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纖雅說不出來,隻是搖頭。


    晏芷心和她都還算不上握手言和呢,也就沒有追問。


    她想發信息和墨君霆說,轉念一想,寧纖雅到療養院,他沒有理由不知道,要麽是他太忙了,要麽是暫時不想理會,她也就歇了心思。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冷場了。


    晏芷心低頭喝果汁,掩飾尷尬。


    寧纖雅看著她的動作,等她抬頭了,才又開口。


    依然是道歉。


    有了一次經驗,晏芷心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歉意。


    隻是,道歉說得再多也就是幾句話,說完後,又冷場。


    晏芷心心裏歎了一口氣,在腦海裏搜索她們之間可以聊,又不用擔心踩雷的話題。


    然後,她發現太難了。


    她們根本不熟。


    哪個是雷,哪個不是雷都不知道。


    心累。


    苦思冥想的寧纖雅突然想起一件事,把放在旁邊座位上的禮盒拿起來遞給她:“芷心,這是送給你們結婚的禮物。”


    大概是擔心她想起以前送首飾的不愉快記憶,寧纖雅抿了一下嘴,解釋道:“很小的一個禮物,是我親手編的,希望你會不嫌棄。”


    晏芷心詫異地挑眉,接過禮盒,“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寧纖雅見她沒有甩臉色,表情微鬆:“當然可以。”


    禮盒打開,裏麵是一對手工編珠的天鵝。


    天鵝的脖頸又長又彎,靠在一起形成一個漂亮的心形。


    主要部分是用珍珠編成。


    瑩潤飽滿的珍珠在燈光下展現出迷人的韻致。


    仔細一看,較大那隻天鵝的背上還有一隻很小的天鵝寶寶。


    這是一家三口。


    晏芷心睜大眼睛:“哇,好漂亮!你的手真巧。”


    這大概是兩人認識以來,晏芷心說過最真心實意的話了。


    寧纖雅的臉上露出微笑:“你喜歡就好。”


    為了給晏芷心送份禮物,寧纖雅說是絞盡腦汁也不為過。


    她不敢給晏芷心送首飾。


    擔心晏芷心看到首飾就想到以前她刻意拿不值錢首飾羞辱她。


    可不送首飾,她又不懂別的什麽既能體現心意又有收藏價值的東西。


    後來還是在天鵝湖附近小住時想到的主意。


    她跟手工編珠的老人學了足足一個月,單是材料就嚐試了十來種,編珠更是編了拆,拆了編,折騰了不下二十次,練到手藝嫻熟之後,才拿出精挑細選的珍珠編了這份禮物。


    耗時超過三個月。


    晏芷心看到禮物也很開心——終於有話題聊了。


    她摸了摸天鵝寶寶,指著較大的天鵝,隨口問道:“這隻是天鵝媽媽,對不對?旁邊的是天鵝爸爸?”


    寧纖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馱著寶寶的是天鵝爸爸。”


    晏芷心:“……好吧。”


    寧纖雅笑道:“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和你一樣。”


    “無論什麽時候,天鵝爸爸都會陪在天鵝媽媽的身邊,天鵝寶寶破殼之後,它會主動承擔照顧寶寶的責任,馱著寶寶下水,教導寶寶抓蝌蚪,找河貝。”


    有了自己擅長的話題,寧纖雅的姿態放鬆了下來,侃侃而談:“天鵝寶寶長大後,天鵝爸爸會把它們趕走,讓它們去尋找能夠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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