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繹顯然也對這個嗓音感到熟悉,目光帶著困惑地望向了於海臣,似乎在跟他確定著某件事情。


    於是,麵對著李繹那詢問的目光,鐵青著臉的於海臣點了點頭。


    這時,喬暮久在一名管家打扮的男人帶領下,也來到了庭院,並且第一眼就看到了於海臣,「於海臣,你來這裏做什麽?」


    死於難道在跟蹤他嗎?喬暮久內心不由得起疑。


    可惜,現實是比較殘酷的那種。


    隻見於海臣並沒有迴答他,而是皺起眉頭,直接長腿一跨來到他麵前,冷著臉反問道:「喬暮久,他是你的朋友嗎?」


    突然好像想通了什麽,博物館爆炸之前所遇見的那道黑影,居民樓中對張百下毒手的那個兇手,以及今早在小區中的偶遇......所有的事情一下子便串聯了起來,於海臣在暗地裏悄悄握緊了拳頭,小久,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難道,你真的是……


    而喬暮久則是不解地看著麵前這張冷峻異常的臉龐,死於這是什麽表情?明明該生氣的那個人是他才對吧?同時眼角餘光掃過了對方身後不遠處的李繹......


    又是那個該死的男人!


    雖然隱約知道這個笑眯眯的男人可能隻是死於的搭檔,可是,喬暮久就是覺得心裏很不爽,於是很不服氣地反駁道:「你不也有朋友!」


    「我現在可沒在跟你開玩笑,你老老實實地交代,你跟陳老闆到底是什麽關係?」於海臣的語氣也愈發冷了下來。


    審犯人般的口吻令喬暮久感到十分地不自在,他便直接指向李繹,問於海臣:「那你跟他又是什麽關係?」


    然而眼下已經開始懷疑他身份的於海臣,卻當他是因為心虛而故意轉移話題,於是為了不讓李繹也對他起疑,於海臣便扭過頭朝李繹道:「我先解決一下私事。」說完之後,這才重新看向喬暮久,道:「跟我走。」


    喬暮久看著他那明顯不相信的眼神,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於是繼續靜靜看著他,卻不說話。


    於海臣加重語氣再度重複了一遍:「跟我走。」


    「去哪?」鑑於對方的特殊身份,喬暮久這時基本上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於海臣將他當做嫌犯看待了。


    盡管他還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他不過就是過來幫大叔取份文件而已,為什麽於海臣他們也會出現?難道這份文件有什麽問題嗎?還是陳老闆有什麽問題?那麽接下來,死於是想抓他去蹲監獄嗎?


    想到這裏,他身體本能地往後一退。


    於海臣幹脆抓住他的手臂,直接將他拽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裏,正想朝他發火時,卻在對上那雙帶著淡淡哀愁的眼睛後,一切都消弭無蹤了。


    尤其是,掌心似乎還感受到了對方身體的微微顫抖,他到底還是不忍心了,決定等迴去後再問個清楚,便道:「接下來你什麽話都不要說,閉著嘴乖乖呆在一邊,等我處理完事情後親自送你迴家。」說到這裏時,口氣也緩了幾分。


    出於意料的迴答令喬暮久一愣,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想。


    「還有,明天起你不用去上班,這幾天你就先呆在家裏吧,哪兒也都別去了。」


    「你這是在限製我的人身自由嗎?憑什麽?還有,你們到底是誰?」喬暮久生氣地甩開他的手,然後質問道。


    這一次,他索性豁出去了,看看死於是不是還要繼續隱瞞身份。


    結果於海臣背過身去,冷笑道:「限製人身自由,哈,那我還真想把你給關起來,就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小屋裏頭,讓你哪裏也去不了,誰也救不了你,你隻能乖乖地呆在那裏,看你還聽不聽話。」


    將他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小黑屋裏?哪裏也去不了?誰也救不了他?


    就跟五年前張百那樣子對他嗎?關他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好幾天,甚至還差點將他打死......


    黑暗不堪的記憶再度襲來,喬暮久臉色唰地白了起來。


    其實這幾年來他已經很努力地在說服自己不要再去害怕那一段往事了,可是卻好像都無事於補。


    尤其是這會兒,聽著於海臣那幾乎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描述著該如何囚禁他時,他竟然又感覺到害怕了,甚至有一種恐懼感鋪天蓋地襲了過來,毫無留情地將他吞噬了。


    大腦突然嗡的一下,耳中就開始響起了尖銳的鳴叫聲,令他再也聽不到其它的聲音,仿佛與外界隔絕開來了,眼前不住地陣陣發黑,然後在天旋地轉中,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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