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不流血了,可是看著那張臉,還是覺得極為猙獰。


    祁景雲淡淡的點點頭,眼神沒有一點戒備,隻輕聲道:“前幾日死在官道上的那個車夫,你可知道他的死因?”


    那仵作聞言方才直起身來,咳嗽了兩聲,又仰頭喝了一口酒,酒氣極為衝,應該是極為烈的酒。


    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這才道:“是被人用刀放血而死,與之前那個商人的死因是一樣的,身上傷口很多,可卻沒有致命傷,隻是與那人不同的是,他胸口處有一處致命的傷痕,隻是那傷並不是要他的性命的關鍵。”


    聽著他的話,一旁的縣令有些不滿的嚷嚷道:“你說清楚一點,什麽叫是致命傷,卻又不是要命的關鍵!”


    仵作懶懶的抬眼撇了一眼縣令,這才不屑的道:“意思就是那傷口若是再深半寸,便能夠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那傷口卻在距離心髒半寸的地方停住了,以至於這一處傷口也不是要命的傷。”


    仵作淡淡的說著,縣令聽了他的解釋,這才哼哼著沒有再說話。


    “也就是說,這樣的傷口,之前那個商人身上卻沒有,唯獨此人身上有?”她看向仵作,沉聲詢問著。


    仵作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喬明月的這個想法,喬明月接著詢問今日那個被殺的人是什麽情況,仵作喝了一口酒,這才說與第一個被殺的人是一樣的,也是放了血,死掉的。


    如果三個人都是一個人做的案的話,那麽第一個和第三個都是放血而死,身上沒有致命傷的話,那第二個為什麽會有致命傷,那就說明,這第二車夫死之前一定經曆過什麽意外,才讓殺人之人想要急於滅口,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帶我去瞧瞧那個車夫的屍體!”祁景雲淡淡的說著,喬明月也想要跟著,她剛一動,他便已經淡淡的道:“你便在這裏等著便是了!”


    在外頭,喬明月的身份是祁景雲身邊的人,如今大將軍發話了,她自然不敢忤逆,隻能憋著一股氣在外頭等著。


    那縣太爺和師爺兩個人也不想進去,見祁景雲並沒有讓他們進去,他們索性也沒有跟著去,以至於如今就在這裏與喬明月三人大眼瞪小眼了。


    許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縣太爺上前兩步,拱手作了一個揖,“那個……之前不知道小公子是祁將軍身邊的人,多有得罪,公子也替下官和容物齋的小少爺說聲抱歉。”


    喬明月倒也沒有責怪他,隻輕輕點了點頭,隨手拿起桌子上一把沾了血的刀子,那縣太爺看她拿著一把刀子在手中把玩著,不自覺的嚇得後退了一步。


    “縣令大人明察,這為官之道,不應該是察言觀色,而是為百姓做事,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走到縣太爺身邊,喬明月伸手彈了彈那刀子,刀子上還沾著血跡,被她這麽一彈,刀子微微一顫,那血跡便全都彈到了縣令大人的臉上。


    縣令渾身一抖,想要發火卻又不敢,隻能憋憋屈屈的拱手說喬明月教訓的是,喬明月冷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什麽,若是眼前之人聽教,就該知道好生替百姓做事,而不是把那些心思全都放在如何巴結上司如何打壓下屬上麵。


    若是他不懂改變,還依舊我行我素的繼續如此,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他!


    如今耶律顯儀還未真的掌握西遼,所以還能容下這種人,可等耶律顯儀將幾大家族搬到之後,所有的權利全都集中在耶律顯儀手中之後,這些人的倒黴日子便要來了!


    在院子裏等了沒多久,就聽到了開門聲,祁景雲和那仵作一同從裏麵走了出來,祁景雲在前頭,那仵作跟在後麵,走到喬明月身邊,他輕聲道:“屍體身上除了那些傷口之外,還有一處擦傷。”


    “擦傷?隻是擦傷?”喬明月眉頭緊促,怎麽會隻是擦傷呢!按照那個人的力道,還有武功,一個不會武功的馬夫根本不可能躲開那武功高手的一腳才是,那一腳,按理說應該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身上,他身上不應該隻有擦傷才是!


    “是,隻有擦傷。”祁景雲點點頭,喬明月心裏微微一顫,如果那一腳不是衝著那車夫的話,那……當時案發現場就還有第三個人存在!這也就解釋了,明明武功高強的殺人兇手,卻不小心連牛都傷到了。


    如此看來,當時不隻是車夫和那個兇手,還有另外一個武功高強之人,所以兩人打鬥的時候才會出現招數被人躲開,而來不及收招踢在牛車的邊沿上或是刺傷牛的情況!


    “如此,這件事情便沒有那麽簡單了!”喬明月沉聲說著,祁景雲點點頭,“也不一定,現場還有第三個人的話,說不定便是破案的契機也不一定,今日便先調查到此處吧!”


    他輕聲說著,喬明月迴眸看了一眼那個仵作,這才點點頭跟著祁景雲離開,那小縣令和師爺愣是將二人送到了大門口,見著二人上了馬車,目送著喬明月和祁景雲離開。


    一轉身,就看到那仵作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在了哪裏,此刻正含笑看著他們二人,突然看到一個麵部猙獰常年和死屍打交道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後,縣太爺顯然被嚇了一跳。


    “總是這麽無聲無息的,你想嚇死誰啊!”吵嚷了一聲,縣太爺便滿臉厭惡的從哪仵作的身邊走了過去,仵作倒也不在意,隻是一味的盯著那已經走遠的看不見的馬車看著。


    縣太爺也不去搭理他,雖然嘴上總是說著把他給辭掉,可是他也清楚,仵作這種事兒尋常人一般都是不想去做的,再說這活計俸祿又不高,又要和那些嚇人的東西打交道,若是把他給趕走了,他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一個合格的仵作。


    所以說把他趕走的那些話,也不過是說出來嚇唬人的罷了。


    總歸他是縣太爺,在一個小小的仵作麵前總是要寫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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