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明日,我現在就要!”


    有幾個男顧客不滿意了,難得吃到一個不一樣又好吃的東西,還沒吃上兩口,就沒了,氣死。


    “客官,今日是真的沒有了,要不這樣吧,你們可以預定,預定後,明日先給你們留,怎麽樣?”


    這個辦法好啊,要是自己的預定了,就保證明日能有了。


    小福一說完這話,就有好幾十個人預定了,還定給了家裏人一起吃。


    也有人以為自己聰明的,這個茶語樓沒有了,文竹縣不是還有一個店嗎?他跑到另一個店去買,總還能在今日吃上吧。


    可惜到另一個店的時候,也沒有了,好吃的東西,自然是搶手的。


    林聽還以為自己的定價太高,怕賣不出去,但現在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如果明年有人大量種植的話,可就賣不出這個價錢啦,所以,現在該她賺銀子的時候,她就好好賺。


    觀察完了茶語樓,她轉身離去,把今日安排的事都做完才安心。


    她先去人牙市場,買些有身手的人去給她看莊子和做活計。


    原本她是想請人,但家裏都被人來偷盜過,而且這個時代的治理,沒有達到她理想的高度,她還是決定,買幾個人迴去。


    隻要有賣身契在手,那才是她的人。


    說幹就幹,她駕著馬車直接到人牙市場,這裏她來過,花顏店鋪的女娘們,就是她和蘇暖暖來這買迴去。


    人牙子一見到林聽過來,立馬扭動身上前招唿。


    “喲,這不是林娘子嘛,你這次過來,是想買丫鬟啊,還是想買小廝,我這可有一批剛到的貨,個個都水靈。”


    林聽上次買了十幾個女娘,可是人牙子的大客戶,這次林聽又來,她簡直興奮死了。


    這年頭,也不是誰家都能天天買下人迴去,但賣兒賣女的,卻天天有人來。


    “你這有沒有那種有身手的,身體還不錯的壯年?”


    人牙子一聽,樂壞了,拿著手帕的手一拍。


    “哎呀,林娘子這不是巧了嗎?我這昨天才到一批貨,是外地來的,聽說是一個大戶人家犯了事,下人都被賣了。”


    一般大戶人家都會把下人賣到遠遠的地方去,最好沒有人認識他們,別人也不想被說閑話。


    而文竹縣能收到這些犯人,林聽一點也不奇怪。


    “先去看看吧!”


    “林娘子,你跟我過來。”


    人牙市場的人,就像商品一樣,還被關在囚籠裏,個個蓬頭垢麵。


    隻要有人過來,他們便會走到籠子邊緣,像商品一樣,希望自己被人買迴去,換個地方生活。


    林聽雖然不忍,可她也要力所能及。


    “林娘子,就在前麵,你看那些男子,以前都全是護院,都是有些身手的。”


    林聽看過去,一個大籠子裏麵,有十幾個年輕男子,每一個都是高大威猛。


    還有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鎮定自若,和這些年輕的男子相比,他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看上去都不太行啊,怎麽還有個瘦弱的老人。”


    這些人在人牙市場,吃的還不如狗,個個麵色看上去都不太行的樣子。


    “林娘子你放心,這種事情我還能騙你不成,你坐在這看著,我讓這些人給你露一手,你就知道了。”


    人牙子拿了個凳子給林聽坐下,而後便有好幾個人把那個籠子圍起來,他們手中都拿著棍子。


    這陣仗,要是裏麵的人不聽話,就要挨打,或是挨餓。


    “你們幾個,把自己的看家本事都拿出來,不然,老娘要你們好看。”


    這裏的人是不能吃飽的,人牙子明白一個道理,人隻要吃飽了,就會有很多心思,但吃不飽,唯一想的,就隻有吃。


    籠子裏的人也知道,自己就算逃出去,作為奴籍,是找不到活計的,還不如被人買了迴去,幹苦力也好,至少能唿吸到外麵的好空氣,還有口吃的。


    一共是十二個人,每個人都展示了自己的身手,跟自己的散打相比,林聽不一定打贏這些人。


    還有兩個人的時候,林聽身後有一個諾諾的小女孩低聲叫住她。


    “大娘子,大娘子……”


    林聽迴頭,看到她身後的一個籠子裏麵,關著一個病倒的老婦,還有兩個孩子。


    男孩十歲的樣子,而她身後的這個女孩,才三歲的樣女子,看五官是不錯的,但她們的身上,全都是髒髒臭臭。


    “大娘子,我阿爺不會武功,但我阿爺會算賬,以前是大管家,他不是什麽都不會……”


    林聽朝著女孩子點頭,然後等那些護院都展示完了過後,就到那個老人。


    老人低著頭站在原地,什麽都沒有動。


    林聽看著人牙子,人牙子也看著她,這個老頭要是待著這裏太久,可能就病死了,她就虧了啊。


    要不是收買這些護院時,這老頭是附帶品,她也不會花銀子買這個老頭迴來。


    “你動啊,你比劃兩下啊,快點……”


    人牙子催促裏麵的人,可裏麵的人看了看林聽身後的籠子,愣是不動。


    林聽的眼神未動,微微側頭看向自己的後麵,她大概明白那位曾是管家的人,是在擔心他的家人吧。


    畢竟林聽身後有位婦人暈倒了過去,怕是生了病。


    裏麵的人還是不動,而且眼神很空洞,看不到希望的那種。


    人牙子的人都進去,抬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朝他打過去,而林聽身後的小女還拉住了她的衣角,眼中全是祈求。


    “等一下!”


    林聽站了起來,走到籠子邊上道:“別打了,要是把我的人打壞了,我還得醫治。”


    一聽這話,人牙子就瞬間大笑,揮手叫人出來。


    “林娘子,我就知道你是識貨的,我啊,也不坑你,這些護院一人三十兩銀子,至於那個老的,便宜一點,二十五兩,你看怎麽樣?”


    林聽上次也買過女娘了,這個價格確實是市場價。


    林聽看了籠子裏麵的人一眼,他好像並是不很想跟自己走。


    林聽跟人牙子談好價格,她讓人牙子等一會,自己走到籠子裏麵,站在老人麵前。


    老人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雙膝給她跪了下來,語氣全是懇求。


    “大娘子,你把我兩個孫兒帶走吧,我隻想留在這陪我家老婆子,我老了,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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