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雲身上有傷,不能喝酒,剛剛他喝了一杯,她就警告他了,如今拓跋功居然還讓他喝酒。


    “王爺身上傷勢未愈,不能飲酒,六皇子若是真想喝酒,妾身替王爺。”喬明月坐在桌前,輕輕一笑。


    祁景雲倒也沒有阻止,隻伏在她耳畔,叮囑她不要喝多了。


    喬明月點頭,拓跋功將兩人互動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不由得有些懷念起王府裏的雲靈來,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雲靈在做什麽?


    想到雲靈,拓跋功看向祁景雲的目光又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恨意,隻是他一向善於隱藏,那恨意隱藏在眼底,在夜色下,無人察覺。


    端起酒杯喝了沒幾杯,就聽士兵上前來報說張岩已經死了,拓跋功隻是擺了擺手,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王爺好福氣,得王妃如此的體貼。”看向祁景雲,拓跋功語氣中略帶嘲諷,明明是這麽讓人氣憤的語氣,可祁景雲聽了卻一點都不生氣。


    反倒伸手握住喬明月的手,認認真真的看著她,鄭重道:“六皇子說的對,本王也覺得,能夠娶到娘子為妻,著實是本王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毫不在意的就這麽當著眾人的麵秀恩愛,饒是喬明月臉皮厚,也忍不住在眾人的目光中紅了臉。


    一杯酒喝下肚,腦袋稍微有些昏沉,讓她分不清楚這臉上的滾燙到底是因為喝多了還是因為祁景雲毫不掩飾的對自己表達的愛意。


    被困在永安城中,一直等不到援兵前來,將士們即便嘴上不說,心裏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些擔憂,如今正逢寒衣節,一想到寒衣節是祭奠先祖的節日,便不由得心中生出幾分淒涼來。


    即便酒桌上沒有多少吃的,將士們還是多多少少的喝多了,有些人在稍微情形一點的將士的攙扶下離開,也有的人喝多了,不免嘮嘮叨叨的說起來。


    “王爺,六皇子,屬下想問你們還有什麽想做卻未做的事情?”說話的是一個小將領,喬明月認得,那是範生身邊的一個親近屬下。


    他此言一出,眾人都好奇的看過來,都說酒桌之上無尊卑,加上他們多多少少也喝多了,便也就更不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本王想做卻未做的事情,就是帶娘子周遊天下,領略塞北黃沙,坐看日升日落,遊船入江南,看山靈水秀。”他答應過喬明月,等到一切都結束了,等到他可以抽身離開之後,他便會帶著她離開這些紛爭。


    隻是……如今父皇健在,俗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遊,他還有沒有放下的東西,還不能實現對她的承諾。


    那小將領羨慕的看著兩人,臉上泛起些許的紅潤來,“屬下在……在京中也有一個青梅竹馬,若是能夠迴去,屬下一定要去她家中提親!”


    單單是想象著去所愛之人家中提親的場景,就讓那小將領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來。


    “六皇子,那你呢?”喝多了的將士不由得開始起哄,眾人都望向拓跋功,拓跋功身子搖晃了兩下,站起身來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才緩緩道:“最遺憾沒有做的事情,是嚐一嚐母妃親自做的桂花糕,隻可惜……母妃去的早,那桂花糕,便再也吃不到了。”


    許是喝多了酒,也許是因為今夜的月色正好,火光正盛,拓跋功竟然鬼使神差的提到了他早就死去的母親,天惜皇貴妃。


    喬明月一愣,抬頭之時,恰巧看見拓跋功眼中蒙上的一層朦朧,他垂眸,將眼中的濕潤掩蓋,坐下來繼續與喬明月飲酒。


    拓跋功的酒量不錯,喬明月喝的有些多了,腦袋迷迷糊糊的,抬頭見祁景雲正盯著自己看,她撅了噘嘴,“王爺幹嘛要這麽看著我?”


    “因為娘子好看,為夫怎麽看都覺得看不夠。”揉揉她的腦袋,祁景雲目光溫和的如同沁入了一汪泉水。


    喬明月伸手攀上祁景雲的脖頸,眼中,仿佛有兩個祁景雲,不斷的在她眼前晃悠著。


    醉意襲上腦袋,她喃喃的嘀咕著,“真好,一下子,有了兩個王爺!”


    聽著這話,拓跋功忍俊不禁,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與拓跋功道:“娘子醉了,本王先帶她迴去休息了。”


    “我沒醉!我……我還能喝!”她掙紮著想從祁景雲的懷裏掙脫出來,奈何這個懷抱……如同棉花糖一樣軟綿綿的,任憑她如何的努力,都好像陷入其中一樣,逃不掉。


    拓跋功點點頭,倒也沒有再糾纏,喬明月突然迴眸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臉頰上,帶著幾分醉態,與平日裏精明的小狐狸模樣不同,現在的喬明月,如同春日裏綻放的桃花,帶著幾分憨態,幾分嬌媚。


    眼波流轉,喬明月認認真真的盯著拓跋功,“殿下也想保住這麽多的性命吧!他們,也如同殿下一樣,還有許多遺憾許多事情沒有去做,六皇子也想保護他們,對不對?”


    懷中的人沉聲詢問著,拓跋功一愣,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月光下,祁景雲抱著喬明月轉身離開,徒留拓跋功坐在高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酒過三巡,軍中將士們的氣氛在酒精的作用下越發的濃烈了起來,幾個人聚在一起,或是談天說地,或是聊聊家中的事情,更有甚者,直接借著酒勁就結義成兄弟了。


    或是哭或是笑,拓跋功靜靜地望著眼前這些人,大多是二十左右的年紀,一個個還那麽的年輕氣盛,這些人會哭會笑,與他們並無任何區別。


    一夜宿醉,喬明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感覺這腦袋不是自己的了,她動了動身子,突然猛的坐了起來,不對勁!


    這床不對勁,這時間也不對勁!


    她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後迷迷糊糊的被祁景雲抱了迴去,按理說喝了那麽多酒,她一覺醒來不應該天還沒有亮才是!


    看著四周,喬明月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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