什麽好說的。”


    蘇然冷哼,“不是吧,後麵發生的事可是關係著你們兩個人的生死,怎麽能說沒什麽呢?”


    聽到蘇然的話,高曉天驚恐的瞪大眼睛,額角直冒冷汗。


    田賀鬆看看高曉天,又看看蘇然,不明所以,“大師,什麽意思?”


    蘇然冷冷開口,“意思就是,本來得心髒病的不是你,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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