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烏婆婆搖搖頭,皮膚褶成了核桃皮,“我說的是你的身體,才幾日不見,怎麽看起來憔悴了這麽多。”


    “我沒有事,”凱薩笑笑,偷偷將帶血的手帕蓋住,“我的身體沒有大恙,隻是所剩的時間不多了,這點我很清楚,畢竟我這條命也不是自己的。”


    “祈禱那個命運之子,能夠拯救卡修克於水火之中,如果你我可以一同活到那個時刻,該有多好……”


    ……


    亞可一路摸索著方向,路過了幾個燒得破敗後空無一人的村莊,終於找到了奶奶的那棟房子。


    他踏著昏黃且狹窄的木樓梯,雙手扶著兩邊的木板牆,一步步踏上二樓的小房間。


    輕輕地推開有年頭的門扉,木門發出冗長的呻吟,長桌上一尊飛龍的木雕映入亞可的眼中。


    那隻飛龍撐開雙翼,頭上長著一隻犄角,從破窗外射入的一絲陽光的照射下,外表發出陳舊又神秘的紅紫光澤。


    “你所見之物乃是偉大的天神伊特薩姆納,宇宙眾神之首,創造了世間日夜更替的神隻。”


    亞可的背後傳來一抹熟悉又親切的聲音,亞可心頭一震,立刻轉過頭去,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懷戀身影。


    “奶奶!”他激動地喊。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是天神賦予了這一切,你們卻不信,以為我瘋了,奶奶怎會欺騙你呢?”奶奶微笑著搖著頭。


    奶奶的短頭發還沒有全白,隻是臉上刻下了歲月的痕跡,拄著拐杖,眼神依舊明亮。


    盡管患上了嚴重的中風,左手和右腳幾乎是不能動彈,但精神仍舊昂揚。


    “孫子,跟我進來。”奶奶命令道,她看起來早就預知到了亞可會前來找她。


    她用拐杖輕輕抵開門,在亞可的攙扶下一步步挪進這個小房間裏,用翹起的下巴指向天神旁邊的另一條黑色雙頭龍木雕,繼續講述道:“那是冥神阿赫普烏奇,掌控生命的終結與毀滅,是僅次於天神的強大存在。”


    亞可抿了抿嘴唇,心中波瀾起伏,眼前的這兩尊龍神他都在自己的夢境當中見過!


    “那麽奶奶,冥神是天神的敵人嗎?”亞可問道,因為他曾在夢境中目睹它們壯烈的戰鬥場景。


    “孩子,要知道,在這世間並不存在絕對的邪惡與絕對的正義,一切都是為了維持平衡,創造固然是生命之源,然而毀滅亦是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亞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當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那兩尊龍神時,突感額頭一陣脹痛。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他的超眼被激活,紫色的光芒環繞房間,那條紫色的小飛龍再次破眼而出。


    它的體型和剛出生相比僅略有增長,但遠不及之前和瓦作戰時的那般雄壯威風。


    它撲打著翅膀,先是對著天神伊特薩姆納投去充滿敬仰的目光,然後又猛地轉向阿赫普烏奇,像是麵對宿敵般發出挑戰的咆哮。


    “這是——”奶奶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天神伊特薩姆納的後代,曾曾曾孫子,伊邪那查嗎!老天爺竟然讓我活著見證了這一刻!”


    “奶奶,您知道它嗎?”亞可急忙問。


    奶奶深唿吸一口氣,道:“知道?那是自然,你的高祖父,也就是你爺爺的爺爺,曾是上古七神具之一的龍泉神劍的守護者,


    “他在古時候,應盟主之命,領著卡修克的七人英雄小隊,成功將兩大神龍封印於神器之中,


    “其中,最為強大的兩件道具,分別封印了天神伊特薩姆納與冥神阿赫普烏奇,而其他五件則分獲了這兩位龍神的瑪斯力量,這力量之強,非凡品之道具所能比擬。”


    “其中最強的兩個道具分別封印了天神伊特薩姆納和冥神阿赫普烏奇,而另外五個道具則是分得了這兩位龍神的部分瑪斯力量,但那已經非普通的道具可比。”


    亞可豎起耳朵聽著,心想原來在辰君哥之前,萬裏爺爺的爺爺就曾經擁有過龍泉神劍。


    “那爺爺的爺爺在收服了天神伊特薩姆納後,又有龍泉神劍加持後,一定強的不得了!”亞可的眼中閃爍著崇拜與向往之光。


    “但故事遠未結束,”奶奶歎了口氣,語氣變得沉重,“當天神和冥神被封印後,他們的超眼發生了神奇的變化,變成了現在你所擁有的這種深邃神秘的顏色,


    “隨之而來的,是他們對力量和權力的極度渴望,他們創立了一個新的族群——育神族,誓要統治整個根達亞大陸……”


    亞可聽後,眼裏的光芒也收斂了,內心湧動著複雜的情感。


    如此強大的力量,果真能讓人迷失方向,甚至陷入極端,令他不禁自問,未來的自己,會走向何方?


    “那奶奶,後來怎麽樣了呢,為什麽育神族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了呢?我覺醒了紫色的超眼,是不是說明我就是育神族呢?”亞可迫切地想要聽到迴答。


    但在他期待答案的瞬間,奶奶的病情突然發作,她的眼睛失焦地望向天花板,嘴唇無聲地一張一合地動著,仿佛想要傳遞某些無法言說的秘密。


    亞可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迴椅子上,心中滿是愧疚,他意識到自己對真相的追問或許太過急切。


    這條道路的目的地何止是一天就能抵達的,如果是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


    他等到奶奶恢複意識之後,沒有再次提起之前的問題,而是陪伴著奶奶一起在廚房裏做著各種小吃。


    “奶奶,您做的每一樣都特別好吃啊!”亞可一連吃了許多個煎餅,連連讚歎道。


    “那可不,如果我這隻手還能像以前那樣活動自如,你還會嚐到更多好吃的呢,”奶奶的眼神溫暖而寬慰,好似將先前的話全都拋諸腦後,“記得經常迴來看看奶奶啊,哈哈。”


    “好嘞!”亞可點頭道,此時他的心裏感受到了奶奶傳達來的溫暖。


    同時,他也想起了還在安德列部落的父母還有朋友們,也是時候迴去探望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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