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們倆一起上課,一起吃飯,晚上我去打工,他迴宿舍,我打完工也迴宿舍睡覺。


    我實在想不起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他突然就病了,病的很奇怪,前一刻還在跟我說話,突然就昏迷不醒,怪嚇人的。”


    蘇然蹙眉:“方便讓我看一下你的宿舍嗎,我不進去,你開視頻讓我看看就行。”


    “方便,我這就迴宿舍。”丁越安脫下玩偶服,把平安符揣進兜裏,拍了兩下,收拾東西準備往迴走。


    “你有沒有想過,每次遇到危險,你都毫發無損,是為什麽?”


    丁越安不明所以,“為什麽?是不是我命硬,殺起來比較費勁?”


    蘇然搖頭,“當然不是,是有人在保護你。”


    “保護我,是誰,那我可得謝謝他。”


    蘇然笑的神秘,“以後再告訴你,先去宿舍。”


    “哦,好吧。”


    丁越安走後,蘇然看著他身後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微笑著說道:“放心,他不會有事了,跟我走吧。”


    老奶奶微笑著向蘇然點了點頭。


    丁越安的宿舍還算幹淨,左右兩張床,上下鋪,一共八個人。


    這會兒宿舍裏沒有人,丁越安拿出手機跟蘇然撥通了視頻,“大師,他們都不在,估計是去會女朋友了。”


    他一邊說一邊在宿舍裏轉悠,“這是我的鋪,收拾的很幹淨吧,這是劉子明的鋪,他是我們宿舍最小的,我們都叫他劉小幺,這小子最懶了,從來都不疊被子。。。”


    丁越安碎碎念,一邊轉悠一邊介紹。


    蘇然打量著丁越安的宿舍,目光停在一個鋪位上,眉頭緊皺,這個床鋪有股濃重的煞氣,還有她的符咒用過的痕跡。


    蘇然皺眉問道,“前麵那個上鋪是誰的?”


    “你說這個呀,這是我好哥們薛楠的,就是我說突然生病的那個人。”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丁越安看蘇然的神色不對勁,慌忙後退幾步,“不是吧,大師,薛楠真的出事了?”


    蘇然麵色沉重的點點頭。


    丁越安慌了,聲音都帶了些哭腔,“可別啊,大師,薛楠是我的鐵哥們,你一定要救救他。”


    蘇然:“你別急,把知道的事說給我聽聽。”


    “薛楠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又是鄰居,我倆關係特別好,小時候,我倆可淘了,經常一起爬樹掏鳥蛋,撒尿和泥巴。”


    “嘿嘿,”丁越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時候不懂事,我們還扯過小姑娘的裙子,還抓吊死鬼玩。你知道吊死鬼不,就是梧桐樹上的一種蟲子,深褐色,裹著橢圓形的繭,繭外麵粘著碎樹葉,頭頂上開個口子,那蟲子就從頂上探出頭,吐出長長的絲吊掛在梧桐樹上,


    那時候女孩子都害怕,躲得遠遠的,我倆可不怕,把繭撕了,掏出蟲子,用針管往它肚子裏打水,打的它的肚子鼓鼓的,可好玩了……”


    蘇然聽的嘴角直抽抽,這愛好真惡心,打斷他喋喋不休的廢話,“說重點。”


    丁越安抱歉的笑笑,“哦哦,不好意思,我這就說重點。一個星期前,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他剛吃了一口,吧唧就趴桌子上了,當時給嚇得我嘞,還以為飯菜裏有毒,急忙把他送去醫院。”


    “可從那之後,他就一直昏迷不醒,醫生也查不出是什麽毛病。他生病之前,我們兩個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也沒覺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我這幾天在想,我和薛楠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你看我這幾天倒黴的不能再倒黴了,他也突然昏迷不醒,這事兒就很離譜,大師,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蘇然點頭,“他的病確實有問題,確切的說他這不是病。”


    “不是病?”丁越安一屁股坐在床上,神情懇切,“小時候我倆發過誓,要同生共死的,他可千萬不能出事。”


    “大師,要怎麽救他你說,我一定照做,我做不到,他爸媽也一定能做到的。”


    蘇然:“他的情況比較特殊,我要見到本人才行。”


    “這好辦,我現在就帶你去。”


    蘇然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四十,“現在去不打擾嗎?”


    “不打擾,薛楠現在在醫院,二十四小時開門。”


    “那好,你過來接我吧。”蘇然同意。


    丁越安騎著小電驢,馱著蘇然,兩人風馳電掣的向薛楠住的醫院駛去。


    有了蘇然的平安符,丁越安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神清氣爽,一路上嘚吧嘚吧說個不停,講他和薛楠的事。


    丁越安家和薛楠家是鄰居,當年薛楠的母親王梅難產,雖然最後母子平安,還是落下了很嚴重的病,幾乎下不了床,還是丁越安的奶奶給治好了,自那之後,兩家好的跟一家人似的,其樂融融的過了十幾年。


    後來薛楠父親的事業越做越大,搬去了市裏,分隔了幾年,直到上大學,丁越安和薛楠分到一個班,兩人高興的不行,便一直形影不離。


    薛楠病後,丁越安一直悶悶不樂,每次去醫院看薛楠,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似的,心裏就特難受。


    現在遇到蘇然,覺得好兄弟有救了,心裏高興,嘴就跟倒豆子似的說個不停。


    丁越安騎了二十多分鍾,才到目的地,市中心醫院。


    “大師,一會兒見到薛楠的爸媽,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他爸媽特有錢,保證要多少給多少。”


    蘇然看他一眼,淡淡問道,“他爸媽對你好嗎?”


    丁越安不解,“好啊,對我跟對親兒子似的,沒得說。”


    蘇然翻個白眼,有這麽個好大兒,也是福氣。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快九點半了,住院部安安靜靜,幾乎沒什麽聲音。


    薛楠住的是單人病房,王梅正握著兒子的手說話,丈夫薛廣元在一旁安慰,聽見有人來,王梅趕緊抹了把眼淚。


    迴頭見是丁越安,還帶了個年輕的姑娘,以為是兒子的同學,兩口子也沒多想。


    薛廣元神情憔悴:“小安,這麽晚你怎麽來了,這是你們同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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