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出去了?


    看完書房,晏芷心正要轉身離開,忽而書房陽台的門打開了,把她嚇了一跳。


    伴隨著寒風湧入,黑暗中,一道頎長的身影走進來。


    赫然是她要尋找的人。


    她沒有開燈。


    借著外麵積雪反射的光芒,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失落。


    她忍不住問:“發生什麽事了?”


    墨君霆沒有立刻迴答她,而是大步走到她的麵前,將她緊緊擁入懷裏。


    這一瞬間,他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而像一個受傷的需要安慰的孩子。


    他在外麵吹了不少寒風,她身上的衣服又不多,他一抱過來,她就冷泠泠地打了一個寒顫。


    不過,她沒有推開他,反而用力迴抱著他,用手輕輕撫著他的背。


    和他在一起之後,她時常覺得,她能為他做的事情太少了。


    她知道,他並不像外人看來那麽無堅不摧。


    她也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麽。


    可是,她總是覺得,相比他為她做的一切,她能為他做的太少了。


    就好像這個他生日的晚上,她唯一能做的抱住他,讓他知道,她就在他的身邊。


    墨君霆倒是無比迅速地反應過來,放開她,並利索地將她的睡袍拉好,係上帶子。


    晏芷心握住他冰涼的手:“沒關係。”


    墨君霆垂眸,靜靜地凝視著她一會兒,忽而低啞地開口:“硯紙,對不起。”


    晏芷心愣了愣:“啊?”


    “對不起。”


    墨君霆喃喃地開口,他想讓寧纖雅接受她,並願意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向她道歉,然後順利打開她的心結,他們愉快地結婚。


    可是,他發現,他連第一步都做不到。


    反而是他和寧纖雅通話之後,童年被拋棄的陰影再次湧上心頭。


    他想迴房間,想向她尋求安慰。


    他不想讓這些負能量的東西影響她,選擇了在陽台上吹風。


    當他看到她來找他的時候,他壓抑了好久的情緒終於還是忍不住湧上來,他自己問她:“我們結婚,好嗎?”


    隻有和她結婚,隻有明確地讓她屬於他,他才能消除心中的不安全感。


    晏芷心愣住了。


    從對不起到結婚,的這個話題跳躍得太快了。


    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抬起手,理了理她剛剛被狂風吹散的發絲,再次問道:“好嗎?”


    晏芷心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


    她想搖頭,可看到他近乎懇求的表情,她竟然不忍心拒絕。


    就在她猶豫怎麽迴答的時間裏,墨君霆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緊緊抱著她,好像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揉入自己的血肉裏一般。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情緒,苦笑著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外麵冷,我們迴去吧。”


    兩人沉默地迴房。


    晏芷心全程不知道說什麽,墨君霆看起來反而比她輕鬆一些:“我隻是例行問問,你什麽時候想結婚了,再答應也不遲。”


    晏芷心全程呆愣,也隻能順著他的話點頭。


    墨君霆看著她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無力地捂住了眼。


    第一步他做不到。


    想直接跳到最後一步,顯然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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