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下午瑾王府都很熱鬧,管家下人忙著整東西,瑾王妃忙著教訓瑾王,瑾王忙著躲。可以說是充實而又有意義。


    在雲香閣和瑾王府的共同努力下,成功在規定時間內籌齊了糧草,送到了軍隊。


    此時太子的隊伍剛剛準備好出發,為了不擾亂京都城的秩序,太子帶著隊伍在一天淩晨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皇上沒有為他準備出征儀式,隻是告訴太子,等他凱旋歸來的時候,舉國上下將會為他慶祝三天。


    一個城市從來不會因為某些人的離開而停止運轉,天亮之後,整個京城又開始像無數個普通的日子一樣運行著。但是人們心中都明白,他們在等一個消息,一個勝利的消息。


    祁景雲和喬明月的生活也恢複了正常,起床吃飯讀書打打鬧鬧睡覺,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到了梁書白成婚的日子。


    喬明月因為和梁書白的關係特殊,不好直接前去,索性扮成了雲香閣的夥計,混進了成國公府。


    至於祁景雲,是根本沒有興趣來的,按照喬明月的意思拆人送了禮到府上,自己在王府閑著看書。


    因為梁書白提前打點過了,喬明月一路上也沒遇到阻攔,賞著這府裏的好山水,順利進到了梁老板的院子。


    不知道為什麽,梁書白住的院子一個人都沒有,喬明月心裏有些疑惑,繼續往屋裏去尋。


    一推門,就看見梁書白穿著喜服坐在窗邊喝著茶,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見喬明月來了,也隻是抬眼打了個招唿。


    “一路過來,感覺怎麽樣?這成國公府還是挺氣派的吧?”


    喬明月撇了撇嘴,“還行吧,沒有瑾王府氣派。”


    梁書白也不氣,給她倒了杯茶,接著問道:“那這婚禮呢?你感覺怎麽樣?”


    喬明月喝了口茶,有些苦,“府上是挺喜慶的。我猜,這是一場和新郎新娘無關的喜事。”


    今天的新郎官聽到她這麽說,放聲大笑起來,仿佛聽了什麽極其有趣的笑話,笑得淚都出來了。


    “你說的對,這就是一場和新郎新娘無關的儀式,元池被我父親鎖在對麵的廂房,怕我去接親的路上逃跑,把我也關在屋子裏,王佩蓉會由他們直接送到這個屋子裏。”


    新郎提起自己馬上要過門的新娘,沒有一點感情,隻是嘲諷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這府上的其他人。


    喬明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伸手從自己懷裏掏出了個東西遞了過去,是一對指環,一模一樣的,她專門找師傅用玉雕的。


    梁書白接了過去,仔細的看了一遍,一個上麵雕的是“白”字,一個雕的是“元”字。


    他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喬明月一眼。


    喬明月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新婚快樂,祝你和元池。”


    “謝謝。”梁書白盯著手裏的兩枚玉戒愣了沉默了許久,這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麵前承認元池和自己的關係,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些想哭。但是礙於麵子,還是忍住了,小心翼翼的將兩枚戒指收了起來。


    門外傳來一陣一陣的喧鬧聲,大概是送親的人過來了,喬明月也不敢再留在這兒,要是被人發現了就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清的了。


    “你先走吧,一會兒就要來人了。”梁書白又恢複成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看著喬明月說道。


    喬明月也不跟他客套,拍了拍他的肩就從窗戶翻了出去,待她離開之後,梁書白關好窗戶,又坐在一邊喝起了茶,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不過有些東西又不一樣了,比如他懷裏的那兩枚戒指。


    喬明月離府的時候正好看見喜婆背著新娘子過去,怎麽說,感覺不像在背一個活物。喬明月看得出了神,輕輕歎了口氣。


    她突然想起了魯迅的一句話,“人的悲喜並不想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


    喬明月覺得用這句話來形容今天的這兩個新人再合適不過,沒人在乎他們想要什麽,大家想要的就是這麽一個喜慶的儀式。至於兩個人是不是相愛,誰又在乎呢?


    喬明月救不了他們,不再留戀,轉身離開了成國公府。


    今天見的悲觀的東西有點多,喬明月覺得自己急需迴去洗一下眼睛淨化一下心靈。一迴府就抱著祁景雲不放,狠狠的聞著祁景雲身上的味道。


    兩個人好像角色對調了一樣,變成了喬明月主動,祁景雲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得不敢動彈,隻好把書扔到了一邊,老老實實的享受著。


    “祁景雲?”喬明月悶在他的懷裏喊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喊了多少遍,祁景雲就答應了多少遍。


    “娘子這是怎麽了,一迴府就這樣,難不成是被那個梁老板欺負了?要不要為夫幫你報仇?”祁景雲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心疼,緊緊的抱著她,摸著她的頭發,小聲的哄著。


    喬明月搖了搖頭,頭發蹭在祁景雲的身上因為靜電炸了毛,活脫脫像一隻生氣的小貓。


    “沒人欺負我,我隻是,心裏難受。”


    祁景雲聽了沒說話,捧著喬明月的臉狠狠的親了她一口,然後捏著她的臉說道:“有什麽不高興的?說出來讓為夫高興高興。”


    喬明月早就習慣了他的幼稚行為,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反過來捏住了祁景雲的臉,手感還不錯,挺軟的。


    “你愛我嗎?”喬明月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如果愛的話就點點頭,不愛的話就搖頭。”


    祁景雲想了想,晃著腦袋畫了個圈,然後得意的看著喬明月。


    “這是什麽意思?”對方不按套路出牌,喬明月也不好作反應,鬆開了手疑惑的問道。


    “點頭是愛,搖頭是不愛,我這個是,非常愛。”祁景雲又伸手把喬明月抱在懷裏,下巴剛好放在喬明月的頭頂上,說話的時候喬明月能感受到他的喉嚨一顫一顫的。


    從迴府到現在,喬明月已經習慣了和祁景雲的親密接觸,這樣的距離直讓她感到心安,再也沒有之前哪種別扭的感覺。


    兩個人相擁著睡了一夜,還是默契的什麽都沒有做,可能感情還不夠到位?喬明月也說不上來。


    成國公府和尚書府的親事就像一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就把所有看著喜慶的東西都收起來了,除了一場成功的政治聯姻什麽也沒留下。


    梁書白昨天晚上沒有和新娘子睡在一起,半夜去了元池的屋裏,不過什麽也沒敢,隻是把戒指給他帶上,抱著他說了一晚上的我愛你。


    元池在他懷裏聽了一晚上,流了一晚上的淚,哭得眼睛都紅了。


    王佩蓉一個人躺在對麵婚房的床上,望著房梁發呆,昨天她是帶了刀的,想著如果梁書白敢碰她,她就和他同歸於盡。


    誰知道梁書白根本沒理她,坐在一旁喝茶喝到了半夜,然後出了屋子。


    王佩蓉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原來對這門婚事不滿意的不止她一個人,她突然想去找梁書白聊聊天。


    這麽想著,她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昨天的婚服還穿在身上,也懶得脫了,反正也沒有人在乎。她沒有讓丫鬟進來,自己稍微梳洗了一下,推開了房門。


    昨天晚上她大概聽到了梁書白離開的方向,好像是對麵的廂房。


    她邁開步往對麵走去,廂房裏沒有一點聲音,於是好奇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床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名義上的丈夫,另一個,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你們,在幹什麽?”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開口的,但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真想抱抱自己。


    床上的兩個人醒了,驚訝的看著她,梁書白將元池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王佩蓉。


    她的右手裏握著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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